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原因:定下宰执,都省宰相赵鼎,都省副相刘汲,西府相公枢密使张浚)
吕好问提拔为公相,汪伯彦殉国,许景衡已经应许请辞,这意味着按照之前几年的政治传统,都省空出了两个一正一副两个宰执位置,枢密院正位也空了出来。
四个位子空出三个,似乎是挺多的,但考虑到下面一堆本就是半步宰执的使相,所谓关西宇文虚中、东南吕颐浩、荆襄刘汲,外加离开朝廷两年但在朝中依然有着深厚实力的前公相李纲李伯纪,以及李伯纪派系在朝中目前实际领袖御史中丞李光,还有赵玖心腹班底中的巴蜀张浚、陕北胡寅、枢密院都承旨刘子羽等人……似乎每个人都有希望,妥妥的僧多粥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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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让官家知道。”胡寅正色相对。“臣去问了一问,延安郡王的意思大概是,此番不止是他减了三一之数的编制,其余各处皆如此,官家此举到底是为了大局着想,不是针对谁,他虽然不愿,却也不至于恼;非止如此,让辛兴宗、辛永宗、辛企宗三兄弟一起滚蛋,更是天大的公正之举……”
赵玖沉默了一下,难得有些疑惑,韩世忠这到底算是公心大于私心呢,还是私心大于公心?
不过不管如何了,他不生事,此事就算是过去一半了。
毕竟嘛,韩良臣乃是天下公认的武臣之首,而这个位置不光是赵玖提拔的,也是时运、资历、战功……换句话说,也确实是人家韩世忠自己拿命挣出来的,上下左右,内外前后全都认的。
看战场表现就知道了,死了的娄室都任!
下面的人便是有怨气,过不了韩世忠这关,便也成不了气候。
“那其余人呢?”赵玖放下心来,继续追问。“吴玠那些人有没有说朕行为操切的?”
“没有。”胡寅连连摇头。“官家让臣去问的几处都还好,便是曲端说了几句怪话,却反而是嫌弃官家对几处御营大军精简不足……”
赵玖愈发无语,却又对曲端的心思看的透亮——御营大军二十万编制先画下来,不减别人,哪来他曲大的御营骑军定额?
……
关于关西的最终安排也终于做了出来,却是让宇文虚中继续坐镇长安,胡寅为关西五路转运使,韩世忠御营左军移屯长安,总揽关西军事,吴玠屯坊州,应陕北,对延安府的完颜活女……
同时,赵玖正式罢免了张浚的巴蜀五路转运使的身份,转为翰林学士,但却以小林学士出成都路府经略使,刘子羽为利州路经略使。
不过必须要提的是,一个之前一直被忽略的人,却意外的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大力提拔,昔日张浚的财政心腹赵开,因为表现出众,此番权责干脆从巴蜀五路,直接扩展到了整个关西——这位理财能手眼下的差遣乃是关陕巴蜀九路转运判官、兼都大提举九路茶盐公事、兼提举沿边买马监牧公事。
同时,被额外赐下紫袍,许用军马传递密札,直呈御前……此人在潼关以西,俨然只受宇文虚中一人调遣。
对此,有人说,这是张浚推荐所致,也有人说,这是官家在为整个国家的财政改革做试点,赵开做的好了,未必不能直入御前,飞黄腾达,成为户部尚书,总揽全国财政,甚至可能有机会成为都省相公。
但不管如何了,九月秋高气爽,韩世忠往淮西搬家、曲端留在关西等着买马不提,赵官家率御营中军与无数其他随员,浩浩荡荡,正式东归首都,除中途在废都遗址上祭祀了汪相公外,并无多余停留。
九月中旬,官家行至郑州境内,前一日,邸报头版头条,还在写‘战事激烈,东京无一日对官家有所动摇’、‘官家将至其都’这些废话,下一日却忽然发了一期简短至极的增刊。
增刊只有五条简短讯息:
其一,之前一直在河南地处置军屯转私田事宜的许相公其实早已病痛难耐,官家一折返便在郑州无奈请辞,而官家当面慰留不成,已经同意许相公荣归了。
且官家已经明发旨意,让翰林学士们议论许相公的封赏与荣休的王爵待遇了,同时议论的还有恢复李纲李伯纪的待遇事宜。
其二,依旧以太后、宗室守扬州不变。
其三,翰林学士张浚以关西军功进位枢密使,正式成为西府相公。
其四,御营前军都统制岳飞,早在御营中军抵达河南之前,便已经提前率部南下,往平钟相之乱去了。
其五,依东南使相吕颐浩所奏,罢免东南、荆襄二使相全权之责。
其中,东南使相吕颐浩转两浙路经略使,荆襄使相刘汲待岳飞部兵马抵达,即刻入京为都省副相。
再召淮南两路转运使赵鼎入京,拜为都省宰相,一并辅佐公相吕好问统揽朝政。
果然是赵鼎!官家终究是任贤之心压过了任亲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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