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老王爷

眼前是一幅画,是以她从未见过的技巧绘画而成,画中是一名举着西洋剑的英俊男子,威风凌凌站立在战火中,目光深沉而悲伤望向远方。

此画颇有几分寓意,唯一令人凝噎的是,画中的男子,是全果的。

秦元沅:“……”

秦世平很满意她那被吓到的反应,大笑了两声,说道:“西洲人管这个叫油画,说起那边的人也真有意思,看春宫图还拿搞艺术作借口,不过该说不说,画技确实好,感觉上手真能摸到肉似的,你要不要试着摸摸看?”

秦元沅哑口无言。

“怎么了?莫非孙侄女不喜欢叔祖送的这礼物?”

秦元沅敛下眼底的尴尬,礼道:“既是叔祖送的,元沅当然……喜欢。”

“哈哈哈!喜欢就好!来之前我还去了一趟安王府,给你皇兄也送了一副,他也说了很喜欢呢。”

秦元沅表情怪异,“皇兄说他喜欢……这个?”

“叔祖还能骗你不成?送给你皇兄那副跟你这个差不多,只不过他那副画的是女人,要不说你们是兄妹呢,他看到画时的反应和你简直一模一样!”

“……”

秦元沅勉为其难收下礼物,唤了下人把它包严实,包得里三层外三层,美其名曰妥善保护,叫人送去库房。

接着叔侄俩有一句没一句互相寒暄。

秦世平做了多年的潇洒王爷,京城呆腻了就出门旅行,要么就是回太祖皇帝的祖籍地修养身心,从不结党养派,也不与人讨好,孑然一身,极少外出走动,哪怕两人是亲戚,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关系很一般,所以秦元沅想不通他怎么会突然拜访。

缺乏共同话题的两人很快就没话可聊,秦世平作势要回去。

“哦,差点忘了。”秦世平刚站起身,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叔祖有件事,想问问孙侄女。”

秦元沅故作请教道:“叔祖有何事?”聊了这么久,终于要步入正题了么?

秦世平先示意下人们都退下,正殿只剩下叔侄两人。

他收起方才的满脸亲和,意味深长问秦元沅道:“叔祖给孙侄女送了这么好的礼物,不知可否要些回礼?”

秦元沅本能感到对方不怀好意,但面上并不表露,问道:“叔祖想要什么?”

秦世平凑近,压低声音道:“告诉叔祖,你的‘神能’是什么?”

秦元沅沉默。

“怎么不说话呢?你皇兄可比你懂事多了,我一问他就告诉我了,你却要防着我不成?”

“……叔祖见谅。”秦元沅为难道:“太祖留有祖训,子孙对自己的‘神能’应绝对保密,哪怕对至亲也不能透露,叔祖应该清楚。”

“嗐,这哪是太祖说的,这是我大哥……是仁祖皇帝后来改过的,太祖只说子孙们不得对外透露皇族继承神能一事,可没说过连自家人也得防着!”

“……仁祖皇帝留下的祖训,也一样该遵守,先祖们留下祖训,元沅虽不明其深意,但想必定有其道理,作为后人自然应该听从。”

“啧啧,真是死脑筋,不然,我再拿你皇兄的‘神能’跟你换?”

秦世平抛出诱饵,秦元沅仍坚持道:“叔祖,当真不可。”

她态度坚决,只说遵从祖训,祖训大如天,真让他不好指责什么。

“不愿说就算了,我走了。”秦世平不再纠缠,略有不满离去。

秦元沅在他身后行礼,“恭送叔祖。”

……

送走了老王爷,秦元沅心事重重回到书房,云思容还在密室里乖乖等着。

她已经穿好外杉,床上的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正坐在床边撑着脑袋百无聊赖,看到秦元沅回来,她立马站起身,满脸笑意,“殿下忙完了?”

“嗯。”

看到对方脸上过分的灿烂,秦元沅满心的忧虑顿时无暇顾及,她不可避免回想起肚兜事件,这事刚才没来得及解释清楚,就被老王爷的突然来访打了个岔。

“云姑娘,方才肚兜一事,着实是场误会,云姑娘睡姿开放,令我不小心看到姑娘的肚兜,我发觉上面绣了大字,一时好奇多看了几眼,之后明旭来得匆匆忙忙,姑娘衣衫不整,我怕坏了姑娘清白,也是怕此事影响到明旭与姑娘的正常关系,才匆忙护着,还请姑娘莫再胡思乱想。”

秦元沅态度严肃一次性说完,不再给对方加深误会的机会。

云思容听完,脸上的笑淡下来。

其实在这之前,她独自在密室时就已经想通了。

秦元沅离开密室后,云思容反复回忆秦元沅被撞见偷看她肚兜时的反应,除了有些亏心和抱歉外,并没有表现出害羞,就明白或许这是一场误会。

开始她自己也不清不楚,为什么当时她的第一反应,会是误以为秦元沅对她有意思?甚至连成亲一词都能脱口而出?

很快她就想通了,与其说她误会秦元沅对她有意思,不如说是她心里希望秦元沅对她有意思。

云思容早在中午时醒来,发现秦元沅还没回来,就回密室继续躺着闭目养神,秦元沅进密室时,她其实是清醒的。

她听到来人站在门口甚是无奈般的叹了口气,听出来的人是殿下,正要睁眼跟她打个招呼,就听对方脚步轻轻走来,蹲在她身边停了一会儿后,竟伸手掀她的衣襟。

云思容当场吓得身体紧绷,屏住呼吸都忘了反应。

衣襟在对方手指间越开越大,轻微的凉风吹进衣内拂过肌肤,她却只感到燥热,她能感受到手主人的动作和视线,那一刻,她内心深处甚至恬不知耻的希望对方干脆就这样把她扒光,对她这样那样……

事后她非常后悔开了腔,不然对方可能还会看久一点。

……啊啊啊啊啊啊好受好变态啊!

云思容啊云思容,殿下把你当下属!你竟然想让殿下睡你!

她既为这份欲.望,更为察觉自己心意,心跳加速脸红面热,恨不得把脸埋起来。

她居然喜欢殿下,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殿下的?是昨天吗?还是更久之前?连她自己搞不清楚。

话说她喜欢殿下,殿下喜欢她吗?

显然,从对方严肃认真解释的态度来看,她对她并没有那种的想法。

对方之前甚至还认为她们之间提起成亲很荒唐。

秦元沅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与一名女子解释成亲的误会,她对这类感情并不反感,或者说无所谓,她之所以生气是云思容不着调的态度,随随便便就将终身大事脱口而出。

她严肃道:“云姑娘,我知你向来不拘小节,可你万不该拿终身大事开玩笑。”

“我没在开玩笑……”云思容嘟囔道:“我是真心觉得我可以。”

秦元沅闻言一时诧异,神情复杂沉默良久,她认真地看着她,“云姑娘的意思是,你是真心想和我成亲?”

被当事人这么直白地问,云思容脸都红透了,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迟疑了一下,又摇摇头,失落道:“光我想有什么用?殿下又不想……”

“我只当你是我的下属。”

“我一开始也将您当上司,可您对我好得不像上下级,您还说我是特别的,连尚大人都吃醋,不能怪我对您动心。”

“……”

秦元沅万没想到她的所作所为会引起对方这种误会,她神情凝重沉思片刻,说道:“我记得云姑娘以前说过,你在此世无父无母,带着妹妹居无定所在民间飘流,如今好不容易在京城定居,而我作为你在京城最大的倚仗,让你对我有所依赖,你只是误以为这份依赖是喜欢?”

“……”云思容察觉对方在抗拒,心里一沉。

秦元沅继续她的解释:“说得亲近些,或许云姑娘是把我当成值得依靠的姐姐也说不定?”

云思容睁了睁眼,“姐姐?殿下,我可比您大一岁呢。”

秦元沅惊奇道:“竟是如此?”

云思容:“…………”

云思容:“好啦,我知道我各方面都没您成熟稳重,但……”也不至于分不清亲情和爱情。

最后那句她没有说完,她总觉得如果再继续坚持这个话题,秦元沅很有可能会从此疏远她。

算了,姐妹情就姐妹情吧,大不了以后花心思追一追,总比现在撕破脸的好。

“……也许您说得对。”云思容姑且认下秦元沅的解释,“仔细想想,可能是因为我太久无人可依靠,才让我对可靠的殿下产生那种误会吧,把殿下吓到了,真是对不起。”

听她这么说,秦元沅莫名松了口气,“无事,姑娘能明白过来就好。”

这场意外的插曲,就这样以云思容的退让被揭过去。

两人一方面为了转移话题,开始谈起正事。

云思容想起她来相王府的目的,将昨晚从南宫微梦里打听到的,挑重点复述给秦元沅,前半段关于南宫微的个人经历,与任务没太大关,就只简略而过,后半段则基本一字不漏。

秦元沅听完后,迅速缕清并总结。

——敏月县主劫杀案,是南宫微为让秦元广背上叛国之罪,与其同伙谋划所为。

首先南宫微不知怎么拿到了秦元广的皇子玉佩,交给同伙,同伙以玉佩为凭,假借秦元广这位亲王的名义雇佣夜上阁,让夜上阁杀害敏月县主,若将来秦元广在争储中失败,如无大错最多当个闲散王爷,而南宫微显然不想让秦元广过得那么舒坦,精心策划想让秦元广背上叛国之罪,届时削爵贬黜不得翻身,日子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可南宫微在梦中仍保留几分警惕,有些事并未完全透露,比如,为什么偏偏对敏月县主下手?为什么是梁春当了这个替死鬼?以及,她的同伙又是谁?

另外就是,南宫微睡前珍惜无比捧着的那柄银质匕首。

云思容竟然说她手里有个一模一样的!

秦元沅惊讶道:“你为何会有跟南宫微一样的匕首?”

云思容有些难为情道:“殿下也知道,我以前……是个小偷嘛,自然是偷来的。”说着,她从钱袋里掏出一柄银质匕首交给秦元沅。

秦元沅接过匕首仔细端详,上面纹理有异国特色,精致特别,一看就不是大街随便能买的。

说起来,云思容会被称为刀痕贼也跟这柄匕首有关。

当初她潜入某个靠灾年屯粮发家的奸商家搜刮,无意中找到这柄匕首,觉得挺好看,好奇想试试它锋不锋利,在柱子上刮了两刀,结果被误认为那是她刻意留下的挑衅标记,这事在当地传开后,开始有人称她为“刀痕义士”。

秦元沅问:“你可还记得,此匕首出自何人家?”

“记得,在归州两河县,记得那家人是姓朱吧,具体的名字就不记得了。”

“姓朱?”秦元沅若有所思。

记得他们还在相城时,尚明旭从懒汉吴盘那里打听到两名夜上阁成员的谈话中,就提到过一位“朱大哥”,同样的姓,会是巧合吗?如果不是巧合,就是这位“朱大哥”与南宫微有着某种联系,很有可能,他就是南宫微的那个神秘同伙?

秦元沅思索着,在脑海中归纳目前已知的信息。

云思容静静站在一旁,痴痴地看着她深思的模样,沉着冷静仿佛什么也难不倒她,好迷人的捏~

突然,她想起还有件事忘了说,“啊,对了殿下,还有件有点奇怪的事。”

秦元沅转头看她,“什么?”

云思容悄悄垂眸,不好意思与她对视却又渴望看到那双眼睛,一边将她在梦里被南宫微当成秦元广捅一刀后,南宫微当时的反应简单说了一遍。

秦元沅听完,脸上的沉静立马变为诧异。

——怎么能刺进去?

云思容总觉得南宫微这句话很奇怪,可秦元沅对此,却是再清楚不过。

没准备好就开文,写到三万字才补了个粗纲,现在卡文卡哭了,写到感情线勉强顺了一点,剧情极度苦手,欲哭无泪,想快点完结开新文,下一本一定要好好准备QAQ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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