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啊，如果你真的存在。

神明啊，求你救救我。

嗞——

嗞，嗞，嗞——

森先生的脸在我的面前有些模糊，就像是老式的电视机信号不够好。他的嘴巴一张一合，我看着那张故作温和的脸，觉得浑身发冷。

“水谷小姐……”

“你还好吗？”

不，我不好。我向后退了半步，看着面前陌生的脸，森先生的声音在我的耳中变得极为刺耳，我不得不捂住自己的耳朵来隔绝。

“水谷小姐？”

“我……额。”对方的动作很快，决断几乎只用了几毫秒。

“咔嚓”

强烈的挤压感让疼痛迅速地攀满我的全身，森先生毫不犹豫地拧断了我的脖子，没有让我的惊厥持续太久。

快速的动作让我在感到剧痛的时候就立刻失去了生命，我歪着头，死之前看到了中也隔着空旷的办公室和我对视的那双蓝色眼睛。

那双眼睛当中……竟然有紧张。

原来是这样吗？因为他在这样的环境当中仍然是一个善良的人，所以小松姐会说他是神明吗？

闭上眼睛之前看到了中也抬起了脚步，似乎是打算到我的面前……

-

再睁眼的时候看见的是中也复杂的表情和森先生依旧温和的脸。

“理沙？你感觉怎么样？”中也问道。

他从没有叫过我理沙，我还没有完全恢复，暂时发不出声音来，连带着身体都非常沉重。

森先生的脸色好像红润了一些，眼下的乌青也减少了一些。

我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示意中也和森先生自己现在说不了话。

“水谷小姐，那么接下来我们进行「Yes or No question」，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森先生任由中也将我从沙发上扶了起来，他自己则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我沉默着，点了点头。

中也坐在了我的身侧，我和他之间有一点距离，但这样的距离让我感到足够的安心。

森先生开口问道：“那么我就直接说目的了，你愿意留在港|口|黑|手|党吗？”

这对我来说根本是一个无法选择的问题，于是我识相地点了点头。

森先生看上去很满意，而我则垂下头，掩饰自己的惊讶——我竟然感觉到了中也在我点头之后有一瞬间的放松。

“那么水谷小姐，对于你的能力，我有一些猜测，你愿意听我说说吗？如果不对的话还请你纠正我。”森先生继续说道，他说话的方式并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甚至如果并不知道这是港|口|黑|手|党的相关人员的话还会觉得亲切。

我点了点头，重新又抬起头。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很可怕，毕竟刚才我刚醒来的时候看到中也的样子像是见了鬼一样。我知道每一次重新回来我的脸色都很可怕，因此并不打算在有好感的人面前「死」。

中也是个不错的上司，更是一个形容昳丽的、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男性。

森先生自然是不会知道我在想什么，他继续问道：“你的能力只有在你自身死亡的时候发生？”

我点头。

“是异能力吗？”森先生继续问道。

我摇头，异能力一般情况下都是会有名称的，而我进入JCC的时候测试过异能力，这的确不是一种异能力，至少不能被归类进「异能力」当中。

“是「念」能力吗？”森先生又问。

我再次摇头，毕竟从前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念」。

我看见森先生的目光逐渐挪到了一旁的中也身上。

“Boss。”中也顺应他的目光，道，“酷拉皮卡先生觉得或许和「念」有关，但并不是常规的「念」，他感觉不到理沙身上有「念」的痕迹，他觉得或许和他们那个世界的「黑暗大陆」有所关联，但毕竟是未知的，所以无法下结论。”

这我倒是不太清楚，我转头看向了中也，见他是那副严肃的样子，看来是酷拉皮卡私下跟他说的。

“我明白了。”森先生点了点头。

我想他应该是知道弗兰带我做的那些测试，大概是为了检测我的能力究竟是什么来源吧。

于是他看着我，又道：“那么，我猜猜……”

他继续道：“这个能力只会对「杀死你」的人起效，对吗？”

我想他这是经验之谈，我直到现在为止依旧不能正常开口说话，这意味着使我重生的能量大部分都流向了「杀死我」的人那里，也就是森先生身上有许多的伤治好了，我猜测是陈旧性的伤，尤其可能是脏器的受伤，仅从我个人经验上来说。

他这样猜测是正确的，但……我摇了摇头。

“那么是对你身边的人？”森先生继续猜测。

我继续摇头。

“触碰到你的人？”他又猜测道。

严格来说这可以是答案，但并不完全是这样，我还是摇头。

森先生停顿了片刻：“……直接接触你的致命伤的人？”

我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没有想到他能够猜到这一点。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森先生顿了顿，“你不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