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霍祁率领一众军队入城,满街的百姓出来迎接,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整个京城!百姓们脸上洋溢着兴奋与崇敬,无数手臂挥舞着,声浪如潮水般此起彼伏高声喊着“霍小将军威武!霍小将军威武!”
霍祁坐于一匹乌黑的骏马之上,身披玄色铠甲,他身形挺拔,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周身散发出的少年将军的意气风发。面对这些赞誉,他只是微微颔首致意,目光沉静地扫过热情的百姓,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见其如此的相貌堂堂,许多大胆的女子,挤在临街的绣楼窗口或人群中,脸上现出红晕,将一方方绣着精致图案的手帕,甚至是新折的花枝,向他抛掷而来。
亓鹤汀骑着马跟在霍祁身后,面容俊朗 ,一双明亮的桃花眼扫视着两旁的人群,带着几分酸溜溜的不满,撅着嘴道:“怎的只夸你一人,我可是也出了份力的。”
霍祁闻言,侧头朝了笑了笑,只是这笑意夹杂着些许无奈。
景仁殿内
霍祁穿着一身铠甲,步伐健稳,跪下行礼,他垂着头,声音洪亮而清晰,“臣霍祁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因打了胜仗,皇帝龙颜大悦,身体微微前倾,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赞赏,他大手一挥,声音洪亮,响彻大殿道:“爱卿平身,霍小将军英勇无畏,为大宋攻下南蛮三座城池,扬我国威,开疆拓土,不愧为将门虎子,此乃大宋之荣誉。朕应当重重有赏!”
顿了顿,目光灼灼地落在霍祁身上,道:“你想要什么赏赐?”
那个萦绕心头多日念想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然而他却硬生生将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如今赐婚太过冒然,他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道:“禀陛下,臣无他愿,唯愿我大宋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此乃臣心中所向。”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一个安居乐业!”殿上响起皇帝爽朗的笑声,而后道:“不愧是我大宋的有智有勇之士。今夜的岁稔宴,欲求来年五谷丰登,而今,霍小将军恰凯旋而归,携此大胜之吉兆而归,正应了‘海晏河清’之瑞?此乃天佑我大宋也!今夜之宴,霍卿当居首功!”
下朝后,霍祁正要急匆匆去见昭华公主,可却被太子叫住了,“霍小将军留步!”
霍祁回眸,按捺住心焦,依礼拱手,声音虽恭敬却难掩一丝急促,“太子殿下,何事?”
太子夸赞道:“霍小将军勇武,此战之功勋,实乃我大宋之楷模!此乃大宋的荣誉,本宫十分钦佩!”
霍祁心中记挂着昭华,无心客套,淡淡一笑,拱手道:“殿下谬赞了。若无他事,臣先告退。”
太子拉住他的衣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偷偷将一个小小的物件和一封信笺,硬塞进了霍祁宽大的掌心之中。太子凑近一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声音,“莫去找阿姐了,她不在了……”,声音很轻,像似要化在风中。
霍祁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住了,手中的信物他再熟悉不过了,心上有些不安感,他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没等问清楚,太子便匆匆走了。徒留霍祁一人,怔愣在原地。太子那句轻飘飘的话,在耳边反复回响。
霍祁定了定心神,将信物藏入怀中,翻身上马,一路疾驰回府。
冲入书房,反手紧紧阖上门扉,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他几乎是颤抖着取出那封信笺,深吸一口气,才缓缓拆开。那清丽秀雅的笔迹映入眼帘:
见字如晤
霍祁,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想必我已身在千里之外,踏上前去楚国和亲之路。曾几何时,我亦天真地以为,自己是父皇掌上明珠,无忧无虑。直至此刻方知,原来在这深宫之中,我……也不过是这盘棋局上,一枚身不由己的棋子罢了。
思及此,心中虽百感交集,却也渐渐明了。你我之间,终究是情深缘浅。原以为能等到你凯旋之时,如今看来,终究是我……等不到了。
那些点滴过往,终究是落花流水。能与你相遇、相知,我已足已。此去经年,山高水远,恐再无相见之期,这枚雁翎佩应当物归原主。
前路漫漫,望君莫要为我……空度年华。愿你另觅良人,喜结连理。而今,唯愿君平安顺遂,一世安好。
看信间,霍祁终究是红了眼,泪水从眼眶里掉了出来。他没想到,和亲之人竟从嘉安公主变为昭华,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喉结上下滚动。他猛地起身,步履沉重而急促,径直找到了正在书房看舆图的父亲。强忍着气愤,带着些许不甘与委屈道:“父亲,为何?为何陛下换了和亲的人选?”
霍大将军眼神闪过一丝慌乱,甚至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他定了定神,声音压低了几分,道:“莫说了,此事早已过了些时日,莫要再提了。”
霍祁却一步踏前,声音也大了几分,“为何?到底发生何事?”
霍大将军叹了口气,望着自己儿子那坚定不移的眼神,他移开视线,望向窗外沉沉的暮色,道:“和亲之日前,陛下召见了嘉安公主,而后……便颁下了圣旨。”
霍祁心中一惊,竟是“嘉安”,心下便决定今晚岁稔宴时要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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