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合作的名头。
容瑜笙没事儿就跑到沈郁苡公司来。
沈郁苡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就像是在她身上安了定位器一样,不管她在哪,都能被这人逮个正着。
但没办法,合作摆在那,挣钱的事儿,沈郁苡也就全当容瑜笙是空气了,忍着厌烦。
但容瑜笙的步步紧逼却让沈郁苡如同失了方向盘一般,她讨厌这种被逼宫的感觉。
更何况,她可不是被架在高位上老实等死的昏君。
沈郁苡干脆跑到林炀那儿去。
“喝咖啡不?”林炀后退半步,脑袋从冰箱门后侧偏出来,扬声问。
沈郁苡正坐在沙发上,手指在电脑键盘上敲敲打打,屏幕光亮投射在眸底,她只敷衍地回了句:“不喝。”
林炀耸耸肩,给自己拿了个罐装咖啡,单手打开拉环,仰头喝了一口,边往过走。
“容家做事从来都是盯死了利益,很少做亏本的买卖,也懒得去搞少利益的事情,和他们合作,不愁没钱赚。”林炀瘫靠在沙发上,说道:“这个合作,不用那么忧心,适当放松一下,沈大小姐。”
沈郁苡瞥他一眼,“容家可不想跟一个什么都不做的蠢蛋合作。”
林炀说:“我们又不是蠢蛋。”
沈郁苡懒得辩驳,只说:“最近利普集团那边看严点儿,他们可不是什么仁慈的主,出了一点儿错,你可就要被他们盯上了,不仅合作要黄,人进了他们公司黑名单,说不准日后他们什么时候看你不顺眼了,还要上来踩一脚。”
林炀叹气,应:“知道了,咱这天生就是操劳打工命。”
沈郁苡淡淡说:“没人比你更会享受少爷人生了。”
“那不也是前几年吗,我现在天天苦中作乐,哪有时间享受?”林炀挎着脸说。
沈郁苡瞥他一眼,懒得拆穿。
林炀这两年是累,东北西走,跟着她忙打拼,为了争上口气,为了以后能十拿九稳地接下家族企业,免得刚接手时生疏露怯惹了笑。
但他的生活可一点儿也没落了享受,都是少爷命,金玉骨,风流韵事自是落不了,也就是钱这方面多了点儿限制,要不林炀保准让你瞧瞧什么是真正的纸醉金迷。
形容林炀、沈郁苡这类人从来不能用富二代几个字简单代过,人家生下来就是能在荒唐场里肆意叫嚣的。
就近来说,就说前两天,那场晚会,林炀是作为玛丽的舞伴去的,但实际上呢,他又不知道从哪惹回来个风流债。这几天催着要扰他。
林炀为了躲那么个娇小姐,才求沈郁苡过来给她挡一挡,两人交换下住处,一箭双雕了还。
林炀喝完咖啡,叮嘱了两句有的没的,就走到门口,随便踩上双运动鞋,脚后跟没踩进去,站在门口点了根烟,边点边说:“沈郁苡,先说好哈,那女的过来,你就说你是新住进来的房客,我把这房子租给你了,千万让她以后都别找过来,别来烦我,我可不想泡洋妞,想想以后要是连我的孩子都要讲鸟语,我就烦得很。”
沈郁苡淡淡道:“她要是查过你,不可能不认识我,我们是合伙人,林炀,你笨到家了。”
林炀后知后觉:“妈的,这还甩不掉了,成狗皮膏药了呢,早知道当时就不该欠嗖嗖地去来那出英雄救美,给我搞成狗熊了。”
沈郁苡全当个好戏来看。
林炀纯纯自食恶果。
宴会上的人身份都不一般,那娇小姐自然也不差,但她也不怕林炀引火上身,因为林炀那火星点点一旦朝她这儿奔来,她保准第一个毫不留情地把林炀端了送过去。
识时务者为俊杰,沈郁苡惯是自私,只要事不上她身,那就都是小打小闹。
林炀关上门前还骂她冷漠无情。
但沈郁苡也不会在意就是了。
她接着忙自己的。
但大致一小时后,门口就传来声响,起初外面那人还颇有耐心地摁上两下门铃,但大致五分钟后,就开始如法炮制地敲门,一声接着一声,偶尔还间断数秒,像是敲累了,歇了下。
沈郁苡全当那是背景乐,根本不打算去开门,更别说用上林炀那个蠢借口了。这种情况下,她这张脸,但凡那人对林炀有意,就不会没查到过她的身份,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装死。
良久,门口的声响才陡然中断。
沈郁苡只当那人是死了心,打算改天再来。她忙完手上的事,电脑随便放了部美剧,去冰箱里翻了瓶酒出来。
林炀不怎么喝酒,冰箱里只有两瓶全新未拆封的威士忌,还是前些日子他去沈郁苡那拿来的,想着哪天失眠了来喝。显然,林炀最近睡眠不错。
沈郁苡开了一瓶,从厨房拿了个玻璃杯,装了大半杯冰块,把酒倒进去,边看剧边喝。
太悠闲了这样的日子。
但其实沈郁苡对心思根本不在那随便放的剧上。
外放的对话声不过让房间内没那么安静。
沈郁苡仰头干了手里那杯。
她站在沙发和茶几狭小的间隙间,微微佝偻着身子,单手抓着衣摆,向上一扯,把上衣脱了下去,只穿着件黑色的内衣,她背后骨头凸起,沈郁苡伸手缓慢地探过去,她摸了下脊骨上的那条疤痕。
表面光滑,与周遭皮肤不同的触感,却又同样遮挡不住她骨骼的走向痕迹。往旁边摸去,一丝夹杂着疼痛的瘙痒袭来。
沈郁苡走到浴室,对着全身镜转过身,背对着,她偏着头看向镜中。
疤痕右侧有着个明显的咬痕,咬得特别用力,留下的结痂特别厚,或许以后这个咬痕也会在她背上留下个永久的疤。
容瑜笙咬的。
就是他非扯着要下跪道歉那天。
两人正在兴头上。
他冷不丁就来句疼吗。
沈郁苡还以为他说的是那档子事儿。
只说让他再用力。
可容瑜笙却干脆停了。
沈郁苡就差一点儿就完事儿了,她当然不满意,直接问容瑜笙犯什么病了。
可容瑜笙却摸她那疤痕又问了句疼吗。
疼吗。
沈郁苡记得当初确实挺疼的。
但没死。
她只说不疼,但也没了兴趣,就要转过身,推开容瑜笙。
可容瑜笙直直给她劫住,像个疯狗一样,咬上她那疤痕处,反倒开始重新发力。
把沈郁苡磨得要死。
当时没顾着看,现在看,还是想骂上容瑜笙一句疯子。
沈郁苡呼了口气,放下手,重新直起背,她将头发撩到后面去,发丝摇摆着遮住大半脊背,包裹住她的纤细。
再回到客厅,沈郁苡只觉得那美剧太吵,直接把电脑关了机,打算再喝两杯就回床上睡觉。
冰块融化,杯底积攒了小半杯水。
酒没倒满,酒和水的比例五五开,喝下去没什么感觉。
沈郁苡抬起玻璃杯,视线笔直看着杯底反光的冰块,感叹了句林炀真是个骚包,冰块模具都要用心形的,也不知道少女心个什么劲儿。
“嗡嗡嗡。”
手机震动。
沈郁苡摸过来,接通,贴在耳边。
“沈郁苡!”林炀喊:“草了!”
沈郁苡问:“人追到你那去了?”
她扫了眼已经没了动静的门口,觉得也不无可能。
“我靠,你咋知道,人确实追过来了,太刺激了,这现场简直百年一遇啊,和偷情有得一拼了。”林炀惊叹:“容瑜笙简直牛逼啊。”
沈郁苡吊起眉头。
容瑜笙?
“你俩**让他抓着了?”沈郁苡自己拼凑。
“屁啊!”林炀说:“怎么扯我身上了,我说容瑜笙啊!有个女生找过来了,她一直咚咚咚得在敲门,吵得我烦死了,我从猫眼一看,你猜怎么着,好巧不巧就看见容瑜笙给那女的开门呢,我日,这女的还穿着小白裙,搞得就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样儿,原来容瑜笙好这口啊。”
沈郁苡表情变都没变,平静地听完,“你要说的就这?”
“你这是什么反应。”林炀有些不满意,他找补般说道:“真正刺激的我还没说呢!”
“哦,那挂了。”沈郁苡对这事儿没兴趣。
但林炀慌忙喊她:“沈郁苡!还有更重要的呢!”
沈郁苡没应声,但也没挂断电话,等着听林炀要憋出来个什么屁来。
窗户开着,夜风吹进来,有点儿凛冽刺骨。
沈郁苡站起身,朝着窗走过去。
林炀这边深吸口气,还打算吊沈郁苡胃口:“沈郁苡,你说容瑜笙是个什么样的人。”
“会呼吸、会说话、爱咬人。”沈郁苡总结到位,但没一个是林炀想听的。
林炀拍拍大腿,说:“不是,都不是。”
林炀说:“记不记得你刚和容瑜笙扯上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这哥们儿绝绝对对就是个大闷骚,现在他简直明着骚———”
沈郁苡手摸到窗户把手。
“他在楼道就和那女的亲到一块儿去了。”
“而且——”
“还是法式热吻!”
“那女的嘴上的口红比我奶的十字绣都花。”
“啪。”
窗户关上。
风停了。
沈郁苡眨了下眼,“牛逼啊。”
林炀不满:“不是,你就这反应?”
“不然?”
“你不该跟我一起感叹他好骚吗!?”
沈郁苡笑了一声,说:“林炀,别小瞧自己,你也不赖。”
林炀:“?”
林炀:“你是不是偷翻我放内裤的抽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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