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er think about being with him？

No.

Ever think about losing him？

No.

景瑜把同学录放进夹子里，一整塌从五楼搬到一楼，一个小时后收废纸的过来，一楼车库里摆满了景瑜的回忆。

邻居家阿姨看见了，过来找：“都不要了？”

“不要了。”

阿姨满脸可惜：“别啊，你当年可是星辰一中的年级第一。”

景瑜晃晃书页，自嘲地笑：“黄了。”

被阿姨抱走了好些，景瑜又搬下来不少。再到楼下时顾小妮站在旁边，手里的棒冰滴答掉水。

顾小妮痛心疾首，走上来挡她：“小景，受什么刺激了？”

景瑜摇头：“打扫卫生。”

顾小妮一脸不信：“高中回忆都不要了？”

景瑜表情坦然：“往前看啊。”

顾小妮撇撇嘴：“让我拿点？”

景瑜点头。

顾小妮就蹲下身去，先拿了那本同学录。

景瑜给她递了个凳子，顾小妮边翻找边问：“哦对了，想问你来着，你跟陈启怎么了？”

景瑜一凛。

顾小妮自说自话，瞪着眼睛看景瑜：“他今天去看班主任了，他说你前天没给他发消息。你们都要去干嘛不一起去？”

景瑜一呆。

顾小妮连环三问：

“你为什么不跟陈启联系？”

“陈启为什么不跟你联系？”

“聚餐那天不是好好的，发生什么事了？”

景瑜的脑瓜嗡嗡地响，牙关紧得张不开口。顾小妮盯得紧，景瑜憋出一股委屈，眼睛蓦地就红了。

或许就是因为没发生什么事，所以无法解释。被陈启气哭也不是第一回了，却是第一次没有他安慰。

高二那年，陈启以一票之差落败班长，景瑜拿到优胜。景瑜做事认真有余，两个月一切相安无事。直到假期开始前，最后两节自习课，代课老师请假，男生们聚在一起打游戏。景瑜过去维持秩序，不料屡禁不止。

二班吵闹声音很大，年级主任在门口看了一眼，景瑜顿感自责。走到教室后排，没收了男生们的游戏机，竟然因此跟男生们吵了起来。

关键时刻，陈启却站在男生那边：“马上就放假了，最多我们小声些。”

景瑜据理力争：“你们把这个东西带到学校，按规定就是要没收的。”

陈启说：“你这个班长还能当三十分钟，真要跟大家吵架吗？”

景瑜的脸就红了，抛下游戏机就回去了。在座位上待了五分钟，感觉憋涨的眼眶不住地发疼。

走在回家的路上，陈启跟上来，喊住她问了一句：“物理卷子是发了五张吗？”

景瑜回过头去，眼泪齐刷刷掉下来，陈启错愕当场。

“你在哭吗？”陈启和顾小妮双双发问。

“没有。”景瑜扭过头去。

顾小妮拍手说：“哎呀是不是陈启欺负你了，我找他去。”

陈启说：“我没欺负你啊，你怎么哭了？”

景瑜擦干眼泪问他：“干嘛替他们说话？”

陈启无辜：“大家好兄弟嘛。”

景瑜瞟他一眼：“那怎么不替我说话？”

陈启语塞。

景瑜转身就走。

陈启追上她：“下次一定替你说话好吧……物理卷子是不是五张？”

“……六张。”

“那我少一张啊，借我复印。”

理直气壮，景瑜乖乖摘下书包，给他找卷子。

顾小妮评价说：“肯定是陈启的错，我现在就给他发消息。”

景瑜没动：“别，跟他没关系。”

顾小妮不信：“真的假的？”分明说到陈启才哭的。

景瑜狡辩：“想起前男友了。”

“啊……”

顾小妮抱着一叠书走了，走到小区门口男友来接她，景瑜从五楼俯瞰着小情侣打情骂俏，顾小妮把书塞进男友的背包，男生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

景瑜知道她和陈启为什么走远。

因为从没想过要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