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大礼,本君受不起。”缙云只轻轻挥手,一道蓝光穿透结界径直朝着子婆击去,然而,却被一道萦绕在她周身的黑气给阻挡,瞬间将这道灵力打散。
子婆只悻悻发笑,颤着手握起那根树棍,支撑着自己起身。
“喂,我朋友呢!你把她带哪儿去了!”涟冲着她喊道。
子婆只瞥了他一眼,应道,“少年心气高,老婆子可以不计较,原谅便是,但你那朋友不知尊卑,自然要受到惩罚。”
说着,她又将目光转向缙云,“那是神君的人吧。”
缙云看着她,不急不躁地开口,“你是冲我来的,抓我的人作甚?”
“神君此言差矣,我这枯糙丑陋的手哪敢伸到您面前,是您的人往我的人身上撞过去了,我这才将人带走稍作惩戒罢了。”子婆顿了顿,又开口道,“就是这孩子身体弱,受不得罚,只那么几棍子下去,人就没了,呵呵——”
闻言,缙云只一个抬眸,只一个闪瞬便从结界来到了子婆面前,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缙云双眸泛着寒光,只一个伸手便擒住了子婆的脖子,将她整个人都单拎了起来,眼中尽显杀意。
子婆惶恐的瞪圆了眼睛,那树棍掉落在地,头颅被迫仰着,想要抬手抓住缙云的手腕,却不曾想,她的整个身体都被缙云以灵力强行控住,动弹不得。
“神——神——神君——君,饶——饶命。”子婆勉强发出声音,然而缙云依旧不为所动,手骨不断用力收拢,忽地,耳边不再是子婆的求饶声,而是一道骇人的笑声,“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神君!”赤升卿和涟的一道呐喊声瞬间将缙云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直将人猛地一摔,将子婆整个人摔在前方的那棵树上。
怎么会,他的思绪竟被这邪祟牵着走。
子婆颤颤巍巍地扶着树站起身,继而嘴角洋溢着那道诡异的笑容,“神君,为何不杀了我泄愤呢呵呵呵呵呵呵——”
“若是神君不动手,那就别怪老身动手了!”
话落,那子婆一个箭步朝他冲来,猝不及防间,缙云抬手挡住了那攻击,不过那一掌而已,竟将他击得控制不住往后退去。
缙云强行催动着自身灵力这才稳住了身子,术法相冲间一道强大的气流骤然迸发,不过刹那,缙云那满头黑发竟已逐渐变白。
“呵呵呵呵呵——”子婆捡起那根棍子,看到缙云这般模样,邪笑再起从口中发出,“神君怕是要去见泰山府与后土娘娘叙旧了,神君走后,老身定好好保管神君肉身!”
她的目的,是他的肉身,这里邪气鼎盛,所以他的元神才会被吸引而来,如今,就算子婆不杀他,他的元神也即将要消散了。
话落,子婆手中凝聚那邪气,朝着缙云便飞身而来。
“神君!”
就在邪气即将穿过缙云的身体时,赤升卿刚想要收起法阵,余光中却见天上袭来一道阴影,那是一道惹眼的红光。
“死老太婆,凭你,也胆敢和我抢人!”
子婆还未反应过来,一道赤红裹些着凌厉杀气的身影从天而降,那庞大的身影如巨石般砸在了缙云面前,她身上那股强大的灵力如激荡而起的气浪,直将子婆击飞出去,若不是子婆有外化护体,这会子估计地上散了一把老骨头。
垠秋半跪在地上,发丝在那双长长的狐耳间飞扬,那双竖瞳泛着如火如荼的寒芒,锋利的长甲深深没入地面,将那本就不平坦的泥地震得四分五裂,而身后那庞大的七条尾巴随风而轻晃,将缙云团团围住。
“青——丘!”子婆艰难地爬起身来,眼神怨恨地看着眼前这只坏了她大事的狐妖。
“正是你姑奶奶我。”垠秋的嗓音依旧是那么地阴沉冰冷。
只见她缓缓起身,运转周身灵力,双手在两侧张开,手腕陡然翻转,围在赤升卿和涟周围的邪祟通通被一道红光弹开,刹那间,它们的神情变得畏惧,只朝着他们嘶吼却不敢上前。
“怎么回事……”赤升卿开口问道。
涟将她扶了起来,似看破了垠秋的身份,开口道,“像是打青丘而来,这些东西虽从水中上来,却畏火。”
他感受到,垠秋似乎将自己的一些火属性灵力灌输在了他和赤升卿身上,这些邪祟畏火,所以便不敢靠近他们。
“为了跑出结界,还自断一条尾巴。”缙云看着眼前这个将自己护在身后的小狐狸,“倒是本君小瞧你了。”
“我可不要你多管闲事,我是死是活跟你没啥子关系,但你,我是恨定咯!”垠秋面无表情地开口。
“哈哈哈哈哈哈哈——”子婆的一阵狂笑打破了这场失败的开端,继而又开口道,“来得好,青丘一族的内丹老身求之不得,今日老身剜了你的内丹供给神尊补补,可是尔等莫大的福分!”
话音一落,子婆将手中的那根看似无用的棍子插入地面,数十道泛着黑气的藤条扎根在地破土而出,如毒蛇般蔓延而来,她双手掌心凝聚邪气从那棍中灌输到地上,顷刻间,一大团黑雾弥漫开来。
不过定睛一看,那子婆周身经脉凸出,原本混浊的眼珠漆黑如墨,浑身散发着由邪气带来的邪煞之气。
“那是——”赤升卿的瞳孔骤然紧缩,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景象。
“茇木藤。”垠秋微微蹙眉,心中只觉不解。
茇木藤乃上古之物,可毒杀水中游物,食之则无药可治,但早在万年前那场该死的浩劫中灰飞烟灭,但如今竟裹挟着这滔天的邪气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缙云那白发随风而扬起,双眸也维持不住那墨色的瞳孔,变回了那双冰蓝的眸子,“本君倒是纳闷了,为何万年前能够毒杀我海中子民一物突然消失不见,原以为是神女慈悲毁了这该死的东西,没想到竟沾了邪气——成了妖。”
子婆猛地将身前的木棍拔起,枯瘦的身形化作一道残影,朝着眼前的人飞身而去,垠秋还未抬手,那裹一点着邪煞气息的棍杖已逼至面门。
幸得赤升卿一个箭步冲上去,将这致命一击挡了下来,可却也这子婆的邪力震得连连后退。
千钧一发之际,涟咬破手指在空中画了一道符咒,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符咒泛着金光如活物般流转在他们周围。
他猛地睁眼,双眸金光乍现,双手在两侧垂直张开,一道金光结界法阵瞬间将他们几人包围。
子婆手中的棍杖击打在这金光屏障之上,耳边不断地萦绕着那数不清的击打声。
继而赤升卿和垠秋也凝神聚力加固这个结界法阵。
子婆不断地击打着结界,如同催命符咒,涟的嘴角慢慢渗出了血丝。
这法阵消耗的精血远超预期,但他仍保持着结印的姿势纹丝不动。
正以为要撑不下去之时,一道带着寒气的掌心忽然贴在他的后背,那精纯的灵力如潮水般渡入他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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