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梦。
首先是下着暴雨的黑夜,然后是波涛汹涌的怒海,怒海上载着的是船体不新不旧设计中规中矩的钓鱿船,船上披着破旧雨衣的奴隶们正在机械式的劳作着……
“我终于钓到大家伙了!看这力道,估计是这个地方的霸主啊。”
一个胡子花白两眼无神的中年男人举着已经断了的钓线又蹦又跳的大吼着。
监工嘴里咬着骨头手里握着鞭子恼羞成怒的从船舱里走了出来,众人顿时感觉甲板忽然就摇晃了起来。
看起来已经精神失常的男人背上瞬间就挨了一鞭子。
“畜生,你钓到了什么?”
“他已经累到不行了,让他回船里休息一下吧?”
“管你什么事?少在这给我充好人!要不,你这么善良,把他的债务加在你身上得了呗?”
“都别看了,给他换跟钓线,继续工作!”
甲板的晃动更加的剧烈了。
监工转过身去,看到嘴里长满尖锐獠牙的海怪挥舞着巨大的触手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船上的劳工全部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精神忽然振奋了起来,他们朝着怪物的深目赤晴挥手。
“吃他!吃了他啊!wuhu~”
海怪的眼睛忽然留下了眼泪,嘴里忽然喷射出了绿色的火焰……
第二个梦。
第一个梦中监工和船长嘴里咬的那种大棒骨头子。
现在,那两个大骨头棒子就摆在凌择的面前,他幻想着等啃完上面的红肉,再把骨头砸开,里边那白汤,那叫一香,那叫一滑,使劲那么一吸……
“好香好好吃的骨髓啊……”
凌择忽然醒了过来,枕头已经湿了一大部分。他被人脱光了衣服,浑身滑溜溜的像鱼一样。
“啊,池总。你怎么在这,哦昨晚上我喝醉了、跑您房间里了,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池泽潇略带鄙夷的看着他。
“大早晨的,吃排骨不会太油吗?”
“我、我这是,身材管理太严格了导致魔怔了啊。这、这不是口水,是眼泪,眼泪啊。我因为能帮池总还有公司拿下合同而感动的痛哭流涕。”
池泽潇点点头,“这点倒是没错,你还真把郁诚给拿下了,想来郁诚也不是那么专一的人啊。”
凌择对昨天的事情记得并不模糊,他还清楚的记得一些细节,对于郁诚他还是挺感激的。
“不是的,不是的。郁总昨天没跟我上床,他说咱们公司本身就是实力强劲的公司,您也是值得信赖的人,所以他本身就是有意愿跟我们工作的。”
“哦这样啊,那你这不是什么工作都没做吗?”
“是您说只要搞定郁诚,就让我以后再也不用做这些事情了啊。”
“是啊是你搞定的吗?你仔细思索一下你刚才说的话,那不是我搞定的吗?”
……凌择
“您不会是这种背信弃义的人。我相信您。”
“哦,你还挺了解我的嘛?”
凌择倒吸一口冷气,“我、能不能让我穿上衣服啊?我这样子实在是有点太难看了。”
池泽潇丢给他一套新的衣服,纯白色的毛衣和浅色牛仔裤,还有白色的三角式运动内裤。“昨天的衣服一股酒味,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一切为了工作。”
气氛忽然有些凝重。
凌择裤子穿到一半,他感受到空气中埋藏着的一丝丝暧昧,抬头跟池泽潇对视了几秒,不经意间用舌头舔了舔嘴唇。
“该死”
“这可是你自找的”
池泽潇扯了扯领带随后单手将凌择的两个脚踝并到一起,随后身子更进一步用右腿压住凌择的双腿,另一只手向凌择的腹部伸过去。
“别,池总。大早上的这个样不好啊,伤风败俗啊。”
“呦?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昨晚上一直耶斯耶斯耶斯的是谁?”
“是我吗?我不记得了,有谁可以证明?”凌择知道自己昨晚上自取灭亡喝下了自己的迷情药,那个药凌择见识过他的威力,昨晚上肯定很**。
“视频给你看看幸亏我录下来了,你来看看你的S样子,是不是在财阀的床上也是这个样子啊?”
凌择听到自己昨晚上的窘态被池泽潇录下来了后心里一惊,忽然挺身上前去抓池泽潇手里的手机,却正好自投罗网自己撞到了池泽潇的面前,被他抓住了尾巴。
“我……你……放开我啊。我要骂人了啊。”
凌择挣脱开池泽潇的束缚,随后用尽全力将裤子穿上,在裤子将自己的下半身包裹好后他心里却产生了一个疑问,自己昨晚上的的确确是喝了那种药的,然后应该很疯狂才对,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挨打的臀部一点也不痛呢?
难道池泽潇昨晚上没碰自己?如果没碰的话,自己的是怎么把药效给熬过去的呢?他明明有那么一个印象啊,自己是舒舒服服的沉进梦中的去的……
池泽潇昨晚上温柔到那个地步了?
现在的气氛为什么这么火热?
我拿的应该是复仇的剧本才对啊?现在这个情况就算没有恐怖丧尸片的氛围,也得有点悬疑谍战剧的紧张才对啊!
不对不对,他可是恶魔啊!对凌择而言,他可是烧船的人啊!是自己要复仇的对象啊!
靠!
“摇头干什么?我有问题要问你,你好好回答,我视你的回答情况来决定今天早上放不放过你。”
“我尽量?”
“这种事你做了多少次?”
“好多次,已经数不清了。”
“在哪学的?跟谁学的?”
“过去酒吧的一个姐姐,她经常用这种手法去对付太变态的客人,把一些迷药放在长筒靴里。我不是男的嘛,穿长筒靴不方便,就藏手表里了。”
“从没失过手?”
“就、就一次,昨天下套给郁总,然后就自己把有迷药的那杯茶给喝了,就我去给他拿烟那段时间被整了。”
凌择忽然感觉自己的衣领被某人给很用力的抓住了。
“连我你也敢骗?要不是老子事后看监控还真被你给骗了,你的手还挺灵巧的嘛?”
凌择感受他的手被池泽潇抓在手里,手指按压着他的茧子。凌择有些害怕,那些茧与他而言有较为骇人的回忆,但也让他对池泽潇恢复了一些恨意。
“那天你上去就用领带蒙住我的眼了,我不是害怕吗?我害怕你是个变态所以就应激反应了。”
“我不如郁诚!嗯?我难道不如郁诚吗?”
啊?他怎么在乎的是这个啊?只能顺着他说了,这种男人吃软不吃硬的。
“你比他厉害多了。”
“哦是吗?少拍我马屁,你什么心思我能不知道?”
你知道还能被我下药啊?凌择只是心里骂骂嘴上却没敢说出来。
凌择摇摇头,“我不喜欢郁诚。说实话,幸亏因为这份不喜欢,确切一点的话应该是厌恶,正是这份厌恶让我凭借着最后的意志力冲到了您房间。”
拜托了拜托了,老天爷求求你千万别让他问我(难道不是郁诚嫌弃你把你给赶出来了你才跑到我房间里了?)这个问题。
池泽潇从床上离开,似乎很满意凌择的这个回答,暂且放过了他。凌择松了一口气。
“让韩千雅来接你吧一会,带你熟悉熟悉这里的规矩,然后等剧组开机日确定后你就直接去吧,你有粉丝基础,也的的确确为我做了一些事情,这是你应得的。”
“谢谢老板。”
凌择想起昨天跟池泽潇的谈话,池泽潇明明说过只要帮他搞定郁诚的事情他以后就能够顺风顺水的。
“那以后我可以去做演员了?”
“喜欢就去做啊。”
“哦。”
凌择当着池泽潇的面穿好衣服,然后给韩千雅打去电话,千雅告诉他最快十五分钟就可以去接到他。
凌择转告池泽潇,然后看着池泽潇谄媚的笑了笑。
“你还要吃早餐吗?”
“吃点三明治吧,碳水蛋白质脂肪一起补充了,这里有吗?不行一会我出去到赛百味那里买去吧。”
池泽潇走出房间,过了一会,丢给凌择一个厚切牛排三明治和金枪鱼三明治,凌择没来得及道谢就狼吞虎咽了起来。
“老虎啊你。”
凌择一只手握住三明治嘴里塞得满满的腮帮子鼓鼓的,另一只手还不忘做出虎爪状来。
池泽潇用手指轻轻的戳了戳他的左脸。
凌择摇了摇头,随后对上池泽潇深邃的眼睛。
呃呃呃……这又是闹哪样?
“在这里没什么别的亲人了吗?如果能找到的话,可以去看看。”
凌择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怎么哪壶不提开哪壶呢?他早就已经打听过了自己母亲和妹妹的情况。母亲和妹妹拿了池泽潇给的安家费后为了躲其他人的纠缠去了济南打工生活。
凌择有想过通过自爆的方式去揭发池泽潇烧船害人骗保的事情,但他害怕母亲的妹妹收到的安家费被收回,也担心他们两个人会受到池泽潇的报复。
“据我所知没有了,我父母很早很早就去日本了。现在的我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池泽潇点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复杂的眼神一闪而过,让凌择一度有了自己的身份已经被暴露了的错觉。
“我……我真的”
“不管怎么样,回来了就好。国外终究是国外,你孤身一个人,难免受到歧视,尤其是在韩国那种地方,亏你能想出来用下药的方式去对付那些财阀。回国终归是好事,对你而言。我这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我还要感谢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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