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轰地被推开,从善从良立马睁开了大眼,心里都只有一个想法——大胆!谁敢来坏我家主子的好事!?
一看是城主,算了,这个是真打不过。于是这两人又心安理得地闭上眼睛。
主子呀主子,你自己的爱情你就自己保卫吧,我们两个尽力了,也算问心无愧。
从欢不满地循着声源望去,不知道主角的腻歪时刻不能被打扰吗(bushi)。其实城主也是有点懵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亲呢?
可是他既然都已经进来了,那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不尔,你还真敢来!”
从欢不理会他,反而继续低头柔声对贺云凡说道:“哥哥,抱紧了。”
“真的可以吗?”
话是这么说,贺云凡自己也努力地往上撑撑,从欢稍微调整了一下抱的姿势,贺云凡的手闲着也是闲着,便自觉地搂住从欢的脖子。
一剑刺来,被从欢巧妙避开,他笑道:“曲老头,你不太行啊。”
看这架势,从欢是要抱着贺云凡和曲松流打了。
从善从良不由得端坐起来,知道自家主子厉害,但是不知道这么厉害。而且,他们也觉得主子和大婆好甜啊,等回去以后,有的和青青他们炫耀了。
亲眼目睹了这场面的,除了他们还有谁,还有谁!!
曲松流恼了:“蝙蝠身上插鸡毛,你算什么鸟,你把他放下来再和我打!”
“你信不信我抱着他我也赢你?”
闻听此言,贺云凡抱得更紧了,从欢则是用下巴蹭了蹭贺云凡的头发。
嗯,从善从良欣慰地笑了,看样子主人这是成功拿下心上人了。他们这算是掌握第一手资料了吗?说实话,现在在从欢的鬼域里凡是有一点关于大人心上人的消息都可以卷起满界风云。大伙可都盼着大人带着心上人回来,好好过日子。
曲松流看他这欠样,更恼了,提着剑很快就冲了上来,从欢也不打他,只是一直躲闪。他的速度很快,贺云凡能听见风的声音。
看似刀光剑影,实则都是曲松流一个人在付出。
从欢很专注,贺云凡却很闲,毕竟他被抱着,什么也不用做。于是他轻轻倚靠在从欢的胸膛,柔和的目光不自觉凝在从欢脸上。
比起少年皮相的俊郎意气,贺云凡更为从欢的本相着迷,沉沦。
凝着从欢入了神,他没有注意到从欢的耳根子已经红透,步伐也越发凌乱。
从欢的声音有些沙哑了:“哥哥你这样看着我,我的心都要扰乱了。”
贺云凡这才惊觉自己在做什么,慌忙别开脸,连着咳了好几声,慌道:“对,对不起。”
这下终于让曲松流抓住了机会,从欢本就开始有些凌乱,难以招架,而曲松流步步紧逼,从善从良的心也渐渐吊到了嗓子眼,是的没错,都这时候了,两呆货还在看戏。
剑锋划破从欢的背部,他却松了口气。原因无他,这一剑,曲松流本来是冲着贺云凡来的。
曲松流都要被从欢弄崩溃了。他在仙风湖这一带横行几百年,所向披靡,今天就遇见了两个打不过的。
和竹奉势均力敌本就让他觉得耻辱,可是输给从欢呢!?从欢是才死了一百年的晚辈,还抱着贺云凡,他也是会很受伤的好吗!
“你把他放下来会死吗!?”
他怒骂,从欢却笑得一脸无辜:“会。”
“会屁会!死杂种不尔,你就他妈活该被灭门!”
这话一出,曲松流都愣了。所有人都愣了,从欢的笑容僵在脸上。有头有脸的鬼都知道,鬼王不尔有两个逆鳞,一个是传闻中他的心上人,一个就是他的死因。
曲松流好巧不巧,今天碰了俩。
从善从良也站起身来,跟在从欢身边多年,他们还不清楚自家主子是什么性子?
“不是,不尔……”
看着从欢将贺云凡缓缓放下,曲松流开始有些慌了,他只是一时口快而已,又有什么错?
贺云凡给了从欢一个拥抱,试图给他一些安慰,但也无济于事。从欢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似乎在调整情绪。
他很气恼,他的心情很差,可以用愤怒来形容,可是他不会将气撒在贺云凡身上,不论何时何地,他会永远对贺云凡温声细语。
他向贺云凡挤出一个笑:“哥哥,我没事。从善从良,过来保护好他。”
听见主子的指令,从善从良连忙跑过来将贺云凡拉开,越是这样贺云凡越担心从欢,他倒不怕从欢打不过曲松流,他只是担心从欢会被鬼域重新吞噬。
作为一个专门破鬼域的神官,贺云凡很清楚鬼域的能耐,这东西,太可怕。
“不尔,你冷静点!”
“冷静?”从欢笑了:“倘若我说你仙风湖一城百姓一夜之间被大水淹没,满城皆亡,无法超生,真是活该,你又作何感想?”
闻听此言,曲松流也真是怒了。
“你的家族灭门才是罪有应得,我的仙风城完全是天灾惹得,仙风百姓淳朴善良,本就不该横遭此祸!”
“罪有应得?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搞笑!还有淳朴善良,你们倭寇集结,担得起哪一个字!?”
两人很快打起来,嘴上还不忘挖苦讽刺对方。
“是吗,我也觉得挺搞笑的。听说你母亲死的很惨,你生来就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妻克子……”
话还没有说完,他被从欢一巴掌扇倒在地,发出清脆的响。
曲松流却笑了,讽道:“急了?”
接着他竟然冲贺云凡喊道:“我说你也小心点,别你也被他克死了。”
“还有啊,不尔,我觉得你真恶心。一个鬼喜欢一个神官就算了,还是一个男的……”
“啪!”
这一巴掌是贺云凡给的。
曲松流很快将谩骂的目标转向贺云凡:“你这个小白脸,狗仗人势了还,除了让他这种发情的狗看上你你还有什么能耐?要不是他你站我面前够你死七八百回。”
从欢站到贺云凡身后,浑身散发出一股阴冷的气息,满脸怒容,手上青筋暴起,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可千万别把你这心心念念的小白脸给吓着了。对了,听说你还是一个杂种,哎呀,血统都不纯你死也是无辜。”
曲松流大有破罐子破摔的阵仗,嘲讽跟连珠炮弹一样,完全没有止住的意思。
他以为这样从欢就会陷入极度的愤怒中,最终丧失理智——可是没有。
“曲松流,现在有两件事我希望你能弄清楚。首先,你不是我的对手,第二,你的小鬼们也不是我的对手。”
闻听此言,曲松流的脸色变了又变。
他可以不顾自己的死活,可是城中百姓是他的心头肉,他完全不可能置之不理。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拿他们威胁我!?你要杀我就杀,他们全是无辜的!”
“可是现在我很不高兴。你说该怎么办呢?”
“杀了我给你们助助兴。”
曲松流一副要杀要剐随你便的壮志豪情模样。
“我不杀你。”
曲松流愣了:“你当真不杀我?”
“既然你说的一点没错,那我为什么要杀你?我就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妻克子的天煞孤星。”
听见这话,曲松流一时无言以对,最后只能问道:“那你想要怎么样?”
从欢耸耸肩,悠悠道:“我说的不算。”
“你说的不算?除了你还有谁……”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飘向贺云凡。
贺云凡:??
恰好这时竹奉也杀到了。门猛然被创开,他嘴里还喊着:“妖怪,哪里跑!”
众人:……
竹奉显然是有点蒙圈的,怎么莫名其妙多了一个人,而且,鬼城主怎么好像战败了?
他的身后走出两位男子,一位是林上儒,另一位浑身暗红色长袍,腰间悬挂铜币,目光犀利,拥有棱角分明的下巴——尚方仪。
明天就是秋至了,他不应该很忙吗?后来贺云凡才知道,听说是林上儒亲自去请才将他请来的。
谁又能想到,他们才来,曲松流就已经伏法了呢?
行走在城中大街,从欢自顾自地往前走,从善从良不敢惹他,只能一左一右拉着贺云凡的衣袖,小心地跟在后头。
主子一看就不好惹的样子,还是大婆好,大婆看起来就是天大的好人,说话也温声细语。
很快来到秦臣与南升平的藏身之所,从欢礼貌地敲了敲门,秦臣在打开门后看见他以及身后的众人时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也不愿再逃,只是点了点头,侧身让众人进来。
从欢双手环腰,坐在小木凳上发呆。忽的感受到手心温热,这才发现正在与秦臣交谈的贺云凡悄悄握住了自己的手。
仿佛在说,“我在”。
他微微一笑,挣脱开贺云凡的手,在贺云凡的掌心上俏皮地挠了挠,随后十指相扣。
贺云凡的耳根微微发热。
秦臣看起来很憔悴,作为他的朋友贺云凡心里也很难受。可是犯错就是犯错,倘若就这样放过南升平,她千年来杀的那些无辜之人又算什么呢?
秦臣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不愿。
他喉结微动,忽道:“我可以单独和贺云凡说说话吗?说完我们就走。”
尚方仪很是冷淡,林上儒推了推他:“方仪兄,别这样嘛,来都来了……”
还好没有说完,尚方仪就站了起来,直直向外走去,林上儒连忙跟上:“方仪兄!”
见尚方仪都走了,竹奉也不好奇秦臣会和贺云凡谈什么,无所谓地耸耸肩,也走了。
只剩下从欢不肯走了。
秦臣无奈了:“从欢。”
好吧。从欢也走了。倒也不是多好奇他们的聊天内容,只是这是第一次牵哥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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