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又见惊雷

“姐姐!你终于回来啦!”唐泠音立刻窜了过来,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姐姐,“没出什么事吧?可担心死我了。”

“没事没事。”唐梦尘摸了摸唐泠音的头,笑着说道,“你呢?”

“还好,就是一直担心你呀。”

徐凌羽看着姐妹俩,似乎是思考着什么,没有说话。

……

跟着本班队伍到了操场,徐凌羽看着主席台上的那个拿着话筒准备说话的中年人,用手一指,问道:“这个是你们的校长?”

“嗯。怎么啦?”唐泠音点了点头,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徐凌羽又这样糊弄过去了,让人不知道他的脑子在想什么。

“喂,顺昌,这个徐凌羽的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啊?”唐梦尘压低了声音问道,“我总感觉他行为举止很没有规律,常常发癫。”

“……好像是出过事儿,应该是战斗留下的旧伤吧。你不要在本人面前说,多一点包容。”王顺昌有些无奈地说道,“怎么说也是一手建立一个大组织的上级领导,也是要面子的。”

“行吧……”唐梦尘没想到居然还真有。

这个时候,校长开始讲话了。

“同学们,你们很可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开学第一天把你们叫到这里来,你们也很可能不理解我接下来对你们的要求。”校长的表情逐渐凝重,“你们中的相当一部分人不知道,就在前几天,学校组织的野外实习,究竟出了怎样的事情。”

“被发现了?”下面,唐梦尘压低了声音,问道。

“不可能。”反倒是王顺昌替徐凌羽做了回答,“异固有界的理解障碍屏蔽,是经历得起时间考验的,千年来一代代魔法师和异能力者使用,从没出过乱子。”

“郊游返程的时候,竟然有一辆大巴车擅自离开车队逃走了。因为害怕西伯利亚狼群的包围,所以你们一车的学生劫持了车辆,开过荒郊野岭躲过我们的注意,经过更长的时间和更曲折的道路回到了最终集合点!”

校长越来越激动,说到“劫持”两个字的时候甚至破音了。

“你们根本不知道你们所作所为有多么危险!一群没有驾照的未成年高中生绑了司机,独自开车逛了三个小时!你知道我们校方在这三个小时里面有多煎熬吗?

“整个过程,处于车队中间的这辆大巴车,离队的时候竟然没有任何人发现!这几百双眼睛,全都是瞎的吗?啊?”

空气有些凝固。

“这就是你说的理解障碍?”唐梦尘忍不住问道,“太傻了吧?”

“我当时只是在踢出那一脚的瞬间完成了整个剧情的构思过程,要是我不管的话,术式的逻辑会让你看到更奇葩的解释,所以,你还有什么要求?”徐凌羽若无其事地反问道,“这个理由还不够好吗?又没有人受伤。”

啊。唐梦尘只能在心中悲叹。徐凌羽的性格,思维,行为,恐怕都有很严重的问题吧?看上去很睿智,为什么有的时候就做事不过脑子呢?住在我家也是,跳车也是……

“完全不。”王顺昌也长出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恐怕是影响了学校的名声,这个郊游活动是跨国的,规模不小,本来就要宣传,所以当时也有随车的其他人员,估计已经疯传开来了。私立比公立更看重名声,名声不好,就没有生源,也就没有收入。这可是私立,校长受害最大。”

“怪不得。”唐泠音叹了口气,“不过幸好没人受伤,不过也够他受得了。”

“所以,为了让你们这群兔崽子长长记性,今天给我绕操场跑三十圈!你们那些看着他们跑的和他们没什么区别!喜欢跑路是吧?我让你们跑个够!我知道你们高中生就是喜欢看热闹不嫌事大!”校长又突然高声压住了台下的讨论声,“老师带队,都给我跑起来!不跑完不许走!”

台下瞬间炸锅。

王顺昌无奈扶额。

“他居然不满意我的解释!”徐凌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居然不满意!”

原来你的重点是这个吗?!唐梦尘已经无力吐槽了。

“哇。口嗨怪!”唐泠音忍不住叫道,“这种人怎么不遭天谴呢?”

徐凌羽缓缓抬起右手,口中念念有词。

“那天回去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云里雾里的,没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总觉自己在车上都在睡觉。”一个同学说道。

“先跑起来吧,等会儿气消了就差不多了,我们跑两圈意思意思,然后直接回教室吧,气头过了就差不多了,那些老师也有反应,不会真的让我们跑三十圈的。”王顺昌说道。

人群开始缓慢挪动。

不知何处盼飘来一朵乌云,出现在仍是自我感觉良好的校长头顶。然后……他的自我感觉就不好了。

一道巨大的闪电落下,其气势几乎可以与当初唐梦尘所见的所谓神罚相当,虽然威力完全比不上,但是气势是丝毫不减。

校长整个人沐浴在雷电中长达十余秒,仿佛圣光降临。

台上的老师一个个被这反常的超自然现象吓得不知所措,台下的学生一个个也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间内,所有人都忘记应该采取什么措施。

等那阵猛烈的闪电消失之后,主席台上的校长已经变成一根乌黑的麻绳,躺下了。

“校长,你还好吗?没事吧?”一旁的教务处主任赶紧走了过来。

“废话怎么可能没事?快点叫救护车!”一旁的另一个老师忍不住喊道。

主席台上的几个老师急得不知所措,这时走上来两个校医抬着担架把校长大人抬走了。

然后,学生们才从震惊恢复过来。

“哇塞,还真会有人遭雷劈吗?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但感觉有点可怕啊……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回教室吗?”

“废话,就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跑三十圈好了,等你跑完了也差不多进医院了,走吧!”

“也是,还是快点走吧,这实在是太诡异了,居然是晴天霹雳……我们教学楼有安装避雷针吗?”

……

徐凌羽悠哉悠哉地吹散了手指头上的灰烟,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唐梦尘人都看傻了。

“……你为什么不开认知理解障碍啊!”王顺昌蹲下去,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徐凌羽,你不会把校长……直接给……那个了吧?”唐泠音担心地问道。

“那只是利用雷电的正气来对付恶人的,他的内心有多邪恶,威力就有多大。不过按这个情况一般不致死,大概一两周就能恢复。”徐凌羽平静地解释道。

“你为人处事怎么这么冲动?为什么做事总是这么极端?西伯利亚踢车也是,刚刚用雷电劈人也是!你不考虑一下后果的吗?”唐梦尘忍不住骂道,“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有脑子的人可以做出来的事情!你是在用肌肉思考吗?”

徐凌羽听到唐梦尘这么一骂,似乎有点不太开心了,他自己也是知道的,有的时候与其说是冲动,倒不如说是自己想这么做,然后就做了,这很难改的吧。

“其实对他还是有点好处的,你看到的那些焦黑色其实并不是烧焦的皮肤,而是内心邪气的具象化,一种类似凝脂一样的杂质,从里面被雷电的能量驱逐出皮肤了。

“他被雷劈之后会重新做个好人的——我们回去吧,估计今天一整天课都不上了。”徐凌羽这样解释道,不知道是不是胡扯。

“你……”唐梦尘是又气又恼,安全不理解徐凌羽的思路,刚要发作,就被王顺昌拦住了。

“算了,算了,给我个面子。”王顺昌陪笑着说道,“没出事嘛,偶尔人来疯也正常的。理解一下。”

唐梦尘咬唇,还是忍住了。

之前的那位教务处主任突然走到了主席台的面前,拿起校长的话筒,说道:“那个,同学们先回教室自习!保持秩序!先回教室……”

所有的同学都按照教务处主任的话回到了教室,但教务处主任并阻止不了校长被雷劈成为了热议的话题。

等吃完了午饭再回来,广播响了:

“同学们,鉴于今天早晨晨会的情况,我们决定,现在……”

广播在这里中断了,发出了嘈杂的声音,不一会儿,广播又响了,这个声音有些生涩而低沉,混着一丝重音,若不是仔细地听,还真听不出他在说什么。

“不好意思,刚才出了一点小问题,现在请老师和同学们待在教室里。”

……

徐凌羽突然睁开了一直闭上的眼睛,神情看起来很焦虑,他站了起来,靠在窗台边,望向学校的大门。高二的教学楼与大门之间还隔着高一的教学楼,但因为呈阶梯式上升,所以从这里看过去,还能勉强看个大概。

“怎么了?凌羽?”唐泠音也顺着望了过去,她并没有看见什么异样。但是她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杀气,似乎有些不对劲。

过了一会儿,一辆辆小货车从视野的转角出现,学校大门处的铁闸门不知道为什么就打开了,直接开进了学校。

“门卫让什么人进来了?”唐梦尘也走过来,忍不住问道。

徐凌羽没有回答。

小卡车缓缓前进,后面的蒙皮露了出来,显出一个个彼此连接的管状结构。

“喀秋莎?”一旁的王顺昌凑了过来,突然喊出了一个奇怪的名字。

管状结构缓缓上升四十五度角。

“前苏联在二战装备的轮式车载多管火箭炮……干嘛把这些老古董拉过来……”王顺昌下意识地说道。

徐凌羽一跺脚,一层黑色的光幕瞬间升起,以极快的速度扩张,顿时笼罩了整个城区。这层光幕与其说是黑色倒不如说是暗色,笼罩的地方阳光变得微弱了一些,但如果不是仔细观察,就几乎无法发现。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几乎无法察觉到的认知理解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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