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一时间,四下抽气声连连,似乎准备用吸干氧气的方式把阮衔月憋死。

她说谁?

谁生了孩子??

孩子是谁的种???

大殿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就连沈钰也一副处理器过载的样子,罕见的无言可出。

阮衔月专注地吃着瓜,并没有在意这诡异的氛围。

于是在众人耳中,那几乎阴魂不散的声音还不准备放过他们的cpu,再度响起——

“生了也就算了,不管就有些不负责了。女儿扔在孩子爹那边,三年都没见过一次,”阮衔月啧啧称奇,还不忘跟系统搭腔,“难道这里已经过早研究出了奶粉?”

“没有。所以孩子过得惨呢,三岁就会爬树摘魔果吃了。”系统也感慨万千。

“嚯,神童啊。”

“够了!”

带着怒意的女声打破了寂静,萦绕在高耸宽阔的大殿内。

刚赶来的姑娘慢慢走近。她朱唇鲜艳,眉目明朗,很是潇洒英气,与背上纤细双剑相衬。

虽与在场弟子衣着相似,但绣金与暗纹更加高级精美,加上这一身的气势,不难猜出身份。

路过的弟子纷纷点头示意,“大师姐。”

阮衔月侧头看向来人。

凌宁,现下宗主最得意的弟子,天赋卓绝,吃苦耐劳,一手双剑精妙绝伦,配上雷灵根几乎举世无双。在弟子们眼中已是下一任宗主预备役。

同时,也是原文的悲情女二。她兢兢业业一辈子,到头来却被视作亲妹妹的女主设计害死。

没了凌宁镇守关口,魔族长驱直入,毫无阻碍地占领了人间界与修仙界的枢纽——玲珑窍。此后三月,魔族占尽十州上下,屠尽仙界,流血漂橹。

“师尊。”她对着沈钰拱手行礼,秀眉微颦。

她听闻小师妹受辱,刚出了秘境就匆匆赶来,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一身。

“弟子愿以性命作证,楚师妹绝不会同魔族一丘之貉,还望师尊明察!”

有了凌宁这颗定心丸,楚依依的面色缓和了许多。

德高望重的大师姐都肯出面为她作证,谁还会相信阮衔月的胡言乱语呢。

这场插曲也该过去了,撞破她秘密的人,一定不能留活口!

楚依依恶毒地想着,攥紧的手心留下几颗指甲掐出的红印。

“大师姐都来了,这下阮衔月鞭尸二十回都不多咯。”舒研嘿嘿一笑。

“她早该死了,拖这么久干什么。”辛喻刚被戏耍一通,内心还有余怒未消,话说得重。

多数人倒是不敢再评论。

多说多错的道理谁都懂。现在这个走向太诡异了,他们分不清谁说的是实话。

凌宁对沈钰信誓旦旦一通之后,又转向阮衔月,语带不忍,“阮师妹,你若快些说出魔族踪迹将功补过,或许还有一条生路,我自会安排你尽早安顿。”

“真好啊这姐姐,”阮衔月听着她明显为自己考虑的话语,惋惜道,“被贴脸开大都还能有这么温和的语气,怪不得遇人不淑都能忍。”

遇人不淑?

弟子们又捕捉到关键词,眼珠子险些掉下来。

这说的应该不是他们大师姐吧。

宗门上下皆知,大师姐凌宁与谢家少主谢澜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二人郎才女貌,情投意合。谢澜知道凌宁不爱钗环,经常亲自来琢玉宗送些灵玉玄矿,以及不少灵兽。

他对大师姐的情真意切,众人全都看在眼里。

现在来了个私通魔尊的罪名还没洗脱的外门,上来就指点江山,说他们大师姐遇人不淑,开玩笑呢?

凌宁坚定的目光划过些动摇。

她本不应该怀疑自己的爱人,但——

“大师姐的未婚夫看上去像是个贴心的,但实际是个软饭男,仗着灵戒的权限,经常私自偷拿走大师姐不常用的珍稀宝贝,最近刚偷的是......啊看见了,是她刚锻出的玄机伞。”

凌宁随着阮衔月的心声,右手颤抖着抚上左手灵戒。

对了,都对上了。那伞是她辛苦两月有余,为师娘做的生辰礼。

先前那些她不愿追究,更不愿破坏两人情谊,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过去了,谁知谢澜竟如此大胆,贪心不足蛇吞象。

声音还在继续,“谢澜送来的破铜烂铁根本没有用,只是一份心意罢了。”

凌宁压下翻涌的心绪,安慰自己。

对,谢郎对她有心意便够了。

“可惜,从三年多前开始,这份心意就不是对她,而是对小师妹的了。不过不愿意放弃大师姐这块肥肉,叼着不撒嘴罢了。”

“诶,大师姐早年亏损难有身孕。”

阮衔月翻了一阵,愤愤不平地总结:“这是准备吃绝户啊!”

凌宁的心理防线完全被击溃,却还极力维持着仪态,看向楚依依的眼神也不复往日温柔。

众弟子见她这幅模样,自然懂了阮衔月话语的真实性,一时也不敢说话。

“好了,凌宁,”寂静中,沈钰终于开口安抚,又对着一旁弟子吩咐道,“给你们大师姐搬个椅子来。”

闻言,十几个弟子起身,争先恐后地往殿外跑。

“搬个椅子,还需要十几个人吗?”沈钰不悦。

跑在后面的几个只得苦着张脸,慢吞吞的走了回来。

入宗这么些年,今天才知道宗门水这么浑。

太刺激了,他们不敢听了,万一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被灭口怎么办。

沈钰不知道他们心里那些小九九,沉着气捏了捏眉心,面露疲倦。

“阮衔月,你且上前。”

先前按着楚依依跪下的佩剑童子一左一右架起她,向前走了几步。沈钰站起身,伸手在她眉间虚探一番。

她所言不错,果然有禁言咒。

沈钰凝神掐诀,在她眉心一点,顿时破了残余的咒法,阮衔月只觉喉咙一松,那种若有若无的束缚也消失了。

沈钰紧盯着她,目光如炬,“你再说,你可与魔族有所勾结?”

阮衔月手指攥着衣摆,浸出些薄薄冷汗,“不曾,我......弟子有证据。”

说着,她从低级灵囊里掏出一个留影珠。

这是原主急中生智保存下来的关键证据,男女主觉得她实在废物,没搜身,这才能留在身上。

可惜,原主还是没等到昭雪。

她默不作声盘了盘那珠子,其中的五彩斑斓渐渐放大成了一副画面。

这种最低级的留影珠类似于拍立得,只能保存一张照片,而且阅后即焚,纯一次性的。

但它的简陋性无疑也是好处,起码在这个紧迫的处境中是。

无论多么高深的修为,都不能改变这珠子留下的画面,完全排除了作假的可能性。

画面拍的模糊,但不难看出是一个青衣男人在对她出手,一旁还隐约有道白衣影子。

留影被她放的极大,所有人都能看得清,一时满座哗然。

“这只是你被迫害的证据,并非你不曾与魔族勾结的证据,”内务长老忽然开口,质疑道,“你的嫌疑尚不能排除,还是再观察些时日为妙。”

此话一出,就连舒研都觉得不讲道理:“被迫害还能跟人勾结,他怎么自己不干啊。”

“老登,谁家正常人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阮衔月气极反笑,在心里输出。

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大师姐怎么还没动静,她还没看出这男的眼熟吗。”

凌宁当然看出了,但今日打击过大,她已经木了,觉得捉住谢澜出轨楚依依都不算什么大事了。

谁知阮衔月继续慨叹:“看不出也正常,毕竟她未婚夫五年前就被魔尊替换了,俩人借着这幅皮囊私相授受倒也方便,就是可惜大师姐成了俩人play的一环,好人没好报啊。”

凌宁彻底麻了,冷着张脸,一副快要气晕过去不省人事的样子。

沈钰生怕爱徒出事,“凌宁从秘境出来,想也累了,鹭桦,快带大师姐去歇息。”

佩剑童子之一点头领命,掺着面无血色的凌宁离去。

众人再次将视线投向堂下处境窘迫的两人间,心里却还翻涌着惊涛骇浪。

他们大师姐竟然被骗了五年,还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传出去琢玉宗要丢大脸了,今年的大比也别想着参加了。

“宗主切莫听信小人!”一个负剑的黄衣男子站出来,脸上满是正义,还透露着一丝丝深情与羞涩。

等等,深情?羞涩?

阮衔月被狠狠雷到了,于是继续查阅系统。

众人只听她心声:“这人穿的珠光宝气,看着还挺有钱。”

男子听见夸他,不觉得意。

谁知下一秒——

“这谁啊,不认识。”

“哇他怎么这么油啊,还觉得全宗门的姑娘都暗恋他风流潇洒这款。”

“风流潇洒也就占上一个疯,癫公。”

在场之人都尽力想了这辈子最难过的事,才没让嘴角上扬,个个表情诡异得像是吃错了药。

男人:?

他忽略了这场插曲,清了清嗓子:“沈宗主不知,其实我与楚师妹早已两情相悦。”

“赵晔,我没有......”楚依依也不顾人设了,慌忙开口欲堵住他的话,却反被赵晔打断。

他一脸深情:“没关系的,依依,先前是我没有担当,不敢承认。”

他自以为潇洒地转过身对着众人:“其实,我和依依有个孩子。”

阮衔月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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