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韵一下翻身坐起:“什么意思?”
罗宗这下不急了,举着手指头在眼前翻来覆去的看,仿佛能看出什么花来。
江天韵忍了忍:“我知道自己骂你是不对的......”
罗宗:“哎哟,知道认错啦?哈哈。可惜,晚咯。”
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黑色小圆芯片:“看,这是未来世界的高端科技,能实时测量你所处空间的【善意值】。”
江天韵:“什么善意值?”
罗宗眯起眼睛,极其猥琐地笑了下:“善意,好人好事呗。”
江天韵:“什么玩意?”
罗宗哈哈大笑:“你不是说过自己是个好人吗?那就用行动来证明。”
“若善意值达到满分100,你就能打通这里和原来世界的通道。”
“反之,如果你周围恶意太多,空间就会坍塌。”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就完蛋了。”
说完,他把手里的芯片对准江天韵额头,狠狠摁了进去。
江天韵感到大脑一阵剧烈的刺痛,晕厥过去。
没多久,他从浴缸中醒来。水还是温热的。
脑中突然响起机械声:“善意值20分。”
“警告!跌破0分,世界将会崩塌!”
“警告!跌破0分,世界将会崩塌!”
操!起始分值这么低。
好行为能提高善意值?
要扶老奶奶过马路吗?
江天韵定了定神。
也许,帮助时家免遭败落,就是做好事的第一项。
水开始凉了。江天韵起身,胡乱擦干了身子,穿上棉质休闲服。
他刚刚穿戴妥当,卫生间门“砰”一声,被雷泽连拧带撞向里打开。
“有人袭击。”说完,雷泽又跑出去。
江天韵心里一紧,大本营也会被袭击?
他立马跟出去。
雷泽对江天韵的卧室很熟悉,他打开桌子一个抽屉,取出两把枪,自己拿一把,另一把塞给江天韵,拉开房门跑了出去。
江天韵看着枪,傻了。
曲线弧度漂亮,没有保险栓,没看见板机。
谁能告诉他,这玩意怎么用?
雷泽没看到他跟着,又折返回来,吼了声:“快走啊!”
江天韵无奈,装模作样地拿着枪,跟了出去。
出乎他意料,雷泽没往外走,反而一转身上了三楼。
雷泽:“今天10号,我差点忘了。那个神经病又来了。”
江天韵脚步一顿,什么神经病?
打架还要看日子?
很快到了三楼。
雷泽往阳台冲去。
江天韵紧跟其后。
这个阳台很大,角落摆放着桌椅和秋千。
正中央一架立式高倍望远镜。
雷泽一把抬起望远镜,调整角度观察远处:“你猜这次神经病能不能冲上来?”
江天韵完全不知道怎么搭话,猜测说:“不能……吧。”
雷泽:“你知道为什么吕叔每次都不让你去前面迎敌?”
江天韵:“为什么?”
问出这句话时,他心里有种奇怪的预感。
雷泽:“吕叔说,把你藏起来,让这帮龟孙子心里痒痒。哈哈。”
藏起来?
他怎么有一种自己是块砧板上的肉一般的不详感。
正当心里七上八下时,江天韵听到楼顶有声音,
雷泽也发现了。
但已经迟了。
一个身影干脆利落地翻落阳台。
手里拿着一把枪。
江天韵愣住,来人居然是个女人,妖艳性感的女人。
看起来24、5岁的样子。
“天韵,又见面了。”女人笑着说。
江天韵一阵紧张。
书中没提到过这个女人,他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
“秦姐,小心枪走火。”雷泽放下枪,慢条斯理说:“这次真厉害啊,这么快突破防线。”
看到雷泽的模样,江天韵一下子明白,这个女人不会杀他。
“闭嘴。”秦佳放下枪,却转瞬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刀,对江天韵说:“上次没分得了胜负,这次再试试?”
说完,小刀猛然朝江天韵刺去。
小刀快速朝江天韵逼近,危险的信号弥漫开来。
江天韵瞳孔迅速放大,刀锋在眼眸中的倒影愈加清晰。
可他根本没这个身手,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他只侧了侧身,就眼看着整个刀身在他左肩处全部没入,留下一个刀柄。
一片嫣红在他肩头漫开。
这实在出乎另外两人的预料。
秦佳尖叫一声,手立刻松开刀。
雷泽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江天韵。
江天韵痛到无法呼吸,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
在晕过去的一刹那,他只来得及想:糟了,这下,他的身份会暴露了……
*
不知睡了多久,江天韵再次有了意识和感觉。
很不舒服的钝痛,浑身无力。
他没有马上睁开眼睛,只让意识渐渐回笼。
“天韵,你醒了?”是一个带着惊喜的女人声音。
你奶奶的,这是一直在盯着我看吗?
发现得这么快。
江天韵睁开眼。
抬头处,是一盏简约而柔和的吸顶灯。
一墙的灰色系装饰,浅灰墙漆、深灰亮色面衣橱,身上的被子,是亚麻灰色格子床罩。
这是他的卧室。
雷泽扑过来:“老大,你怎么样?”
江天韵扭过头,秦佳的眼泪嗦嗦往下掉。
秦佳:“你上次说,不再对我动手,好偿还我的恩。以后一刀两断。”
“你来真的啊!那么锋利的刀,你怎么不躲啊?”
江天韵眨了眨眼,好像,马甲没掉。
“秦姐,我们男人是言出必行的,”雷泽见江天韵没事,又开始得瑟:“况且你爸天天跟我们对着干,谁知道你是不是跑来当奸细。”
天天对着干?
姓秦?
江天韵反应过来了。
这是秦斯伯的女儿。
从小和江天韵一起长大。怪不得现在关系这么奇怪。
秦佳:“我不是奸细。我只是想见见天韵。”
雷泽:“见有什么用。老大不喜欢你。”
秦佳骂:“你滚,你懂个屁!你个小屁孩。”
雷泽不干了:“我马上20,哪里小?老大和我同年,你不嫌小?”
江天韵对这个小不小的话题,感到有点儿难堪。
可雷泽还在作死的路上狂奔:“再说,脱了裤子,我不比老大小!”
如果能举得起手来,江天韵真想呼雷泽一巴掌。
“都给我闭嘴。”江天韵怒道。
两人老实下来。
秦佳还哭的一抽一抽的。
没一会儿,雷泽接进一个电话。
听了几句,他挂断:“秦姐,我们有事情商量。你先走吧。”
秦佳再不情愿,也只能站起。
她呆站了一会,说:“我知道,我爸走后,你们都把我们当叛徒。但这件事,我不会放弃的。”
说完,快步扭头走了。生怕听到更多拒绝。
江天韵松了口气,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种场面。
江天韵:“谁的电话?”
雷泽一屁股坐在床边:“小智招了,果然是严鞭子。”
“要弄他吗?”
严鞭子有三名副手实力极强:坨一、坨二和坨三。
每年坨土帮内的武力比斗,争这三个名字的使用权。
这三人从没丢掉过名字,连顺序都没换过。
但最可怕的,是严鞭子身边形影不离的影子,人称“风”。
风身法极快,没人知道他的身手极限在哪里;想靠近严鞭子的人,还没看清人影,就被风割断了喉咙。
江天韵:“严鞭子为什么要掺合进来?难道他已经知道了试剂的事?”
雷泽:“很有可能。借小智之手炸了实验室,就能毁了我们和时家的交易。”
江天韵:“这么快知道交易的事,只可能是当天现场的人泄露了消息。”
“那天除了我们四个,和项家父子,只有时年阔一个副手、和管家在场。”雷泽自言自语。
江天韵:“找内奸的事,时家自己会做。当务之急,我们得向时家澄清。”
雷泽:“怎么澄清?小智是我们的人,很难说得清。就算他对时家招认,也很难说这背后不是我们指使。”
江天韵尝试动动左胳膊,伤口被处理的不错。但麻药退去后,钝痛仍越来越明显。
这件事确实难办。
他也不能把心掏出来给别人看。
江天韵:“放心吧,我会想办法。”
两人闲聊一阵,雷泽让他多休息,也离开了。
不多久,宋姨、吕叔,和四小金刚父辈那几个,雷叔等人,一一进来探望。
江天韵怕他们识穿自己身份,打起精神应付。
半个多小时下来,倒又出了一头汗。
终于打发掉所有人,江天韵想起【善意值】的事:“那个谁......目前善意值多少?”
机械声音响起:“善意值21分。遭受暴力、无反抗行为,加1分。”
被捅了一刀不反抗,就加了1分?
要涨到100分,自己该被捅成蜂巢了吧。
江天韵无奈感叹,只能一步步尝试,看什么样的行为能最大限度涨【善意值】了。
还好,增加善的行为这件事?,他并不抵触,愿意全力以赴去做。
想着想着,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疲累,让江天韵很快沉入睡眠。
*
受伤的唯一好处,是不用参加训练。
宋姨每天好吃好喝伺候,身上肉眼可见肥了,原本的腹肌线条都开始若隐若现。
养了半个月,江天韵已能下床走动。
这些天来,他想了很多事,终于初步理出了一个思路。
他洗漱完,走出房间,在阳台上晒着来之不易的人工处理后的太阳光。
有人蹬蹬蹬跑上来:“江少,时战来访,点名要见你。”
江天韵深吸一口气。
该来的,总是跑不掉。
江天韵:“好。我马上来。”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