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最终的抉择

大约一布德后——

“Gsun,cosl。(领队,报告。)”

“Bgow,ro nuf yug nak skay qeph。(国王,我们还是没有找到罪魁祸首。)”

“Sxhi ehp xo texul bun wulp。(我命令你们在三比扎内找到他。)”

“Coug?Yed wisd……(什么?那是不可能的……)”

“Eud,wox bgow。(等等,我的国王。)”

这个声音不是从军队中传出来的。

军队与国王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声音的来源。

瓦里克和兰顿正光明正大地走在王宫的地面上,脚步声在王宫中格外响亮,胸前的旦巴尔组织徽章在阳光的照射下也格外扎眼。最后,他们站在了军队之前,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国王。

就连兽人领队和国王都惊讶住了。

两个看起来还没有完全成年的人类,作为旦巴尔组织的成员,竟敢突然闯入报告场合,站在军队之前,甚至直视国王的双眼!

诸多大忌,单拎出一个都足矣他们受十几年的苦头了。

兽人领队反应过来后,不由分说就要将二人捉拿住。努慕嘉国王反倒是提起了兴趣,示意领队暂时不要动。

“Xo nul Danbar……Kup bsux nul Numoka bgoweg?(你们是旦巴尔组织成员……知道这里是努慕嘉王宫吗?)”

“Guof,wox bgow。(当然,我的国王。)”兰顿紧张地双手有些发颤,但在这样隆重的场合中,他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兽人领队站不住了,他第一次遇见这么嚣张的人类。国王却觉得更有趣了。

“Eid,xo jox wujd oer?(那么,你们想要做什么?)

“Wox bgow,Ehx sula。(我的国王,请看这个。)”

兰顿拿出了记录室中的那本《达尼兹红宝石》。

国王又一次被惊讶到了,记录室中的书籍怎么会落到这两个人类手中?他难得为人类起身,一步步走下王座的台阶,打算正视这两个人类。

“很好,你们是我见过最有趣的人类。”

瓦里克和兰顿也被惊讶到了。努慕嘉国王竟然会说人类语言?兰顿心里更不平衡了,他为了说这些话不卡顿练习了大约一托戈。兰顿眨了眨眼,继续说道:

“请看这页。”

国王顺着兰顿所指的地方看去,上面赫然写着一行话:现场只留下一枚旦巴尔组织徽章。

瓦里克此时也拿出了一样东西。国王看向瓦里克的手中。

那是一个老旧的怀表。

上面刻着“邦欧”的名字。

国王顿时心神不定了。

邦欧,这是一个他记恨着的名字。现场的那枚旦巴尔组织徽章,也同样雕刻着“邦欧”之名。甚至大部分的军队都不知情那枚徽章上还有名字,即便是记录员,国王都没有说出邦欧的名字。

而这个旧怀表,如同强有力的一箭射中国王的胸腔。

四科伦以来,达尼兹红宝石杳无音讯。再一次见到邦欧的名字,没想到竟是在这时。

国王的呼吸明显加重了。

兽人领队见情势不对,迅速和一名兽人士兵从背后将长剑抵住两人的脖颈。

国王又一次示意领队离开。

领队默默地将长剑收起,缓缓退后,但眼神中还是有着一股凶狠。瓦里克和兰顿松了口气。

“国王,正如你所见,邦欧确实与这场事件有着关联。但是,达尼兹红宝石的失窃,并不是邦欧造成的。”兰顿稳住气息,再次开口道。

“那么,究竟是谁?”

“四科伦前,宾纳斯曾带领着旦巴尔组织前来参与了达尼兹红宝石的祭典仪式,对吗?”

“没错。”

“在祭典结束后,看守红宝石的军队会进行一次轮换。而这时,邦欧的仆人——康登,他偷走了邦欧的旦巴尔组织徽章,以及那颗达尼兹红宝石。他将徽章扔在地上,嫁祸于邦欧,而自己则将红宝石镶嵌在戒指上,回到了班列尔卓森。”

“一个人类,怎么能够将蕴藏着时间之力的红宝石偷走?”

“这也是康登最狡黠的地方。康登并不是做戒指的工匠,怎么会将红宝石镶嵌的如此严丝合缝,而又不被力量反噬?”

“你是说……”

“是的,有人在军队中为康登效力。”

军队中有个略懂人类语的兽人把兰顿说的话翻译过来,顿时军队一片哗然。兽人领队恨不得现在就把两人的头颅砍下。兰顿十分紧张,他这番言论都是瓦里克推理出来的。

“先不要着急。只要是看守红宝石的士兵,都有机会记下红宝石的模样。重要的是,如何做出能够压制时间之力的戒指。据我所知,努慕嘉的山洞深处,传说还有一种名为契石的矿石吧。”

努慕嘉国王点了点头,他都快要忘记这种矿石了。他手下的采矿领队,在十几科伦的报告中也从未提过契石的蛛丝马迹。他也以为那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其实,那种矿石是真实存在的。”

兰顿此言一出,顿时震惊了军队和国王。

“你有什么证据?”

兰顿指向了瓦里克手中那块旧怀表。

国王再近一步观察,上面的指针正在无规律地抽动。

“这个怀表的指针,所用的材料便是契石。康登为了测定时间的正确与否,改造了邦欧的怀表。在康登得到红宝石并返回班列尔卓森后,他使用了红宝石的时间之力。邦欧,康登,以及他们的酒馆,都突然消失了。而这个怀表,是邦欧留下来的。

书上记载着,契石虽然可以压制时间冲流带来的损害,但仍会发生强烈反应,对于不同威力的时间冲流,契石也会发生不同程度的抖动。如此一来,便能大致明确现在的时间。于是怀表便变成了这样。”

兰顿的这段话也都是瓦里克的推论。虽然不知是否正确,但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不可能。如果真的存在这种矿石,布库纳领队十几科伦间怎么会从没有找到过?”

布库纳,与怀表指针上雕刻着的名字恰恰相同!

这给了瓦里克和兰顿莫大的信心。

“国王,请您再进一步想想。也许,布库纳已经寻找到了,只是没有报告给您呢?”

“什么?!怎么会……”

“Xo aix widor wixk!(你们给我小心点!)”后面的兽人领队凶狠地说道。他已经按捺不住手中的兵器了。

“布库纳领队在四科伦前,是不是曾经看守过红宝石?”

国王回忆了一会,开口说道:

“是。他曾经和我说过想要近一些观察红宝石,我就让他去看守了红宝石一泽索。”

瓦里克和兰顿松了口气,他们的推论,大概正确了。

“布库纳队长在之前,是不是失去过对他而言非常重要的人或物品?”

国王皱了皱眉头。

“在他上任大约三科伦,他的妻子被森林中的朗金狼不幸袭击了。他和我说过这件事后,我准许他回去看望妻子。但不到几布德,他便回来了。或许他的妻子没能撑到与他的最后一面。”

“所以在这件事后,布库纳非常想念他的妻子。布库纳上任大概也已经四十多科伦了,不好承受红宝石带来的力量。于是他与康登达成了某种协议。布库纳为他提供足以承载红宝石的容器,而康登则承诺让他见到妻子的最后一面。于是,便发生了这一切。”

国王终于明了了这四科伦以来所有的困扰。他对这两位年轻人十分赞许,却又不好表达。

他想起了与宾纳斯那次谈话——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国王,你我都心知肚明。那件事完全不是我们做出来的。四科伦间,你为了找出我们当中的罪人,不惜调动兵力,大肆追捕。可这一切并没有用处!这根本不是我们的所作所为!”宾纳斯情绪有些激动。

“呵呵……你又有什么证据呢,宾纳斯?我知道你相信组织的成员,但这并不代表着事实也是如此。况且,证据就在这里。”

“……今天不止我一个人来到努慕嘉。我和他们说这只是近期发生的事情。我的国王,如此长时间的折磨对于那些无辜的人是完全不公平的。他们还是两个孩子,我不能让他们去冒险。所以,请您暂时放缓对我们的追捕,我会将这一切安顿好的。”

等到宾纳斯说完,王宫的大门又一次打开了。进来的是克利夫。

“Usoh polb(打扰了),wox bgow(我的国王)。Sxhi xok wuoq(我想说的是),sikl o wefn dihk(请你相信我们)Dihk no cuif anluo(我们会解决这件事情的)。”

“Tubp(来人)。”

几个兽人闻声赶来,立即押住了宾纳斯与克利夫。宾纳斯抬起头,盯着国王。

“国王,你会后悔这个决定的。”

二人随后被送入了王座后的监狱中。

回到现在,努慕嘉国王本就知道二人的存在。不过他们的选择确实超出了国王的预想。

国王感觉自己似乎做错了。但他在没有得到真实的真相前,不会放走任何一个与这件事情有关联的人员。

“那么,红宝石怎样才能回来?”

“这个……”

瓦里克和兰顿用余光对视了一眼。他们并没有解决这个问题。

只是,他们坚信书中的一句话:达尼兹红宝石作为启迪者的结晶,能够观测到高贵的精神与品质……

而他们的勇敢果决,不也正是高贵的精神吗?也许在混乱的时空中,邦欧会聆听到他们的呼救声。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话说的好听,但并没有实际作用。

国王思考再三,还是一声令下军队将二人擒拿,准备再进一步调查。

蠢蠢欲动的兽人领队和刚才的士兵立马将二人的手牢牢地交叉握住,力气大得二人手都要被握碎了。

这场谈判还是以失败告终了。

瓦里克与兰顿很不甘。他们明明已经做到了一切应做的事情。但事实已经无可改变。

……

“Eud。(等等。)”

王宫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

中午十一布鲁整的阳光照射在王宫中每一个人身上,融化每一颗躁郁的心。

瓦里克看不清那漆黑的身影究竟是谁,但他预感到,事情还有逆转的机会。

那人一步步地向着国王逼近。

一股无形气势的威压让军队不由自主地为他让出一条路,国王也后退了几步。

瓦里克终于得以看清他的面貌。

满面白花花的胡须,标志的红色大衣和黑色长裤。

邦欧!

瓦里克激动地就要上前去抱住邦欧,奈何后面目不转睛看着邦欧的领队还在将他拉住。

“你好,我的名字叫作邦欧。”

此时,邦欧伸出了一只手。

这只手在烈阳的浸染下,仿佛是一首终了的末曲,终结这场错误的闹剧。

即便国王已经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他听到这个名字还是不由得浑身打颤。

那个让他恨得夜不能寐的人,正站在他眼前。他已经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邦欧转过头来,发现了旁边的瓦里克,瓦里克满眼都是难以掩盖的崇拜之情。

他慢慢走上前去,满脸笑容地摸了摸瓦里克的头。

“真是一场奇妙的冒险。对于我来说只是一泽索的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四科伦。”

瓦里克一把挣脱了看呆的领队,紧紧地抱住了邦欧。

命运的天平,终归倾向了他的一侧。

宾纳斯,克利夫,和那些旦巴尔组织的成员,他们终于得救了。

“这个戒指,也应该回到他原本的地方了。”瓦里克抬头看向邦欧的手,康登的戒指已经到了邦欧的手中。

“很抱歉,我的仆人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了如此多出格的事情。我对此表示深切的歉意。”

“只要宝石能够回来,我们就会停止对旦巴尔组织成员的捕捉与关押,解除与其的不友好关系,欢迎旦巴尔组织成员参与祭典仪式,并为我所做出的一切行为致以歉意。”

“好的。”邦欧将手中的戒指递给了国王,国王双手接过戒指后,观察了一番:

那颗达尼兹红宝石在门外正猛烈的阳光中沐浴,折射出的色彩,却又如水般悠柔。

整座王宫,整个努慕嘉,整个世界,似乎都沉浸在红宝石的光辉之下,又都全神贯注地注视这颗宝石,寂寥无声,如梦如痴。

国王长久以来的心结终于解开了。

兽人军队,瓦里克和兰顿也都开始欢呼起来。

这是一场伟大的胜利!

达尼兹红宝石的回归,很快就传遍了努慕嘉,举国上下无一不在欢呼。

宾纳斯,克利夫和其他存活的旦巴尔组织成员都被释放出来,而那些不幸的成员,国王亲手将他们一一厚葬,并叩头致歉。

恰巧四科伦一次的祭典仪式也即将到来,国王特邀三人和旦巴尔组织成员们参与,并在祭典仪式上公开之前所隐瞒的实情,为所造成的错误道歉。

那些逝去的生命无法挽回,以怨报怨也并不是旦巴尔组织的作风。他们也便原谅了国王的所作所为。

“干的不错。”宾纳斯淡淡地说道,“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瓦里克有些埋怨,他们作出危险的抉择,成功拯救了这些人的生命,包括宾纳斯。轻描淡写的两句夸赞就结束了……

但兰顿知道,宾纳斯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从始至终都是如此。但他已经习惯了。相对来说,这是他为数不多听到宾纳斯对他的夸赞。

“老大,我们做的这些还没能步入您的后尘……”

“行了。以后别在我面前这么说话。”兰顿说到一半的马屁话又卡住了。

反倒是克利夫,对他们两个十分赞赏,还准备了两枚金色的徽章,上面雕刻着努慕嘉兽人的侧脸。看起来应该是地方通行章。

祭典仪式结束后,瓦里克一行人准备离开努慕嘉,前往下一个目的地了。但是在离开之前,瓦里克在国王准备的木屋中若有所思地坐在椅子上,总觉得缺了些什么。那个采矿领队——布库纳,由于康登卑劣的食言,仍然没有见到妻子的最后一面。

“想什么呢。”宾纳斯走了过来。

“那个帮助康登的布库纳领队,还是没有见到妻子的最后一面。”

“这件事啊。嗯……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

瓦里克和宾纳斯用国王赠送的努慕嘉地图在森林中不断穿梭,大约几布德后,找到了国王所说的布库纳住址。那是一个极其简陋的木屋,上方的屋顶已经破裂了几个大洞。

轻轻推开陈旧的木门,布库纳正躺在木床上,还没有完全入睡。见有人来到屋中,他立刻坐起身,面色憔悴却又有些激动,张口询问道:

“Xo nul Kangden sopug?(你们是康登的人吗?)”

两人摇了摇头。

布库纳的神情顿时失落了,还有一些害怕。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事已经暴露了。虽然他已将近六十科伦,不怕国王的惩罚与生命的结果,但他的愿望远比这些更重要。

“Taxud,ro wisd hopa xo yubn degu。(但是,我们可以帮助你见到你的妻子。)”

布库纳听到这句话,激动地就要从床上弹起。

在瓦里克和宾纳斯的一路带领下,布库纳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约两布德后,布库纳又一次来到了达尼兹石环之前。

那颗红宝石,历经了四科伦,又回到了它的位置。布库纳心中油然升起一阵愧疚,如果他不帮助康登,就不会有后续这些事了。

“Lonub o eci。(把你的手放上去。)”

宾纳斯指着达尼兹红宝石说道。

布库纳登上了石环旁的阶梯,抬起头,将手放在红宝石上,双眼紧闭着。

他心中满怀着愧疚与自责,祈求启迪者能够为他降下最后一丝怜悯。

等到他睁开眼,周围还是没有任何异样。布库纳很沮丧。

他还是没能赎清他的罪。他慢慢走下了台阶。

而一只手却将他的手指拉住。

布库纳回首看去,那是他的妻子。

是他朝思暮想的妻子。

所有的想念,也化作波涛汹涌的情感涌入布库纳的脑中。

霎那间,布库纳立刻冲上前,抱住了妻子的身体,将头埋在妻子的肩膀中。泪水打湿了铺在二人身上的月光。

十一科伦,他与妻子已经离别了十一科伦。

思念已经不足以描述他的思绪。

在这一刻,布库纳终于释然了。

他慢慢抬起头,双眼凝视着她的眼瞳,双手抚摸着她的脸庞。每一寸肌肤,每一缕发梢,都如同十一科伦前那般亲切。他的脸上已全是泪痕。

布库纳不停地哽咽地说着没能保护好她,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根本不是他的责任。只是一个可怜而自卑的人未能见到离他而去的人最后一面所想弥补的陪伴罢了。

在许久的抽噎后,布库纳终于止住了泪水。他和他的妻子,互相牵着双手,在皎洁的月光下,深深地相吻。

布库纳记得宾纳斯和他所说的,即便能到启迪者的眷顾,所出现的人像,也只是投影而已。但那又如何呢?只要还能见到妻子的最后一面,他愿为此付出一切。

此时的一切虽是他人的瞬刻,却是布库纳不愿脱离的永恒,宛如二十科伦前,他们在夜中的第一次相拥。

时间也到了。布库纳妻子的投影正一点点地消失。布库纳死死地抓着她的手,想让她离开的再慢一些。但是没有作用。

“Huna,wox sudop。(再见,我的爱人。)”

瓦里克和宾纳斯不由一惊。他们记得书上记载着启迪者所制造的投影是无法沟通的。

投影此时也完全消散了。布库纳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复。大约两托戈后,布库纳才走下台阶,露出了久违而欣慰的笑容。他抱住两人,不断地说着感谢。过后,便独自走回那间木屋了。

瓦里克和宾纳斯望着孤身而返的布库纳,也不在这里多作停留了。

努慕嘉的冒险也至此结束了。

第二个泽索的清晨,瓦里克一行人准备乘坐国王赠予的全新朗木船离开了,邦欧在国王派出的士兵护送下,也乘着船只回到了班列尔卓森。克利夫,国王,兽人军队,那个不友善的领队以及布库纳都站在海边的鲜红旗帜下挥手送别。

“准备启航!”

瓦里克指向前方,船只随着兰顿的船桨奋力摆动下顺利地前行。这将会是传奇第一篇胜利的诗章。

——(出发前前一泽索的深夜)

“……所以你还是回来了。”

“哈哈,这一切真像是一场梦。好久不见,老朋友。看来你现在已经大有所成了。”

“那么Con…dern…在哪里?”

“(悄声话)”

“……我大致知道这些事的来龙去脉了。我会尽力找到他的。保重,再见。”

“再见。”

瓦里克闻声微眯着眼,却只见到一点朱红。随后他便又一次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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