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吉林长白山归来后,时间以及来到年底。

忙碌过后,方想就在公司摸着鱼,等待春节小长假的到来。

他的好妹妹方玥,也放寒假住回家了,卧室的纷争又开始了。

腊月二十九,夜,天寒风大。

不大的客厅里热闹非凡,方家兄妹两又玩起了饭后小游戏——石头剪刀布,赢家将获得卧室一夜归属权。

这个幼稚的的小游戏,每年寒暑假都会在方家上演。

尤其是冬日竞争格外得激烈,毕竟没有人想睡在冷冰冰的沙发上,就算有暖气也不行。

总体战绩来说,方想赢多输少,在智商上彻底地碾压了自家小妹。

但是耐不住嘴甜的孩子有糖吃,方玥每次三局两胜没赢,都会耍赖皮再来两局。

要么直到她胜利,要么方想主动放弃,这场小游戏才会停止。

所以,没有意外,今天又是方玥输了,她开始撒泼打滚耍赖了。

不过这次方想不想让给她,因为他已经睡了七天的沙发了,格外想念温暖舒适、特别适合睡懒觉的被窝了。

“不行,今天这个卧室我睡定了。”方想语气坚决,没有一丝商量的语气。

“别嘛,我的好哥哥,让让你那身娇体弱的妹妹吧。”方玥夹着嗓子,眨巴着眼睛,翘着兰花指的手放在脸侧,学着电视剧里的黛玉妹妹。

“谁家身娇体弱的妹妹肌肉块会这么结实。”方想捏住她的大臂,毛茸茸睡衣下是线条流畅的肌肉,不留情面地说。

“都是脂包肌啦,花架子,中看不中用啦。”方玥继续掐着嗓子,矫揉造作地用力拍掉自家老哥的爪子。

这声音实在是太甜了,腻得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方想浑身一哆嗦,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嫌弃地发出“渍渍渍”声。

“你这样,我就更不可能让给你了。”说着,看了一样扭成麻花的方玥,别开视线,控制不住地又“渍”了一声。

这下彻底触碰到了方玥敏感的神经,懒得装了,一个饿虎扑食,直捣黄龙,挠痒痒。

于是,她挠,他逃,她再挠,他再逃,最后他俩都插翅难飞。

秦娟女士嫌他们吵得很,直接一人一个无伤却剧痛的毛栗子,完美静音。

“妈~~”方玥双手捂着大脑门,撅着嘴,委屈地哭喊道。

秦娟女士只是默默的活动了下手部的关节,方玥很主动把自己的嘴给拉上了。

这场兄妹争房大战最终由哥哥方想获胜。

方玥恶狠狠地拿起果盘里的苹果,盯着得意洋洋地老哥,狠狠啃上一大口。

这哪是吃苹果,分明是在吃方想啊。

方想则是美滋滋地剥了个沙糖桔,好甜好好吃,煞有其事问了一句:“妈,今天在哪家买的橘子啊,比昨天的甜。”

“昨天剩下的。”秦娟女士顺手也拿了一个,尝了一下,没变化就那样。

“看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啥东西都要甜上几分吧。”方想悠哉哉地说着,然后又是一个沙糖桔入口。

杀人诛心啊。

方玥也顾不得母上大人的威压了,转身和方想扭打在一起。

秦娟看看一眼,摇摇头,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管不了,管不了。

闹得正欢时,方想的电话响了,暂且停战。

“晚上好,舒砚。”

“什么?你再说一遍。”

“这样啊。”

“哈哈哈,那你来呗,我爸的手艺还不错。”

“啊,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说着方想抬眼瞟了一圈,客厅的三位手上小动作很多,假装自己很忙,明眼人一看就在偷听。

“不过我可以给你透露点,我爸喜欢喝茶,我妈喜欢好看的。”突然,手臂被摇了摇,垂眸一看,是方玥。

“至于我妹,不用给她买。”那语气,那眼神,是亲哥哥不错。

电话刚一挂断,方玥直接是一个泰山压顶,武力值拉满,不过画面有些血腥暴力,不宜身心健康。

时间走啊走啊,来到了大年夜。

由于是第一次上门,舒砚穿得格外庄重。

上门礼也是诚意满满,贴合每个人的喜好和需求,不敷衍,一看就是认真准备的。

他给方父准备的是顶好的太平猴魁,还有一套紫砂壶茶具,方年是爱不释手。

秦娟女士,他则是向她母亲取了经,买的是颈部按摩仪和腰背按摩器,还有呵护嗓子的橘红茶,深得秦娟老教师的喜爱。

至于方玥,虽然方想说不用,但也不能不买。

女孩子爱美,哪怕是练体育的女孩子也不例外,皮肤更需要好好保养,所以是一整套的海蓝之谜。

由于舒砚来的时间尚早,方年才刚开始做年夜饭。

他便主动提出要帮方年打下手,方年连连摆手拒绝,哪有让客人帮忙做饭的道理。

况且,做饭打下手这个词语给方年做造成过不小的心理阴影面积。

他刚和秦娟结婚,正处在甜蜜期,秦娟女士主动做饭,那天晚上两个人都食物中毒进了医院。

后来方想十岁的时候,特别乖地说要帮爸爸做饭,就两秒钟没看住,就往锅里放了两大勺盐。

最后到了方玥的时代,她打小就皮的很,说要给自己做个西红柿盖饭,没拦住。

于是她拿刀切西红柿的时候,把自己的手切到了,哇哇大哭,吵得不行。

自此,厨房除了方年,其他人一律不需开火,最多进去洗个碗筷。

舒砚听他讲完这些经历后,安慰了一下方父,然后保证他真的会做饭。

方年还是不太相信,但不能总驳了他的面,勉强答应,做好随时补救的准备。

但舒砚快速地切菜手法,还有热锅加油,倒入食材,以及放调料的量和翻炒的动作,让方年对他的信心大增。

最后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糖醋排骨彻底征服了他,打消了最后一点质疑,

两人通力合作,烧了一桌子的好菜。

这样长得好,性格好,礼节到位,还会做饭,任哪个家长看了都喜欢。

于是乎,方年高兴地拿出了他珍藏已久的白酒,说是要和舒砚喝上两杯。

方年爱酒,方想从小耳濡目染,酒量很好,也倒上了一小杯,加入他们。

有说有笑的,时不时方年会和舒砚碰一碰。

第一口下肚,红晕浮上舒砚的脸颊,一小杯还未喝完,人就直接趴在了餐桌上。

酒量如此之差,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

因为这个,方年被秦娟女士狠狠说了一顿。

言语之犀利,让五十六岁的小老头委屈得像一个孩子。

家里地方小,没有多余的房间让舒砚过夜,无奈之下只好让方想送他回家了。

由于方想也喝了酒,不能开车,便喊了代驾。

车里,暖气开得很足。

喝酒后人体容易发热,舒砚热得难受,先是把自己的围巾脱掉了,然后就是要扒拉自己的衣服。

动静挺大的,引得代驾的小哥频频看过来。

脱完大衣还不算完,他开始动手脱高领毛衣了。

“舒砚,不准脱。”方想连忙喊道,随即就把他拉着衣领的手抓住,握紧,不让他轻举妄动。

醉酒的舒砚没有挣扎,任由他握着,眸底写满了不解。

然后眼眶一红,蓄满了泪水,委屈巴巴道:“为什么,热......”

情绪转变之快,令方想措手不及。

方想咬着唇,眼珠乱转,在努力寻找一个合理的理由。

可每两秒,舒砚竟然哭了,泪水大颗大颗地滑落。

情急之下,方想是这样说地:“因为车上有其他人。”

眼尾红红的舒砚,瞟了一眼在驾驶座开车的代驾,带着哭腔,特别天真地说:“那让他下去,我就可以脱了。”

这话说得一点毛病都没有,逻辑和洽,就是不太当人。

前面的代驾小哥眼角抽搐,欲言又止,只能说钱难挣屎难吃。

意识混乱的舒砚可不会想这么多,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代驾小哥。

可意识清醒的方想则是尴尬至极,舌尖舔了下干涩的唇瓣,遣词造句了一番。

最后神色尴尬地说:“抱歉哈,醉鬼你不用理会。”

然后连忙用手把舒砚烫烫的脸掰向他,不让他这么不礼貌地盯着别人。

“嘿嘿嘿......是方想......最喜欢方想了......”刚刚还哭着的人瞬间又变得开心起来,傻乐地看着方想。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捧住方想的脸,“吧唧”一声,给方想一个响亮的亲吻。

此时正好车在等红灯,代驾小哥惊愕地盯着后视镜里的两个人,全是“玩得真花”的意思。

不等方想反应过来,就倒在了他的腿上,蹭了蹭,发出了满足地哼唧声,美美地闭上了眼。

方想脑子里是一片空白,迷茫地看着前方,无力地扒拉了两下头发,无处可放地垂在了身侧。

可是燥热并没有就此消失,闭着眼睛的舒砚又开始扯衣领子了。

“不好意思,把暖气关了吧。”方想无奈地说着,一把按住了舒砚乱动的手。

代价小哥没作声,默默关掉了,

不知为何,方想能从代价小哥的微表情和肢体动作中读出一丝怜悯,对他的怜悯。

但舒砚接下来的举动,没有时间让他去思考这些。

舒砚睁开像猫一样的眸子,反手抓住方想冰凉的手掌,把它贴在了自己滚烫的脸颊上,随后心满意足地再次闭上眼睛。

他是舒服了,但方想僵着身体,精神高度紧绷,生怕他再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举动。

短短半个小时的车程分外的难熬,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般。

等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代驾把钥匙交给他后,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代步车。

开着灯潇洒离去时,方想才放松下来。

方想轻轻拍了拍睡熟了的舒砚,但枕在腿上的人没有丝毫的动静。

凝视着他精致秀丽的睡颜吗,方想又不忍心将他喊起。

于是靠着柔软的车倚,指尖轻柔地触碰上舒砚的眉骨,接着是挺翘的鼻尖,然后是软软的粉唇,最后是漂亮的喉结。

喉结比较的敏感,异物地触碰,让其不舒适地上下滚动。

就是这个小动作,惊醒了方想。

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指尖,愣神之际,舒砚的喉结再次滚动了一下,眼皮动了动。

像是触电一般,方想快速地缩了回来。

方想以为他会苏醒,没想到他挪动了一下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一丝宠溺掠过方想的眼底,无声地笑了一下,手指卷起一缕柔顺的黑发转起圈。

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

昏暗的灯光,寂静的环境,车厢内还算温暖,加上他也喝了两杯白酒。

渐渐地,手上地动作越来越慢,眼皮也越来越重。

呼吸变缓,眼睛阖上了,脑袋无力地向左一歪,方想也陷入了睡眠。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酒精也在被身体慢慢代谢掉。

舒砚先方想苏醒过来,眼珠下移,看到了怀中的手臂,耳边是浅浅的呼吸声。

他极其小声地坐起身,然后动作缓慢地打开车门,生怕弄出一丝声响,惊醒沉睡中的方想。

下车,绕到方想那一侧的车门,打开。

弯腰。左手放在方想的脖颈下面,右手放在他的双膝下方,尽量轻柔地将他公主抱起。

用手背将车门关上,也不在乎车子有没有上锁,就抱着方想走向电梯间。

刚把方想放到床上,柔情似水地注视着他的舒砚,低下要,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正准备关掉暖黄的夜灯离开时,腺体先是一阵刺痛,接着发烫。

舒砚顾不得这些了,逃一样得离开卧室。

在客厅得医药箱里翻找出了抑制剂,把碍事的毛衣脱去,裸露出肌肤白皙、带着薄肌肉的上半身,侧着脸,找准位置将药剂注射剂进去。

他怕上次的意外再次发生,准备戴上止咬器,可是在客厅如何也找不到。

本打算在客厅里熬一熬,等易感期过去。

但是半小时过去了,身体里的燥热没有任何地消停,反而是越发的严重,这意味着抑制剂的药效没有起来。

而且他的头越发地浑涨了,好像是失去控制的前兆。

意识到这个,舒砚整个人一下子就慌乱了,才记忆起止咬器在卧室里。

抱着侥幸心理进去,想着拿到止咬器就出来,这点时间他还是可以控制住自己的。

可是刚戴上,他就听到了一声呢喃,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引诱着他犯下不可弥补的错误。

脑子里紧绷着的那根弦瞬间崩了,理智出走,凭着身体本能快速转身,最后还在将睡梦中的方想压在身下。

脸上冰凉凉的,胸口好重,呼吸有些困难,方想艰难地睁开眼睛。

入目地是双眼发红,戴着止咬器,咬着唇在忍耐的舒砚。

这个情形似曾相识,又有些许的不同。

7.9凌晨更新1w [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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