一阵馥郁的幽香将她裹挟,有人拎着她的领子几个起跃就把她带到了一处偏僻无人的小院里。
她扬起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拉住了来人的衣袖。
这是一个长得比女人还好看的公公。
瑾仙公公!
“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吗?琅琊王谋逆案正是敏感的时候!你也不看看官兵围府,禁军围城,皇宫里危险成什么样?也敢一头热的往宫里闯?这个时候谁沾谁死,你怎么想的?”
慕容初夏缓缓吐出一口气,擦了擦唇边的血迹,却是看着瑾仙的样子无声的笑了。
“我今儿个这话可是听了两遍了!”
她轻咳两声:“……你来好快啊!不是说不当我师父的吗?关心我的死活干嘛?”
“谁关心你了?”瑾仙冷着一张桃花面,死鸭子嘴硬,“你拿着我的令牌进宫,我是担心你连累上我。”
他气上心头,斜了这不知死活的小丫头一眼,想到什么也没过脑子,“对了!把我令牌还我!再让你这么乱用下去,到时候只怕害了你自己还不够,还要拉着一堆人下水。给我!”
细雨拍打着脸庞,慕容初夏一脸坦然的笑了笑,也不给他,只看着瑾仙脸上生动的神色忽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怎么……我下手重了?”瑾仙一句不知是嘲讽还是关心的话飘过来。慕容初夏却只当是关心,指尖搭着唇,咳得眼尾通红却还是舒缓的笑着,“没有……你下的手,你自己不是清楚?”
“师父,谢谢你来捞我。撞上瑾宣大监了,我能进皇宫就不一定能出来了。你这一掌可算是果决呢!”
“我呀,应该还死不了~”
“呵~”瑾仙冷笑。
“你怎么不打伞啊?”慕容初夏抚着胸口缓了缓气,轻叹一声,拽着他的衣袖摇了摇,声音放软,“师父~,你还要教我练剑的啊!令牌要是不给我了,我怎么找你呀?”
瑾仙冷哼一声拂开了她的手:“别撒娇。”
慕容初夏从容收回手,眉眼盈满了笑意,施施然在旁边石凳上坐下,侧身伸手撑了下巴,另一只手却翻出一块令牌在指尖滴溜溜的转。
瑾仙半天没听见回应,回头便看见了慕容初夏这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抬手一招就把令牌吸附了过来。低头一眼扫过去却一下子愣住了。
“这不是……”
躺在瑾仙手中的那块令牌并不是当初他给慕容初夏的那一块。
慕容初夏小意的说道:“你要真想收回那块令牌,那就得等我回家之后了。至于这块……是皇后娘娘临终前赠与我阿姐,我阿姐又赠与我的。这可不能给你~!”
她话音刚落,又不禁掩唇咳了起来。
瑾仙走过来一把把令牌塞回她手里,另一只手同时贴上了她的后背。
一股暖流从背心涌入,慕容初夏咳嗽声渐渐缓了下来,五脏六腑被震伤的疼痛逐渐缓解。她扭头看过去,吸了吸鼻子,声音软软的叫了一声,
“瑾仙!”
瑾仙身形猛地僵了一下。
早就忍不住的泪意汹涌而出,慕容初夏一下子扭身抱住了瑾仙,压着嗓子里的呜咽向他郑重解释着,“我不会为了自己把你陷入险地的。”
一句话在瑾仙耳畔响起,是解释却更似承诺。
瑾仙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慕容初夏一点点遮住了眸子中璀璨的光芒,慢慢松开了手,却偷偷抓住了瑾仙宽大袍袖的一个翡绿色的小角,认真地说道:
“所以,我很小心的。从出府到进皇宫,每一步都是我算好的,不会牵扯到慕容府,也不会牵扯到你。人人都说你身为掌香大监权势滔天,但在这权利中心,我只觉得人人都自身难保!我看的明白。”
“我们认识一年多了,虽无师徒之名,但有师徒之实。你教我武功,送我令牌,更在一开始就救过我的命。……要是真连累了你啊,我就是死了也要愧疚一辈子的!”
“那你这么怕连累我,还来皇宫找死干什么?”瑾仙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却还是有一股气,“进皇宫就进皇宫,找我也没什么,你好好的干什么要招惹六皇子萧楚河?进入了陛下的视线,是福是祸,谁也说不清了。”
可是,她就是要进入这位陛下的视线里啊!不去招惹这位六皇子萧楚河,她怎么能让这位陛下见她呢?
说的那些话分两不够,可那些话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只要想到她的身份,这些话便有另外一层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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