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好像重新踩到了地面,雨漫不由自主地睁开眼。
——果然是回到了公园……
环视自身,衣服上的水迹和手上的擦伤都消失了,两个男生跟在身后不远处,宁曼曼和黄心玫走在前面。
之前的一切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
雨漫呆立在原地,心不自觉地跳动加快——那个叫白兰的女孩子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她……
这时宁曼曼转过头来,纳闷地盯着傻站着的雨漫:“怎么站着不走了?”
雨漫牢记白兰交代的话,他们是不可以再去寺庙的。于是她悄悄紧了紧拳头定了定心,朝着小伙伴们轻声说道:“……我胃疼……”
两个男生互望一眼走上前来,宁曼曼和心玫也回到了雨漫身边,关切地问她严重不严重。
也是雨漫一时之间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找了个最朴实的借口:“它突然就好疼……”
夕默一言不发地凝视着她,让她脸上泛起丝丝红晕——虽然尽力保持镇定了,可毕竟是说谎欸,好怕被看出端倪。
“怎么又胃疼了?我都不是第一次听你说了。”心玫的话里有藏不住担心。
雨漫的心好像被拧了一下——撒这样的谎令朋友担忧,真是过意不去。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刚刚都好好的,可能吃过饭就一直坐着没动,所以没什么感觉……现在走多几步就这样了,觉得疼……”雨漫编着编着,又为自己撒了这样的谎而懊恼。
这个谎本来只是为了让大家放弃原来的打算,可也让她难以越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到底还是在骗人。
夕默没有起疑,对她的紧张让他没余力思考其他。
他简单地嗯了一声,从雨漫的肩上拉过挎包便往回走:“不舒服就回去吧,我送你。你们其他人要去庙里就自己去。”
周燃干咳了几声,招呼宁曼曼:“那算了,我们改天再一起去庙里好了。”
大曼脸上带着几许失落,可也没再说别的——毕竟是要以小曼的健康为先,她只得无奈笑了笑,哎了一声,轻挽住雨漫的手。
好在大家都决定回去,雨漫紧绷着的心弦稍稍轻松了一点。
回去的路上,夕默时不时还投过来担忧的目光,让她更做贼心虚,只好把头埋得低低的,盯着自己脚尖走路。
一行人走回了公交站。夕默走去一边打电话,雨漫和其他人各有心事坐在站台的长凳上。
雨也适时开始下起来,淅淅沥沥的,像中午时分那样。
周燃望着雨,悠悠地说道:“还好折回来了,下雨天在庙里能干嘛,去避雨吗?”
宁曼曼白了他一眼,“就你有话说。”
不一会儿,夕默回来对着女孩子们说道:“等会你们三个和我一起走吧,我爸叫了司机来接我。周燃你自己坐公交,不够位置。”
“欸???”周燃怪叫一声:“我才是你的好兄弟不是吗?关键时候总抛弃我,这样不对吧?”
这话让宁曼曼忍不住大笑起来,心玫也捂着嘴一旁偷笑。
尽管如此,对于其他几个人来说,来到公园没走几步就折返了,心情难免有点怪怪的。
上车后也没有人主动说话。
——雨漫家离怀新寺最近,很快便到了。
下车的时候,大家都提醒她要赶紧吃药照顾好自己。
她尴尬地笑着回应这些关心,毕竟她胃是不痛的。
把伞撑了起来,她缓缓地往家楼下走去……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切,好像真实存在,又好像不是太真实了。
或者自己今天下午真的就没有进过寺庙呢……也许现在的一切都是做梦也说不定,醒来就还是普普通通的生活罢了。
诧异于自己做出这样自我催眠似解释,她那稚气未脱的脸挂上了无奈的笑。
雨依旧不疾不徐洋洋洒洒地飘落,织起水雾的网吞噬了这个雨中小女孩的身影。
怀新寺的大殿内,老僧人静静的坐着,另外个白色的倩影在他不远处。
“艾伯特,你倒是变了挺多,沉稳了。”少女几分随意地说道。
老僧人笑了笑:“没办法,继承了这个人的回忆,多少有受影响——就好像自己过完了那样的一生。”
停了停,艾伯特接着说:“现在应该叫我净空。倒是你,在人类社会这样就是女生装扮,用你姐姐名字就罢了,可身体怎么退化成这种形态?你的光环呢?”
“我一时想不到别的女子名,用一下姐姐的真名又无所谓,反正我和她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白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可他又不由地叹了口气:“至于退化的问题,HALO被夺走后,不仅不够能量再幻化成灵体,连维持成熟态都难,只能是现在这样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艾伯特惊讶得连音色也变了。
“我在刚入世不久就遇到一个相当厉害的恶魔。他真是够狂,交手中分明的感觉到他想杀了我。”
随着回忆的越深入,白兰的表情变得越凝重,“和HALO的链接居然被魔力斩断了,这样的事情你信吗?但我没有其他选择,只能由我的刀保护着脱身。”
“竟然会是如此……”老僧人微微眯起双眼,皱了皱眉:“之前就感觉到灵力的剧烈波动,我猜想大概是你和谁起了冲突,才释放了那么大的冲击……还真没想到居然是光环脱落释放的。老实说我真不知道光环和天使的连接能被斩断…”
白兰不由得再叹了一口气,开始向这位友人细细讲诉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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