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不该管你?”夏逸明质问他,“行,早知道你嫌我多余,刚才就不该把你带回来,就应该让你醉死在酒吧!”
“我醉不死,你放心吧!”叶然撂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夏逸明的家,而他陷入了迷茫状态,从认识叶然到现在,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情绪化过,即便是以前动手打了他,也没有今天这么大的火气。
夏逸明不禁心想:我到底了解你多少?
叶然千杯不醉,因为他的酒量是受过系统化严格训练的,普通人跟他没法比,酒仙也喝不过他,正因如此,樊爷才经常带他出席一些饭局,私下也没少切磋。
但是今天为了醉,他点了最烈的酒,一直喝一直喝,喝到胃抽疼也没停下,脑子反而更加清醒了。
要不是夏逸明来得及时,把他扛回自己家去,估计明天他就躺在医院里了。
叶然一刻也没有休息,去了几个她经常去的地方寻找,包括admire 花店,但是都没有看见她的人影,他知道今天的局面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如果无可挽回,他将后悔一生。
时间艰涩地流动,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但实际两个小时不到,叶然心里的不安开始躁/动起来,脑海里闪现出最坏的打算,不管是她自己想不开还是黑凌从中作梗,最后的结果都不堪设想……
在一间狭小且封闭的屋子里,只有微弱的光线照进来,昏暗的光落在蒙尘的茶几上,一切都是那么压抑。
黎韵醒来的时候,眼睛被蒙着,一片漆黑,嘴巴也被胶布封着,发不出一点声音,而且她的双手也被绑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恐惧和紧张汹涌而来,黎韵的心仿佛坠入深不见底的黑渊,连呼吸都变得杂乱无章,无缘无故被人迷晕,然后带到这个不知名的地方囚-禁起来,换成谁都会害怕得要死。
她的耳边又响起了那令她冷汗直冒的沉稳的脚步声……
每清晰一点,她就紧张一分,
眼罩被一股力量扯下,在眩晕了半天后,灰暗的景象映入眼帘——狭小的房间,简易的家具,以及那个身穿黑色皮衣的身材高大的男人——高天宇。
黎韵的心如坠冰窟。四肢已经冰冷。
高天宇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邪魅中透着阴冷的笑容:“你好,黎小姐。”
黎韵正茫然无措,樊爷就从门外不紧不慢地走进来,拄着一支黑红色的拐杖,身穿黑色的褂子,饱经风霜的脸上隐藏着深沉的神情,虽然头发花白,身材干瘦,但是看上去很硬朗,远远地就给人一种沉郁的感觉。
高天宇为他搬来凳子,不紧不慢地坐下,从兜里拿出一张照片来。
高天宇上前粗-暴地撕下她嘴巴上的黑胶布,好不容易呼吸到新鲜空气,好不容易能够说话了,黎韵脱口而出:“你们是谁?!”
樊爷抬眼看着她,幽深的目光里什么感情都没有。
“闭嘴,”高天宇冷淡地说,“想活命吗?想活命就把嘴闭上,樊爷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黎韵想要逃走,但是双手被绑住,动弹不得,只能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缩着身子,面对狼瑟瑟发抖。
此时她心里的恐惧已经超过了极限。
樊爷把照片放到她眼前,用浑厚但毫无感情的嗓音说:“告诉我,他是你什么人?”
黎韵的眼睛睁得老大,看着叶然的照片不知所措。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无数个问题盘旋在她的脑海里,扰乱了她的思绪。
不知道该怎样回答,黎韵的脑子一片空白,眼前这两个人明显就不怀好意,又跟叶然有着说不清的关系,她的答案也许就起着某种至关重要的作用,她万般犹豫下,高天宇有些不耐烦:“樊爷问你话,没听见吗?”
“我……”黎韵的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声音发颤,“我不认识他。”
樊爷的眼神顿时就阴沉下来:“知道骗我有什么下场吗?”
话音未落,高天宇就从腰间取出手木仓,上膛后对准黎韵的太阳穴,把她吓得一个激灵——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木仓,象征着黑暗与死亡。
她知道如果她的回答不能让这两个人满意,那么子弹将会结束她的生命……
“他是……我前男友。”
黎韵不知道自己是多么艰难才说出“前男友”这三个字的,这是她不愿意面对的现实。
这个时候,她多么渴望他能够来救她啊!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人了,他又怎么会来?
一丝悲凉的情绪浮上心头,喉咙发紧。
樊爷徐徐地收回照片,继续说:“把他的生平经历告诉我,越详细越好。”
黎韵更加迷茫了:“生平经历……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谁不重要,”樊爷沉稳地说,“只要你告诉我叶然的所有事情,我就放你走。”
“我不知道!”黎韵毫不犹豫地说。
高天宇的木仓口还对着她的太阳穴,现在似乎更近了一分。
樊爷的目光忽然阴鸷起来:“不说的话我会想尽办法让你说。”
“我真的不知道。”黎韵这句话无比坦诚,她确实不知道叶然有什么经历,如果知道的话,也不会像个傻瓜一样被他欺骗。
高天宇道:“他不是你前男友吗?难道什么都没告诉你?”
黎韵愣愣地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高天宇与樊爷对视一眼,然后俯身下来在他耳边说了句话,樊爷的神情冰冷,森寒地说:“也好,你来做吧。”
“是。”
就在黎韵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时候,还在害怕的时候,高天宇像堵墙一样压下来,黑色的皮衣让她感到压抑。
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力度大得像钳住一根芦苇,随时都能轻易折断。
“救……”黎韵想要呼救都极其困难,立刻就喘不上来气了,手也被绑着,只能在求生欲的支撑下拼命挣扎,没过多久就感觉大脑缺氧,眼前快要一片漆黑,心里的恐惧也达到了顶峰。
她突然好想他——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想他立刻出现,把她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樊爷的神情一直都那样淡漠森然,直到他瞥见黎韵脖子上那条项链,刚才她挣扎得太厉害,项链就从领口抖了出来。
钛钢六芒星,周身透着银色内敛的微光,只需看上一眼,便摄人心魄。
樊爷的目光蓦然停住,凌厉得像鹰隼,他沉声道:“停下!”
高天宇闻言立刻收了手,如获大释的黎韵猛然咳嗽起来,上气不接下气,脖子上都出现了红色的掐痕。
“怎么了,樊爷?”高天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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