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初夏想了下：“才不要。我用的第一柄剑要你送的。”

瑾仙无奈，抬手一挥翡剑归鞘：“为什么啊？你自己寻的剑跟你的契合会更高。”

慕容初夏抬手接着了一朵飘飘落下的海棠花，另一只手就着风抚了抚发丝：“第一柄剑，话本里别人都是师父送的。虽然没有行过拜师礼，但你就不能送我一柄？”

“行。那你的第一柄剑我送你。等我想想有什么剑适合你的性子。”瑾仙失笑着应下，回身坐在石桌前，思索起来江湖中有名的好剑。

“不急。”

“确实不急。那……我等着用你送给我第一柄剑。不过，做师父的给了剑，那做弟子是不是就要用那剑扬名立万？”

“什么扬名立万？你是世家大族的小姐，学武都是偷偷学的，怎么扬名？能护住你自己就行了。”

慕容初夏悠悠说道：“师父啊，扬名立万也是有很多方式的。”

……

久远的记忆袭上心头，瑾仙却站在原地，并没有格挡或者后退，慕容初夏那一剑便是直直刺向瑾仙咽喉的。

“师父——”

灵均和伯庸大惊，脸上神色都变了，但是却感觉有什么阻碍着根本闯不进去近前。

翡剑从来没有那么好看，结了霜，但是却带着融化的水雾。在寒风飞雪中，在明媚蓝天下一剑穿来。

那执着剑的女子也好看，比剑还好看。

但是这一剑却可夺人性命。

因为这一剑是杀性极重的人教的，因为这一剑虽然带着暖意却同样是风雪剑，因为这一剑，可称风华绝代。

但是，翡剑，却在咽喉之前一寸的地方停住了。

是执着剑的女子停住了。

一寸，难逾。

那一双杏眸平静之下翻涌着各种各样的情绪，直直望向那一双妩媚勾魂的丹凤眼，眼中情绪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不清……

瑾仙淡淡开口：“你绵息术练的很好。比我好。”

“那这一剑呢？”

瑾仙没有立刻回答，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久别重逢一场，是她千里奔来，与他却是太过突然。

“这一剑，不适合风雪剑，太暖了。”

慕容初夏依旧指着他，沉默了半晌问道：“那人呢？”

瑾仙微微叹了一口气：“你长大了。”

“我今年十七，翻了年十八，我长大了，你也顶天了三十。”

……

这话引人遐想，尤其是之前便有些猜测的萧瑟。

瑾仙年纪这么小？

这是他没有想到的，虽然他一直都知道瑾仙是五大监里面年纪最小的。

雷无桀有些崇拜，但也疑惑：“慕容初夏好厉害啊！不过，她真的是下面这什么掌香大监的弟子？”

用师父的剑来指着师父，甚至一剑杀机，这放在什么时候都是很大的挑衅啊！

他们有仇？也不像啊！

看向萧瑟：“还有，她不是江湖人吗？怎么跟大内还有关系？”

萧瑟微微皱了皱眉，瞥了他一眼，幽幽开口：“那自然是因为慕容初夏身份不一般。你是不是还不知道她是江南书斋之主？”

雷无桀瞪大了眼睛：“她……她就是江南书斋之主？那个在江南名气特别大的那个，据说，江南书斋之主很是神秘，还是文坛士子之间一致推崇的领袖。我还听说，她的诗画一绝，我家里好多人都想要她的一幅作品呢！”

“但是，”他挠挠头，“可是，这就更不会和宫里的太监扯上关系了吧？”

唐莲在旁边听着，他其是也发现了慕容初夏是江南书斋之主，不过，江南书斋向来重心在文坛，不在江湖，他也就没什么刻意去问。

不过，她还真的是风雪剑沈静舟的弟子？

无心也很好奇，撑了下巴看向萧瑟。

萧瑟叹了一口气，要是再来一壶茶，一壶花生，他就真成了说书的了，半真半假：“慕容初夏身份不一般，她是朝中高官的女儿，而且不仅如此，她随母姓，母族显赫，她母亲一母同胞的姐姐更是已逝的先皇后，皇宫大内也曾任她来去。

这种情况下，认识瑾仙应该也不奇怪。”

无心听着若有所思：“慕容初夏可以自由出入皇宫？”

萧瑟淡淡看了他一眼：“是啊！曾经皇后娘娘很宠她。”

雷无桀挠挠头兴奋的大叫一声：“我知道了，慕容初夏肯定是从小就有一个江湖梦，不想在天启城中当一个世家大族的娇小姐，所以拜师学艺，勤学苦练，然后终于出山一入江湖便扬名立万。”

“啪嗒”！

萧瑟一脚把雷无桀踹下去：“滚。别以为慕容初夏跟你一样。帮她去。”

雷无桀仰面摔到地上，寺中人的目光都齐齐看向了他。

“不知这位公子是？”瑾仙淡淡问道。

雷无桀爬起来，摆了个起手式：“江南霹雳堂，雷家雷无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