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二房回去后,三老夫人同王氏婆媳两个已然有了同郑家大郎相看的人选,婆媳两人这厢正亲亲密密的聊着这桩事儿。
“儿媳也同婆母的想法一样儿。”
冲自家婆母笑了一笑后,王氏又往下说道
“七房的芳姑,论起辈分,五娘倒是要喊芳姑一声姑姑,年岁却只比五娘小一个来月,他的父亲又早逝,只一个寡母将她拉扯大,现下靠着两位伯父照佛,还有族里头的每月发放的孤寡的银钱物什贴补,可她那寡母也是闵州的名门大族,说是几个舅舅时常给她们母女捎东西,这厢芳姑也快及笄,未必没有姑舅做亲的意思。”
王氏的话声中,老夫人自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而王氏瞧了一眼后,肚子里那些个将要出口的话便也就越发有了底气。
“芳且放着不论,再来瞧九房的蕊娘,辈分上来说倒是同五娘同辈了,年岁上也只比五娘大了一月不到,也是即将要及笄的,之所以现下还未说亲,是因着替祖父祖母守了双重孝,去年年底才出了孝,敏大嫂子说是从去年年底到现下,九房适龄的姑娘,已然私下里相看起来,二伯母更还提替他们九房的姑娘们保过媒,所以很是晓得蕊娘相看了三四户人家,那话里话外的意思,蕊娘的父亲现任济南知州,几个兄长要么中了秀才要么中了举,日后都是不差前程的主儿,虽是庶女,却是有几分心气的主儿,本身又是个聪慧能干的,只怕是很瞧不上郑家的门楣。”
说到这里,王氏不由得叹了一叹
“此番母亲的意思,儿媳俱都是清楚的,最好代替五娘同郑家大郎相看的能够相中郑家,这才能彻底绝了那点子可能的祸患。”
老夫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这个时候,她耳里听着王氏的说辞,面上却连半个神情都没有回应,歇了约莫十息左右,适才叹了口气,又坚定的点了点头。
直到这会子,王氏才继续往下道
“所以按媳妇想来,蕊娘头一个就不合适,芳姑嘛,也说不准,但,十房的婉娘却是比她们两个都合适,婉娘的父亲现任翰林院侍讲,也算是简在圣心了,这些年同在京城,倒是多有互相扶持,算是常来常往的,原本凭着这层身份,万万是瞧不上郑家门楣的,偏生婉娘于亲事上波折横生,自小就被他父亲与同窗指腹为婚,倒是两家人都如了心意,可那同窗家的儿子生下来还没满一岁就夭折了,后到了十二上下她嫡母在京城给寻摸了工部员外郎的嫡次子,那嫡次子却是个身子弱的,回乡考秀才时,一番折腾外加一场风寒便也就去了,偏生两家交换了庚帖,虽说那工部员外郎家私下里退了庚帖,并没有大肆宣扬,可但凡亲近的人家,那可是俱都知晓的,这不,婉娘如今都十六了,却因着背了个克夫的名声,倒是寻不到一户像样的门楣了,这两年去十房说亲的,要么是有子嗣的鳏夫,要么是不成样子的纨绔,咱们沈家女多矜贵,十房的家主也不是个糊涂的,哪里愿意屈就,唉,也是可怜。”
王氏叹息着摇了摇头自是怜惜了好一番婉娘的遭遇,而后便听到她的婆母道
“待敏大侄媳那边问过了郑家的意儿,他们倘是在乎婉娘前两起子事儿,便只得去芳姑并蕊娘家走一遭了,倘是不在意,那就再好不过,婉娘的亲事解决了,那厢郑家也得了实在,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了,至于什么克夫不克夫的,我自来是不信的,还不都是寻摸夫婿时没有寻摸好,竟寻摸什么破身子骨的,他们自个儿身子骨不济,却要结亲的人家背了坏名声。”
说到这儿,老夫人颇是惋惜的叹道
“所以我从不赞成什么指腹为婚,弄不好就又出一桩婉娘的糟心事儿来,且再给小辈们寻摸人家时,也是要仔细打听过身子骨是否康健壮实的,日后你们给小辈子孙们寻摸人家,婉娘的前车之鉴摆在那儿,可得一万个仔细喽,毕竟众口铄金的,这世人又有几个不在乎那克夫的坏名声的。”
王氏则连忙应了声
“婆母说的是,媳妇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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