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迟凛正在赶过来,本来计划的好戏是看不到了。
想到这里,江稚鱼索性也不装了,两手一摊,看着何漳微笑道:“你之前见过我吗?”
他很好奇这个问题,仅凭那天酒局上的一面,何漳就打起了他的主意?色字头上一把刀,何漳混到这个地位,不可能不明白。
究竟是人□□望还是这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何漳没说话,直勾勾盯着江稚鱼看。
“既然何总没打算说实话,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江稚鱼把那天的照片递给何漳,后者瞳孔骤缩。
“你怎么会有的!”何漳气得目眦欲裂,心里猛然反应过来,“那天的人是你!”
江稚鱼撩了撩眉眼的发,大大方方承认:“是我。”
“那又怎样?你干出这样的缺德事还不允许我说了?”
今天,他就要好好修理这根老黄瓜。
“你说,要是被媒体知道了,你会是什么下场?”江稚鱼站起身,作势要离开。
“等等。”何漳连忙拉住江稚鱼的袖口,被人一下子扯开了。
“别动手动脚的。”
何漳神情一僵,随即讪笑道,“小江总,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
“更何况,方安和科永合作在即,你这样做,对方安也没有半分好处,倒不如我们好好商量商量,有话好好说。”
江稚鱼耐心告罄,摆手道:“何总还是跟后面的媒体朋友说吧。”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拉力,何漳死死拽住了江稚鱼的后衣领,一把掐住雪白的脖颈,眼神里充满了狠毒与阴鸷。
“既然已经这样了,你就一起陪我下地狱吧。”何漳狰狞地笑起来,“我不好过,你们都别想好过。”
江稚鱼只觉得脖子一点点被收紧,伸手紧紧攥住何漳的手腕,“你这个疯子。”
“唔……”
空气越来越少,意识越来越涣散,他挣扎着拿起兜里的东西,一把砸向何漳的后脑勺。
玻璃罐顿时四分五裂,连带着里面的液体溢到地毯上,带着一股莫名的甜腻味儿。
何漳痛呼一声,连忙去捂后脑上的伤口:“我弄死你!”
江稚鱼努力咽了下口水,喉咙传来阵阵痛感,他眼神冷冽,利落干净撩起衣袖,“谁死还不一定呢。”
双方很快扭打在一起,江稚鱼年轻,身形灵活,动作间丝毫不示弱,几个回合下来,何漳没有占到多大的好处,反而气喘吁吁地被逼到桌角。
眼神一瞥,看到角落的小型刀,寒光凌冽。
这是你逼我的,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江稚鱼一只手擦去嘴角的鲜血,伸手拍了拍如同丧家之犬的何漳,问:“谁下地狱?”
没听到回答,下一瞬间,一柄尖锐的铁片刺破表面的平静。
何漳爆发出一声怒吼:“去死吧。”
分秒之间,根本难以反应过来,江稚鱼本能地闭上双眼。
下一秒。
料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迟凛身上的,他怎么那么快就到了!
“砰!”
江稚鱼睁开双眼,看了看周围,何漳呢?
这是怎么回事?几秒钟的时间,人间蒸发了?
江同学一脸问号,抬头一看,靠,真是迟凛,想起自己做的事情,江稚鱼眯起眼睛,对,他还是装死比较好。
“受伤了吗?”迟凛问。
江稚鱼抬起脸,看起来十分虚弱:“脖子痛。”
迟凛低头看去,原本白皙的脖颈此刻一道明显的青痕,甚至有些发紫。
他摸了摸江稚鱼的头,把人轻轻放到沙发上。
“你该死。”
江稚鱼有些疑惑,迟凛是对何漳说话吗?
这时,床底下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
江稚鱼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人什么时候去床底下了?被迟凛踹的?哦,那可真是太惨了。
另一边的何漳怎么也想不明白,就差那0.1秒,他就能将那把刀插进江稚鱼的心脏,让知道那件事的人永远闭嘴。
可惜,半路冒出个迟凛。
何漳好不容易从床底下爬出来,强撑着一口气倚在床沿,看到毫发无损的江稚鱼,气得一口气没提上来,一口老血喷出,晕死过去。
……
看到这一幕,江稚鱼继续躺在沙发上装死,两只手交缠在一起,仔细看嘴唇有些发抖。
没过一会儿,警察直接走了进来:“您好,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有市民举报此房间涉嫌色情交易。”
迟凛看向在沙发上“虚弱无力”的江稚鱼。
江稚鱼:“……”不是他干的,和他一点关系没有啊。
“人在这,你们带走吧。”迟凛毫不客气地把晕死在一边的何漳推了出去。
警察互相对视一眼,拉起何漳走了。
还特别贴心地关上了门。
迟凛走到沙发旁,摸了摸江稚鱼的脖子,问:“疼吗?”
“疼,不过,值得。”
听到这话,迟凛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麻麻的,他坐到江稚鱼身旁,小心翼翼地搂住人,看到那道伤口,所有的一切都抛得远远的,只剩下满腔的怜惜。
这个小呆子。
“对不起。”迟凛道。
江稚鱼抬眸,问:“为什么和我道歉?”
迟凛没说话。
因为太自大,因为没有保护好你。
迟凛把人搂起来道:“我带你去医院。”
一听这话,江稚鱼开始挣扎起来,“我不去医院。”
迟凛害怕再扯到他身上的伤口,晃了晃怀里的人,轻声道:“好,不去,不去。”
房间里原本甜腻的香味,此刻慢慢淡去,只剩下微微的幽香,泛起暧昧的气息。
江稚鱼吸了口气,哇哇塞,好香呀。
只是,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呢?
……
啊!完了!这不是他打算用在何漳身上的香精吗?什么时候碎了?
江稚鱼晃了晃脑袋,终于想起他刚才好像把那个玻璃罐砸到何漳脑瓜子上了。
“那个,我没事了,要不我们先走吧?”江稚鱼扯了扯迟凛的衣袖,弱弱道。
赶快走赶快走,一旦等到香精全部散发出来,那就完球了。
迟凛看着他,一把将人搂起来放到床上,嗓音轻柔:“明天再走,你休息一会儿。”
江稚鱼从来没有见过迟凛那么温柔,和从前一点点都不一样,脖颈上的伤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江稚鱼的神情越来越涣散,仿佛要永远沉溺在一场名为温情的美梦里。
他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像是八成熟的樱桃,带着一抹腼腆害羞。
迟凛看着身下的人,想起初见的时候,江稚鱼也是这样泛红的脸颊,像是软乎乎的果肉,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摘。
他一点点低头,看着那张微红的嘴唇,迟凛喉结滚动,好漂亮。
江稚鱼的漂亮不是那种娇娇软软的,而是十分具有攻击性的美,让人只需要看一眼就能沉醉在其中,然后发出一声喟叹,这人真好看。
套房内,只有空调嗡嗡的声音。
迟凛伸手捏了捏,ruarua的,那抹疼惜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种更为深层的感情,缓缓溢出胸膛,和房间内的幽香缠绕蔓延。
江稚鱼感受到脸上传来的温度,一伸脚蹬掉鞋子,双腿在大床上乱滚。
他问:“迟凛?”
“在呢。”
江稚鱼傻傻地笑,大胆地伸出一只手,“你真好看。”
“有多好看?”
……
江稚鱼丝毫不吝啬眼底的欣赏,“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
迟凛轻笑,却在听到这样夸奖的话时心尖猛地一颤,连带着心跳跟着直线上升,体温越发高。
“我热。”江稚鱼伸手去扯身上的衬衫,“我有点烫。”
迟凛眼神微眯,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温度也在不断升高,尽管套房内23度恒温,额头上还是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江稚鱼看起来比他更严重,只见他眼眸含情,身体泛红,从脸颊缓缓向下,细长的脖颈,弧度优美的锁骨……
看到这,迟凛眼底一抹震惊,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以为只是自己又犯病了,原来,不仅仅是这样么?
“抱抱我,好不好?”江稚鱼双手一下搂住迟凛的后背,嗓音糯糯的,双腿忍不住攀住某人的腰身,还跟着晃了晃。
迟凛身下一紧,汗珠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双手紧紧攥住江稚鱼的手腕,不让他的手乱摸。
“抱抱我嘛,求求求你,抱抱我。”江稚鱼手被钳制住,只能通过示弱企图要到上面人的一丝怜悯。
迟凛擦去他额头的薄汗,想要起身。
“你别走。”江稚鱼急地伸腿夹住想要离开的热源,“迟凛,你别走。”
一瞬间,迟凛直接僵在原地,像是刚刚装饰完的雕塑。
身下的小家伙却是个急性子,眼见自己久等不到心心念念的拥抱,自己蹭地坐起身,一把搂住了迟凛的腰身。
心脏连接的另一端,也是心脏。
扑通,扑通。
迟凛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怀里的人传来的心跳,他的手有些发颤。
他自诩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唯独在感情上,的确是两眼一抹黑,没有一点点经验。
良久,迟凛伸手拥住略有些瘦削的身躯,修长的手掌在单薄的脊背上来回摩擦,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鹿。
“不走,迟凛不走。”
听到这话,怀中的人放下心来,将下巴贴在迟凛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你好香啊。”
漫不经心的暧昧比瞻前顾后的浪漫更能打动人心,一句轻飘飘的话像是紧箍咒准确无误地闯进迟凛的内心,原本就是奋力压制下来的**再次升起。
他一个使劲,成功重新将人压到身下。
江稚鱼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里,问道:“怎么了?”
为什么突然不给抱抱了?
看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迟凛一个无比邪恶的念头涌上心头,手指摸向衬衫纽扣时,江稚鱼敏感地颤了颤,连带着发出一声嘤咛。
这正人君子,不做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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