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山想要找个流动的水源打点水,刚刚站在土丘高处,看到灌木丛对面有一个大大的池塘,比刚才又浅又小的水塘水质干净很多,他可不想因为喝脏水坏肚子。
李一山一个人缓缓朝着丛林里面走去,这个地方山林并不茂密,树木稀疏,大多是半腰高的灌木丛。
李一山步履艰难的在灌木丛中穿梭,带刺的植被刮破了衣衫和露在外面的肌肤。
李一山走的有些累,这短短几百米的距离仿佛要耗光了他浑身的力气。
他瘫坐在一小块空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你要逃?”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
李一山吓了一跳,转头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眼前。
向上看去,头顶那人背着光看不见面容,但是听那声音他知道是二少爷宫远止。
“逃?如果是你,你会选择这样的逃跑路径吗?”
李一山呲笑着怼了回去,他当他是猪脑子吗?
显然宫远止觉得他就是这样的智商。
宫远止静立不语,浑身冰冷的气压让李一山有些烦躁。
“回去,再有下次,打断你的腿”宫远止声音冷厉的道。
面前这阴厉俊美的二少爷李一山还是有些畏惧的。
虽然很想反驳他,可知道他真的动了怒,他还是选择闭了嘴。
秋日的风吹的植被上干黄叶子噼啪作响,李一山身上渗出的特殊鲜血味道在周围弥漫开。
李一山起身,并未对身上的细小伤口流出的血多加在意。
这种表皮划伤并不会流太多血,一会便会结痂。
宫远止闻到空气中的腥甜,眉头微皱,看到男人破烂衣衫下道道的血痕
李一山随手拍掉挂在衣服上的草木碎屑,转身向回走。
还未走几步,突然感觉身子一轻,双脚已经离了地。
宫远止拎起李一山,腾身而起,脚下踏着矮灌木丛向前方水池掠去。
李一山被人如同个物件儿拎起,惊的啊了一声。
“啊!草!我恐高!”李一山惊叫出声。
宫远止并未停下,拎着他飞掠至水塘边。
“扑通”一声。
李一山被扔进了水里。李一山不会水,在水里胡乱的扑腾。
连呛了几口水后,站起身,水塘并不深。
李一山手脚并用着爬上了湿滑的岸,一身狼狈。
饶是再如何忍耐压抑着脾气秉性,看着立在旁边的罪魁祸首。
李一山也气的肺快炸了。
“你有毛病吗?”李一山还是没忍住,吼了出来。
“看你脏了,让你洗洗,怎么还洗出脾气来了?”宫远止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李一山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满满的恶趣味。
你他娘的才脏,李一山心里腹诽。
一阵风刮过。李一山浑身湿漉漉的站着,冻得直打哆嗦。
宫远止没有再闻到李一山身上的血液味道,上前提起他,腾身而起,向车马方向飞掠而去。
李一山被他拎的有些晕,他乘的又不是带减震的车甚至还赶不上匀速前进的马,他就像一个死物,由的人随意的拎起再丢下。
李一山被宫远止丢进了马车,这一画面被正在休息的下人们看在眼里。可谁也不敢议论,都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不远处正在喂马的余墨,看着不远处车门紧闭的马车,神色复杂。
李一山跌坐在车厢的塌上,马车里铺了柔软的垫子,即使被扔进来摔了一下也不觉得疼,可心情并不会有多好。
宫远止也上了车厢,坐在车厢里头茶案旁的塌上,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抿了一口。
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宫远止拿起旁边随意搭着的一件白色大氅,扔在李一山的身上。
“换上,不要脏了我的车”宫远止口气嫌弃的命令道。
“那小的出去换吧,小的皮糙肉厚,动作没个轻重,若不小心弄坏了少爷车里的物件,小的贱命一条不够陪的”李一山拿起大氅,恨不得下一秒就出了这车厢。
“就在这换!或者你也可以光着出去”宫远止坐在案前侧头喝茶,一脸玩味的说道。
“……小的还是觉得车里换更好”李一山讪讪的说。
李一山抖开衣服,衣服料子倒是上好的,
扣子呢?
李一山愣了神,这哪里是衣服,这在现代就是个大披风啊。
难道要让他穿这个?
“没有里衣吗?”李一山小声地问道。
这让他怎么穿!
宫远止未搭理他。
李一山看着宫远止不像是会再给他其他的衣服,也不是会让他下车换衣服,只能硬着头皮,背过身去,用大氅披在还湿着的身上,窸窸窣窣的换上衣服。
李一山将自己脱下来的脏衣服团在一起,堆放在车厢角落里。
洗干净了还能穿。
“咳咳 ...咳咳...”宫远至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李一山坐在角落里,听他咳得脑仁疼。
“过来”宫远止压着声音说道。
李一山紧了紧大氅。大氅下是只穿了一条短裤的身子。
“有话你就说,我听的见”李一山随口答道。说完就后悔了。
宫远止抬头看向角落里的李一山,那眼神真的好可怕。脸色肃的吓人。
“我让你过来!!”宫远止的声音明显压着怒意
李一山咽了一口口水,屁股没动。
车上的温度低的吓人。李一山感觉他下一秒就会扑过来撕了自己。
车帘突然被人从外面掀开,打断了车厢里凝固的气氛。
余墨的脸出现在车帘外,“少主,该出发了。”说完余墨微微颔首,放下车帘离开,仿佛车厢里只有少主一人。
宫远止的视线从车帘处移开,神色微动,看了一眼旁边的李一山。
无论余墨是出于有意还是无意,宫远止都有些不爽。
马车行驶,车厢晃动。车厢内很是安静,除了宫远止偶而的咳嗽声。
九月份的正午,骄阳高照。头顶的烈日烤的人头皮发热,行走在路上的马车里的温度也闷热了起来。
李一山有些热。虽然身上只穿了一个底裤,可身上披的大氅却将他裹得密不透风。
李一山想要下车厢去找身衣服换上。
“少主,小的有些尿涨”
说话粗俗,当真是让人……,宫远止微微皱眉,眼神中多了一丝厌恶。
不等宫远止回应,李一山便猴急的起身,刚抬起屁股,后颈便一痛,一只手擒着他的后颈将他向后拉去,李一山重心不稳的向后栽去。
“哦?我也有些要紧的事儿还没办呢?你说是你先还是我先?”宫远止说完从怀里掏出来一把短刃,精巧锋利,刀刃透着凛凛寒光。
李一山心下一惊,看着面前的利刃,讪讪的说“小的不急了”。
马车里宫远止擒着李一山的后颈,将他桎梏在自己的身前,只需要手指稍一用力,就可以让这个卑贱的玩意儿没了性命。
可就这么一个粗鄙的皮囊下,血肉里流淌的血液确是让人难忘呢。
宫远止想起了第一次尝到男人血液的滋味,食骨知髓!
宫远止眸子深沉。
手下用力,将李一山的脖颈按向一侧,一截黝黑细长的脖颈就袒露在他眼前,青色的血管都看的一清二楚。
车厢内寒光一瞬,李一山只感觉自己的脖子一凉,紧接着是刺痛,本能的用手去捂脖子,手腕却被宫远止一把抓住,动弹不得。
温热的液体从脖颈伤口处流出来,刹时惑人的甜香弥漫在车厢内。
行驶中的车厢内,贪婪的雄狮正大快朵颐的舔食着他怀里的猎物。
时间缓慢的流逝,李一山感觉时间既漫长又难熬。
直到眼前一阵阵发黑,他无力的瘫软在宫远止的身上。
“你再不停下,我的血就要被你吸干了。”李一山虚弱的说。
宫远止这才不舍的松开了对李一山的牵制,意犹未尽的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他眉梢微挑,心情很好。
松开了束缚,李一山浑身松软的瘫坐在车厢里。
李一山晕过去之前,他想的是,我一定要变强的念头。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