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浆磨好了，然后做什么？”

唐禹哲问。

“磨好的米浆装入细布口袋之中，吊起来，或者压干，除去水分之后，就是汤圆粉子。做汤圆的时候，要把汤圆粉取出来，放在铺有一层湿布的案板上，加一点合适的冷水，揉揉搓搓，粉团子不粘手的时候就可以了。”

神父回答。

“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

唐禹哲一边吐槽一边将粉浆灌进口袋里面，捏了捏，找了一根很细的绳子，随便在口袋的开口上方部分扎了起来，还套了一个蝴蝶结，想要找个地方挂起来，没有发现合适的挂钩，顿了顿，看向了墙壁的钩子，比划了一下，又觉得太近了。

“如果要挂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个口袋会贴在墙壁上，到时候，里面的东西就顺着墙壁往下掉，流淌出来，不是滴在地板上需要我等会抽空清理，就是全都黏黏糊糊凝固在墙壁的表面，刮下来的时候也许会像挂腻子或者墙灰，我觉得不行。”

唐禹哲看向神父问：“大人有什么想法吗？”

神父说：“干脆掉在关掉了的水管上吧。反正这里不会在没有开的情况就往外冒水，还可以悬挂，底下放一个盆子就可以接住里面的东西，完全不会贴在墙上，还不会影响其他东西。”

唐禹哲试了一下，点了点头：“可以。那我就这么办吧。”

他在另外一边用另外的水管洗了手，用过的水从他的手上落在另外一个空的水池，滴滴答答的，神父有点怀疑地下的水管是漏的。

唐禹哲看神父皱了皱眉，解释说：“这里没有漏，偶尔还会堵住，不会影响那边的东西的。”

神父点了点头。

唐禹哲找出一个厚厚的案板问：“这个东西可以用吗？”

神父点了点头。

既然是案板，那肯定可以用。

唐禹哲找了一块布打湿了，放在案板上，皱了皱眉，这块布好像不太合适，看向神父问：“如果我不在案板上，可以在盆子或者手里揉揉捏捏那块面团，然后把它变成合适的样子吗？应该都差不多吧！反正只需要结果是一样的就可以。我们又不是在进行温度试验。”

神父说：“某种意义上说，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我不确定。

唐禹哲得到回答，把手一拍，笑道：“那好！既然没有说不可以就是可以的意思了。我这就开始打扫卫生，把这里的水渍清理一下，等我处理这些垃圾，把它们丢出去，口袋应该差不多可以解开了。”

神父点了点头。

唐禹哲问：“神父要不去客厅坐一坐？或许还需要一段时间才好呢。”

神父来之前没料到需要这段时间，犹豫了一下对唐禹哲说：“不了，我既然两手空空来了，总不好只在旁边看着你，你刚才处理食材，我不好插手，现在你要打扫卫生了，我想或许可以帮忙。”

唐禹哲笑道：“那好，神父戴上手套找一块帕子接一点水，拧干了随便擦擦吧！”

他说：“还不知道要处理多久，不过，我有一阵子没有处理了，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和力气。”

神父点了点头。

唐禹哲特意嘱咐说：“如果累了就停下来，不愿意就算了，不能完全弄干净也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反正也不是只有今天才住在这里，我还有很多时间，慢慢清理就是了。”

神父点了点头。

唐禹哲在左边，神父在右边，一人手里一块帕子，都是湿漉漉的，撸着袖子在旁边擦灶台。

擦完了灶台，换了一块帕子，揉揉搓搓，加水，加洗洁精和洗衣液，帕子很干净了，就去擦其他地方，比如柜子里面的角落缝隙，太窄的地方不好伸手，就找牙刷。

牙刷是曾经刷过牙，但是已经用过一段时间了，表面上的毛都翘起来，好像炸开了的样子，就没有再用这牙刷刷牙的打算，唐禹哲将牙刷递给神父，神父接过表面上满是白色泡泡和一点蓝色牙膏的牙刷，往柜子里捅了捅，黑色的缝隙就被刷得亮堂堂的。

看起来稍微干净了一点。

但也不是很干净，因为角落的位置问题，打扫这部分的卫生不太容易，就很不方便，好像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总有些黑色的影子在晃来晃去，就像是没有打扫彻底的样子。

神父皱了皱眉。

唐禹哲看了一眼说：“没关系的，就那样吧。反正一时半会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我都在这里住了好长一段时间了，那点脏东西不会影响我生活的。什么都不会有变化，别担心。不过，打扫之后，整个厨房都从油腻腻变成香喷喷了，还算不错。我喜欢这种样子的厨房。”

他对神父说：“之前就是因为我看见厨房就觉得好像很香的样子才特别喜欢这里，想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想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谁知道，住了一段时间，厨房就变了，不是我最开始喜欢的那样，也不容易变成刚开始的样子……”

他有些唏嘘地叹了一口气。

神父说：“那好。”

他收回了牙刷，牙刷变成了脏兮兮的黑色模样，唐禹哲从神父手里把牙刷接过去，走到厕所打开了水龙头，那边处理这些脏东西比较安全，不容易弄脏厨房的食材，也不会不小心把脏水飞溅到已经打扫过的地方去，而且如果清理工具有些过分肮脏，那边冲洗力度更大。

不会不小心刚用水冲掉了工具的脏污就发现脏东西落在了食物表面。

虽然这边的脏东西打扫之前都在厨房，弄到那边冲个水不过是走两步的距离，但也是一种心理安慰。

别人怎么想不知道，唐禹哲是这么想的，反正他之前也不是很在乎哪里脏不脏的，只要活下去，其他都无所谓。

神父随便擦了擦旁边放置的杯子，唐禹哲从蹲在水桶后面伸着手去够水龙头变成站起来，拧了一下帕子，看向神父问：“那块帕子需要洗吗？”

神父递给他。

唐禹哲接了帕子，随便搓了两下，递给神父，神父物归原位。

唐禹哲从旁边的一个空水桶里面捞出来两块帕子，又开始冲洗。

水桶里面没有水，有肥皂泡泡和洗洁精洗衣液之类的洗涤物品。

帕子看起来比之前干净了一点。

唐禹哲站起身来问：“神父要在这里洗澡吗？打扫卫生之后，顺便洗澡也很正常。”

神父说：“我可以回教堂去，并不远，很快就回来。”

唐禹哲点了点头：“也可以，等东西处理好了，我会去教堂找神父的。”

神父洗了手，唐禹哲扫了地，泼了点水在地板上，拿出拖把来，三两下将厨房拖了一遍，提着拖把回到厕所放好东西，看向神父问：“现在就回去吗？”

神父点了点头。

唐禹哲收拾了垃圾说：“我们一起出去吧！我顺便丢掉一点垃圾。”

神父说：“垃圾桶不是就在楼道拐角的位置吗？很近，随便什么时候出去都可以吧。”

唐禹哲笑道：“丢垃圾是很小的事情，但如果要送神父，那就是很大的事情了。我两件事都想做，就一起吧。神父是觉得我不够恭敬诚实？我对神父可都是说真心话的。从来没有这么真心过，也没有一口气说这么多，难为神父还相信我。”

神父说：“那好。”

随便你了。

唐禹哲提着垃圾送神父出门，在不远处丢掉垃圾，看神父走远了，转身回家，简单处理了一下厕所的水，也准备洗头洗澡换一身衣服，等他从浴室出来，将衣服丢进洗衣机，再去厨房看布口袋的时候，那边已经不怎么滴水了。

他觉得差不多了，顺手打扫了一下客厅，擦桌子，扫地，拖地，丢垃圾，甚至还想找一点油漆补一下墙面。

之后他就通知神父过来。

“之后我们做什么？”

唐禹哲望着回来的神父问。

神父：“揉成一团。”

唐禹哲点了点头：“哦，对对。”

他撸起袖子，将面团嘿咻嘿咻很大力气揉成了光滑的样子，表面非常漂亮。

看起来软绵绵的，整个面团都往外散发着一股黏黏糊糊的感觉，是纯白色，一按一个坑，很快就弹起来，手感非常好，让人忍不住多揉两下，不知不觉就揉好了。

唐禹哲揉了一下面团，试图将面团递给神父：“真的手感非常妙！”

神父说：“我知道，我没洗手，我就不碰了。你还有下一步，不要只顾着揉面团。”

唐禹哲点了点头：“哦哦，那之后呢？”

神父：“现在应该处理馅料了。你准备好了吗？”

唐禹哲睁着一双亮闪闪的眼睛问：“准备好了，怎么做啊？”

神父：“今天好像有点热，需要多用面粉，天气冷的时候就少用一点，白糖多用粗砂，少用细沙。”

唐禹哲喃喃道：“我有点头疼。”

他有点奇怪：“难道细腻的东西不好吗？那东西也蛮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