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秘密【修】

“像两束光 交错遇见

夏天丢了光源

我们偷走所有温暖

这时候开始热恋

风波狂澜像惠风拂面

心里的深渊 只一个你就填满

那些遗憾忽然变成少年欢

冒一场终生浪漫的险

请那少年 终天热恋

……”【注】

明辞忽然问奚音书:“他不会也喜欢你吧?”潜在情敌如此之多吗?!

奚音书摇头,“只有你是爱情。他们是友情。”

明辞勉强接受这个答案。

没有不退场的少年,只有到天荒的喜欢。

明辞万万未想到,关期近退场后找上的不是奚音书,而是他。

职业律师和职业医生都不太欢迎朋友上门,毕竟上门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果不其然,关期近双眉挑动,身后站着同样心怀不轨的前队友,“我们还没跟公司解约。”

“公司不想放我们。”

“……”

因为涉及到公事,所以奚音书和秦耀、谭宵彻都没有旁听。

奚音书沿着圆形的走廊,尽头灯光仍旧明目。那个被他抓到三次的年轻人这次不止是自己,还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男人神态儒雅,透着尖端人士的模式化客套微笑。对方递过来一张名片,个人事务所。

“您的父亲出于对您的关怀,想要了解一个被自己忽略的孩子,大体上,并不有悖伦常。”

奚音书手背推开对方递来的名片,“用这种方式?你们在侵犯我的**、肖像权。”

中年男人笑不露齿,“我们和雇主签订协议,一切后果由雇主承担。您当然可以起诉您的父亲。”

奚音书听出对方绵里藏针的意思,“你们以为我不敢吗?”

中年男人像似一个好言相劝的长辈,“您可以考虑我们事务所,不过,我们应该不会接手。毕竟我们从没有输过。”示意边上的年轻人递上牛皮纸文件夹,“不管您的父母是以何种关系维持夫妻事实,对您都尽到抚养义务,这里是抚养义务的证明,您各个年纪的支出情况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奚音书拒绝接过文件,“以你的看法,所谓抚养义务就是一笔笔数字?义务是否尽到位全取决数字大小?”

中年男人眼神始终没有波动,“情理是一件很难衡量的东西,情到了礼不到也会有争议。所以在用物质金钱衡量之余,我们会加个斟酌。不容置疑的是,用那种方式也好,对您的义务您的父亲确实尽了,用最直观的金额数字来理解,他既然尽到义务,那就能够享受干涉您人生的权利。”

奚音书听罢,转身抬腿就走。年轻人却挡在去路,阻挡之意鲜明。

中年男人微动步子,像把无声飞掷来夺命利器,他还在说:“十八岁,意味着父母不用对孩子再尽义务,可我国的家长显然不受这个十八自由理论。我本人也知道您在英国受教育,但,您在独立上,并未脱离我国的习惯。而且,成年不意味着孩子也不用对父母不尽义务,相反,十八岁是孩子开始对父母尽义务的开端。”

“这种方式对我没用。”奚音书不动眼睫,回答的很清楚。

中年男人另有后招一样,“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惧怕拍照?现在还只是机器眼,以后的人眼呢?这么勇敢姿态,不应该会怕这点目光。来日长久,总不能永远不见人。”

奚音书冷嘲,真是强词夺理,胡言汉语。奚谨宁雇佣的人,果然都是一个无赖模样。

“那你要明白界限,”明辞站在他们后方,目光如光洞穿所有人心扃,“言论自由不代表可以为所欲为,你有自由浏览世界的权利,但,没有窥探别人**的权利。望你们明白,自由不是你们打破规则的武器。”

话音中,明辞走向奚音书,将带离这言语的捆绑。之余,他递上一张刚才给关期近,关期近却懒得要的名片。

“既然都是成年人,就用成年人的方式解决问题。”

中年男人拿着名片,瞧清上面的名字,皱紧眉头。身旁的学生见状,“老师,这是您的老对手……要不我们还是……”

“闭嘴。”

-

明辞的手肘绕过奚音书的细颈,指尖却按在奚音书颊侧骨线。他有点恼怒,直接推了关期近他们的聚餐邀请。

“被盯几天了?”

奚音书今天坐副驾,避而不答,“这车不是我们的。”

明辞用力压缩两个人距离,“何小姐很大方。被盯多久了?”

奚音书顿默片息,“我怎么知道,这个你不是专业的吗?”

“……”明辞咬牙切齿,“千防万防没想到对手在自己家里啊。”

人都让你先处理,他去哪专业?!

倚靠车窗,看着流灯千里,直到熟悉的场景再次没入眼帘。

奚音书以为明辞会进家门解决这件事,没想到,止步在楼下。

明辞说:“还是不要带进家门,不然解决不了。”

奚音书伸手,明辞下意识后退一步,“别来这套,动不动就出卖灵魂与爱的毛病要不得。”

“……”奚音书掀眼睑,表情严肃,带着点煞气。明辞认命走过去,给搭肩给拥抱。

奚音书沉湎于对方的纵容,说:“我不想成为父亲那样的人,我曾经下定决心要成为他这样的人,什么都不畏惧。”

所有人在问他决定好了吗,问他真的放弃那架钢琴了吗,问他真的就此改变人生轨道了吗,他无比坚决的回答是。

不再留恋,不再幻想,不再天真烂漫。就像荆棘不会绽花,寒冰未能融化。

明辞该问很多为什么,可是奚音书从那时候就已经开始回避故友,十数年人生相识过的人仅仅只剩关期近和韩朝宜两道痕迹,足可见他所言的决心并非虚词假话。

摒弃过往已有的十数年人生,彻底踏入新的征程。奚音书能选择的人生范本很少,无外乎父母师友,唯有一个父亲的模本能让他与梦想割裂,要么痛苦要么欢乐。

有人八十岁还在做梦,有人不到十八岁就已经开始不做梦了。

奚音书说:“我曾经想过,成为父亲这样的人。我是他的儿子,成为他的样子,无可厚非,我有他的影子,无可厚非,我有他的自私,无可厚非,我说服了自己。”

“遇见你的那天仍旧没有改变这个想法。”

明辞:“……”这个你就别说出来了,不然,我越听越觉得遇见渣男。

“离开那个瞬间,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想成为谁的影子。”奚音书把脸埋在明辞肩颈,“我不想离开你,永远不想。你不要因为这些不喜欢我……”

明辞微合眼叹气,抬首盖住奚音书后颈,“我永远喜欢你,就算你再次改变主意。”

“你不要忘记……”

“永志不忘。”

“我不想离开……”

“我说过永远做你的夏天,就不会让你在夏天人走叶落。”

-

床头一盏灯亮的微弱,模糊的光里可见奚音书淡漠的睡容。

明辞不知道这张脸有多么像奚谨宁,但这已经成为奚音书的负担。父母是孩子最有效果的老师,但这教学效果不包括让孩子成为自己的影子,哪怕本身是多么伟大的人。

可以追求,但不应复刻。

拨通电话,压低分贝,明辞问:“你回来找我的理由是什么?”

对方的中文并不生涩,“因为你是我的儿子。”

明辞了然,“为了责任。”

对方无声,应是默认。却还是说:“说是爱,太过虚伪,对你母亲来说也是。我是个懦弱的人,不想侮辱爱。”

明辞并不在意,“可我已经不是你的责任了。我成年了。”

对方声音模糊,却极力压抑反对之意。

明辞自顾自说:“我要开始负自己的责任,你可以拒绝我那句目的不纯的爸,这是我自己的责任,你没有必要分担,我并不觉得那是痛苦,这是我唯一能爱的。”

“你理智且勇敢,”对方似在笑,“除了血液里有我们的痕迹,你不像我和她任何一个。”微微顿言,“你会像你母亲那样沉溺在一堆记忆里痛苦吗?”

明辞静了静,“我没有遗传她。”想起往事,“她试图读更多的书,用更多的记忆去替换那些令她发疯痛苦的记忆,你知道吗?”

“对不起,”对方语气低沉,满含歉意,“我不敢面对,如果你和她一起疯了,我无法面对……”他做了逃兵。

明辞觉着该挂电话,对方也觉察他的意图,抢先说:“责任什么时候开始承担,都不晚。”

线断的正是时候。

夜半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醒来。没开灯,屋子暗却能看见对方的眼神。

奚音书抱住明辞脖颈,“不要压腿。”

明辞明知故问,“太晚了买不到鸭腿。”

“……”奚音书贴身,“我不要主动权,我要你。”

明辞捻着他耳垂,额心蹭到软发,“不要压腿还不转身。”

“……”奚音书体温蒸蒸升高,“还没脱。”

暗里翻身的声音很窸窣,所有声音都零落稀碎。

“那什么说,后面比较那什么,疼就喊。”

“…嘶……”

“我还没动,你喊的可真及时。”

“你话还没说完就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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