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强烈的反对倒是令王氏不由得诧异。
将才明明瞧萧氏十分同情庶妹的遭遇,怎般这会子自个儿替庶妹解决麻烦,她的二嫂却要反对呢!
倘说萧氏见死不球,对他们这些个小姑子的境遇不闻不问,只两面三刀,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做派,王氏便是死都不会信的。
萧氏嫁入王家后,王氏同她也曾一个屋檐下生活过几年的,这些年来,几乎每个月,姑嫂二人也是要通信说说体己话的,且她的母亲尚在,大嫂也同自个儿亲密无间,信里头也提及过萧氏。
所以萧氏的为人,王氏最清楚不过。
她为人爽利,兴许有时一张利嘴会驳的人觉着没脸,却也晓得进退,事后也会陪着笑脸送些贴心的礼上门,倒是叫人说不出个不是来。
且这些年来,不单单是太原王氏嫡支出嫁的姑奶奶们,便是旁支出嫁的王氏女,但凡有个不如意找上嫡支帮衬,大嫂作为宗妇自然是要过问的,但往往总是派出萧氏这个嘴皮子素来利索的二嫂去给各个姑奶奶们撑腰。
所以,这经年累月的下来,谁不说一句萧氏品性再好不过。
想了这么一遭,王氏便觉着萧氏反对必然有反对的理由,她的二嫂绝不会有什么坏心。
而作为当事人的江姨母,倒是没有自家嫡姐想的这么多,但,下意识的反应,倒是同王氏别无二致,总归觉着萧氏待她没什么坏心思,必然是自个儿这事儿做的没理儿,倘是被旁人晓得了,是自家嫡姐私下里贴补江家子弟才使得江家子弟进了沈家族学,岂不教嫡姐在婆家受非议,那才是妄受自个儿牵累了。
如此一想,江姨母便立时羞愧的把脑袋垂到了胸口,一副是自个儿的错的模样。
而萧氏则恨铁不成钢的叹息一声,这才道出她反对的因由
“我反对茵娘的提议,倒不是我不念姑嫂情谊,而是此事明显就是江家拿捏着菲娘同茵娘你们俩的姐妹关系,所以连个礼都不备,大喇喇的便想塞三个江家子弟进沈家族学,前头那么多回,菲娘你都一退再退,这一回,他们连姻亲的脸面都不顾了,倘是菲娘你再让他们的主意得逞,日后非但在江家非但不让他们忌惮半分,只怕还要得寸进尺。”
王氏与江姨母姐妹二人倒是不如萧氏想的这般深,而萧氏对她们姐妹二人一副想信又不敢信的模样,不由得摇了摇头道
“你们也别怪我把江家人想的太不堪,委实是这些年我给好些个姑奶奶们撑腰,也算是开了眼界,什么宠妾灭妻的,下毒害子的,什么污糟阴私事儿都见识过,也就咱们王家家规严苛些,你们在家做姑娘时几乎没经历过,想来是不曾晓得,所以,便当我先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也罢,左右菲娘这些年在江家受了的那些个委屈,既是我知晓了,少不得要管上一管。”
“不过,事先我得同两位妹妹通个气,你们两个要是信我,便应了我就是,咱们姑嫂三个才好同气连枝的将这事儿做全乎了,我还得给你们两位兄长还有母亲去封信。”
王氏同江姨母对视一眼后,几乎都不用问萧氏到底怎般个同气连枝法儿,便也就齐齐点头应承下来。
“二嫂尽管做主,但凡用的上妹妹的,只管开口。”
“二嫂此番替我撑腰,我感激还来不及,自是没有二话的理儿。”
得了王氏同江姨母的准话,萧氏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道
“左右四娘连着三日回门还有些时日,咱们便是在梅花巷多住两日也使得,我这就仿造母亲的字迹,给江家亲家母带封信,此番正好我这二儿媳来梅花巷吃喜酒,瞧着外甥四哥儿十分欢喜,直要将他接去太原王氏的族学进学,菲姐出嫁这些年,还未回太原省过一回亲,此番便随我一道回太原省亲,即便是沈家族学比咱们王氏族学尚好些个,但,哪有自家外孙去出嫁姨母婆家族学进学却不去外祖家进学的理儿,更何论,有外祖母并舅母的邀约在,谅是江家亲家母也好,你那两个嫂嫂也罢,俱都挑不出理儿来。”
萧氏这一句出口后,王氏立时就笑着点头道
“还是二嫂的主意好,如此一来,既让江家挑不出错来,也好叫二妹的两个侄儿不好随了四哥儿去咱们太原王家一块进学,毕竟,哪有没有受邀的侄儿厚着脸面蹭学的道理,只这一计,倒是要让他们的盘算落了空,却又寻不到二妹的短儿来责怪二妹。”
话到这儿,王氏不由得拍了萧氏手背一巴掌笑道
“要不母亲都说二嫂不仅嘴巴利索,也是个素来有急智的,还让我多同二嫂多请教请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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