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初夏便又轻轻笑了笑,淡然在众人缝隙中看着那场上万众瞩目的几个人。
叶啸鹰如雷鸣般的声音忽然从场外炸起,闯入这重重包围的中心。
“若是旧案重审!那该有何人来审?今日这阵仗虽大,但也审不了这世袭罔替的堂堂王爷吧?”又是震的大地都在抖动的声音,纵然是看不清状况,慕容初夏也知道定是叶啸鹰率军,又包围了虎卉郎。
冒犯!大不敬!!!
但是这又如何呢?至少比起君临天启强了太多倍。慕容初夏在心底默默说道。
萧瑟懒洋洋的一笑,接口道:“那是自然。这**案三司会审的规制可没资格接下这个案子。而我看**案一清二楚,也不用审了。如何判决,如何处置,该是等今日欲重审这一案真相大白之后的事情。”
萧凌尘轻笑一声,看向萧瑟:“不知永安王觉得,这案子接下来该如何呢?”
萧瑟放肆一笑,抬手一扬袖,直直指向皇宫的方向。
“那就烦请黎统领上金銮请皇帝陛下出宫坐镇吧!!!”
“毕竟不也是正要回宫回话吗?顺路!!!”
这时,忽然有一个温和的声音带着内力响了起来。
“我去吧!”
只见里三层外三层被各方人堵了个严严实实的大理寺门口的人圈之外。
一顶金鼎的轿子便停在那里。由四个身形魁伟的壮汉扛着,走在前面的两个依旧是灵均和伯庸两个少年。面如冠玉,身形消瘦。
“黎统领要去给陛下回什么话?我便也一起代劳了吧!”
“瑾仙公公。”众人闻言,除了中间的那几个都连忙恭敬行礼。
虽然说,之前因为形势的原因不管是见到永安王还是琅琊王这两位王爷几人都没计较过礼数。
萧瑟敛目行了一礼:“那便麻烦瑾仙公公了。”
“不麻烦。”
随着瑾仙公公的离开,场中的气氛也由紧绷变得和缓了两分。叶啸鹰多年未曾见过琅琊王之子,现在竟也能控制住,率先打马离开回府。似乎只是出来帮忙撑一下场子而已。
但其实,不过是叶啸鹰已经提前被说服了而已。就是那一天,千金台散宴之后萧瑟和司空千落去到大将军府。
紧接着离开的是率领虎贲郎的黎长青。但也不算离开,整了下队,往两边让了让,没有堵着路而已。
司空千落忽然忍不住说了一句话:“你们两个长得真的有点像。”
众人这才发现,两个人的确有些像。只是那个萧凌尘看上去要更年长几岁,神色也要更傲慢一些,而萧瑟则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但细看那眉眼,的确很有几分相像。
白衣男子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扇子,轻摇折扇:“好久不见啊。”
萧瑟走过来之后,三神将见到他神色郑重,几乎没有犹豫,立刻弃掉兵器,弯身跪了下去。
“参见六皇子!”
萧瑟轻轻抬手,懒洋洋地对那三位神将说道:“免礼了,我请诸位来这里是有正事的,也就别跪了。”
“对了,已经不是六皇子了。听那些内陆来的蠢货们说,你已经被封为永安王了?永安,永安,萧老头这隐喻了不得啊。”白衣男子幽幽地说。
“比什么千里海域之王要好听一些,你还是那么自恋,那么不会取名称,你这样的人,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白衣男子眉毛一挑,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不管是萧瑟也好,还是那后面来的司空千落也好。除了第一眼是看他之外,嘴里说着话眼睛却都直直望着那大理寺内的方向。
他也好奇的看过去,嘴里嘟嘟囔囔的开口:“你忘了自己?现在你叫什么,萧瑟?啧啧啧,酸酸酸,不是又自恋又难听。”
只见大理寺门内刚好能看见几个官吏押着一个手戴镣铐的囚犯下去,只是那囚犯姿态淡然的很,脊背挺直,身形纤细,倒是个女子的模样。
萧凌尘忽然一下子想到了什么,脸上神色一下子收了起来。
三神将惊讶的唤了他一声,却见萧凌尘整了整衣服,面色肃然的对着那女子的身影恭敬一礼拜下。
萧瑟淡然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她是慕容初夏。你的确是应该谢她的。我们这么多人,能让你来亲手为你父亲翻案的却只有她。”
司空千落声音有些不好受,有些哽咽的轻轻道了一声:“慕容姐姐……”
三神将闻言面色也同样一肃。但那女子的身影却已然不见了。
萧凌尘等人自然是已经从姬雪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当然,五年前的**一案,在天启城正是风声鹤唳的时候闹得沸沸扬扬。他们虽然当时早已亡命但也有所耳闻。
当时受过琅琊王恩惠的人不少,与琅琊王有牵扯之人更是不少。他也好,萧瑟也好。这些旧部,那些江湖人也好。但只有慕容初夏却是这里面唯一一个的的确确没有受过琅琊王半丝恩惠的人。能做到这种地步。无论为了什么,萧凌尘都感激不尽。
“我们飘在海上。海上的这些海盗没人知道他们曾经都是北离中军的兵士。而当年的北离中军不止他们,我知道等我们回到北离,振臂一呼,会有很多人来支持我们。”
“但是你们缺了一把火。”萧瑟说道。
萧凌尘点头:“是。我们缺了一把火。现在这把火是你和她为我们点燃起来的!!!”
“于是我们来了。直奔天启。我这些年在海上本来想好的。”
“等这一天来的时候,扬帆,起航,行至天启。船开不到天启!那就骑着马去!没有马便走路去!带上你的刀,磨好你的枪,杀他个片甲不留!”萧凌尘一挥衣袖,指着天启城外的方向,“而当我们临岸的时候,也有千军万马等着我们。”
“我要做的,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我不想做的,任何人也无法强求。他们可以选择追随我,或者成为我的对手,然后失败。”
他转头,望向王劈川,王劈川面色平静,淡淡地问道:“为何?”
为何不这样做了?
薛断云长叹一声开口:“慕容姑娘燃起的这把火太温柔了。直温柔到了人心底。”
萧凌尘点了点头:“这身污名是怎么样染上来的,就要他怎么亲手洗净。而非刀刃所指,军临城下的胁迫。他们需要这样的加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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