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况就是女孩儿在警察来前的几分钟跳水了,父女两人在河边吵架,父亲不管周边民众的劝阻,依旧用暴力攻击自己的闺女。
“警官,这小姑娘好可怜的,刚被他爸打了,受不了,人才跳下去的。”老奶奶作为最先制止的旁观者,着急的大口喘着气。
“他父亲现在人呢?”胡德扫了一眼群众。
“听说报警了,人跑了。”有旁观的人民群众说。
胡德知道了,问老奶奶这家人的住址,二话不说就先去抓人了,让沈若跟留下来的几个民众询问下现场的情况,最好的记在笔录。
帮忙的几个人都挺热心的一直跟沈若滔滔不绝介绍当时情况。
“这父亲真的不是个东西,把孩子脸都打的鼻青脸肿的还不肯松手。”
“是啊,这小姑娘看上去挺乖的,结果一个眨眼就直接跳河。”
“还好靠这个大哥,把人捞上来了。”
“你说哪有父亲这么狠的,这么打女儿?”
“是啊,一身酒气臭死了。”
群众还是很热心的一下就提供了不少的线索。
“有人知道他父亲叫什么名字吗?还有他女儿?”沈若按照例行询问了一些正常的问题。
问了差不多之后,就去找胡德警官了,根据群众所提供的线索,他们就是在常河家汇合的。
常河就是那个打人的父亲,而被打的人叫常晓梅。
常家只有两口人。
就是父女俩,原本还有常河的母亲的,也在前一段时间走了。
“以前打的时候吧,老太太还拦着,现在老太太走了打的更严重了。”
“这姑娘很可怜的,还很小的时候他妈就跟人跑了。”
“以前我见过的,你别说这姑娘妈长得挺好看的,要是我被打,我也跑了。”
“但是吧这事儿还怪他妈你说她跑了怎么不带着闺女呢。”
“之后也没人见过她,没见过,你说这一圈都不少人不记得他妈长什么样了。”
“哪有当妈的不管孩子,她要是留下来说不定还能保护这姑娘呢。”
这些话都是常家的街坊邻居们说的。
“就算被打了也不能去死啊。老子教训自己闺女不是天经地义吗?”
“是吧,这还把警察闹来了也太不孝了吧。”
说这话的男的居多,还有不少的帮着常河说话的。
“你们都觉得这不是大事儿?”沈若有些惊讶,生怕旁边的沈若听了有些吓到了。
“这什么大事儿嘛。”有男人觉得不解。
“这是犯法的。”沈若很想严厉的警告众人,但发现这群人反而因为她的这些更是笑得不行。
“警官你别吓唬我们,什么犯法,管教自己的小孩儿这哪里犯法了?管教自己婆娘还犯法了?”
沈若对于这样的反应没办法做到忽视,从警校学的好似在这里面完全没用。
胡德走过来站在沈若的身侧。
一个年轻的女警很难在男性人群中建立起权威,这是这个社会普遍存在的现象。作为前辈他不能让新人在这件事上吃亏。
“都别吵,说点有用的。”
胡德跑基层跑得多,有些人即使没跟他们打过照面也不会对他态度吊儿郎当。
因为他们现在找不到常河本人,需要从这些可能知道情况的邻里之间打探到消息。
“我今天没见过他。”
“不会是在哪儿去打牌了吧。”
“但我没看到他啊。”
几次询问无果,胡德也没有耐心,现在那闺女还在医院躺着求死心切,他们警察人还没抓到。
胡德都有更多的期盼目光落在了沈若身上。
只是那么几秒,胡德就想抽自己一下。
这和直接公开等待抄答案有什么区别。
沈若倒没什么特别的,她每天都在看新鲜八卦,但无关紧要的八卦看过很多,有时候一扫而过。
毕竟谁家和谁家又干架了,谁家和谁家又吵架,哪家妯娌在吵架,这些都和案子没关系。
她正在脑海中搜索有关常家的这个案子呢,想看看有没有这则八卦。
沈若心想不会没有吧。
找了一圈又一圈,没一会儿就找到了。
“常河这个人常年酗酒,喝醉了就回来打骂自己的女儿,女儿受不了这样的打骂最后跳河自尽,这事儿吧最后只能以意外收场。但是很多年之后才发现,女儿跳河的真相是,因为接受父亲把妈妈打死了,对外换成人跑了的事实,这才跳河自尽的……”
胡德:……
胡德沉默了片刻,等等,这句心声是不是实在信息量有点大?
先不谈闺女受不了自己爹的打骂,如果女儿长期知道自己的父亲打死了自己母亲,没办法反抗,确实很容易想不开。
但这个问题就不是表面看上的这么严重了。
原本属于家事,警员也只能从中才去调解劝导作用,比如女孩儿想不开找来自己的亲人来劝导,这是基本流程。
找到女孩儿的父亲,主要也是调解这个家庭矛盾。
但现在这个情况并不是找到父亲就能解决的事情了。
胡德目光落在沈若的身上,好似还在等待下文,沈若在这则八卦上思考了很久,没察觉到这个眼神。
“要这么说,这个事儿可严重了。”
能不严重啊,胡德都炸毛了。
这常河肯定要找到的!
胡德到派出所又找了几个人跟着他们一起调查。
这常河就算是掘地三尺都要找到。
几个人包络沈若忙了一天,终于在一家小卖部的门口找到了常河。
而这个时候的常河早就倒在了小卖部门口醉得不省人事。
好似早上并没有和自己的女儿有任何争吵,也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他只是和往常一样,做着自己的事儿。
而这样喝的烂醉如泥,是他很平常的一天。
派出所警员赶到的时候,小卖部店长已经习以为常的在掏常河的口袋,翻了半天没翻到钱,很是愤懑的踢了一脚常河。
常河就从躺坐着变成了歪七八扭到随时都要倒下去了。
“让你喝,你都赊了我多少钱了!没钱了还喝!怎么喝不死你!”
骂完这句就看到了走过来警员,“警官啊!这人赊欠我好几次钱了,还不给钱,今天直接睡瘫在我店门口,这让我怎么做生意啊。”
小卖部的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男人。有一定年纪了,佝偻着腰,走路蹒跚,就算能踢人那也是没多少力道。
也正是因为这样,常河也才总来这儿赊账,因为他知道店主是个很好欺负的主儿,这才总是这样。
但这常河也不是每次来都不给钱,要是去打牌赢了身上还有钱自然会给的,但输了,大部分都是来赊账的。
“他每天打牌喝酒两不误,喝到中午都算早的,有时候都大晚上,这人在这儿我都不敢回家,警官你把他弄走吧。”
老人没办法和一个比他年轻的壮年男人正面对决,更何况每次喝完酒脾气更是暴躁的不行。
他可不想惹事儿,但现在警员来了,就是他的靠山。
老人话就没掉地上过,胡德来的时候,看到常河火就上来了,他女儿在医院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这个人居然在这儿喝得烂醉如泥,自己姑娘还是在他面前跳河的。
胡德气的不行,把人拎起来就一顿胖揍,“起来!你龟孙还在这儿喝着酒,你姑娘都不知道能不能活。”
胡德并不是控制不住情绪的人,他为人憨厚,说话也很有自己一套拉近关系的套路。
但这次是明显有些控制不住情绪,要不是其他警员拉着,这私下殴打民众的帽子可就扣下来了。
现在不像以前了,办案流程已经开始规矩化了,多了很多部门协助,还要各种约束警员办案合理化,不能出现暴力事件。
当然胡德这么生气是有原因的。
沈若在此之前先去了一趟医院,小姑娘在医院被抢救过来了,但现在整个人状态不是很好。
简单来说,没有生的希望。
沈若去的时候,还带了当时报警的那位奶奶。
这位奶奶看的出来是真的担心常晓梅,这位奶奶就是常家的邻居,奶奶一个人住,孤寡老人一个,特喜欢常晓梅。
一来奶奶喜欢小孩儿,二来常晓梅真的很懂事。
懂事的让人心疼,所以奶奶就经常多做点吃的,让小姑娘跟他一起吃。
小姑娘也不白吃,会帮帮奶奶做家务搬东西。
有时候奶奶还想要是小孩儿能跟他一起生活就好了。
小姑娘快13岁了,但是身材过于瘦弱,还不像有十岁的样子,这还是被奶奶照顾过的情况,不敢想如果没有邻居奶奶的帮忙会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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