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肖厌

宁儿在认肖厌为义父之后,肖厌便心生栽培之意,提议让宁儿跟随他研习武艺。他深望这孩子能如同其生父霍宁一般,成为一位武功盖世、义薄云天的少年英雄。

雷瑶对于肖厌的提议自然欢喜。与肖厌在通召府共度的半月时光里,她已对肖厌的过往了解甚深,当然,这其中少不了肖厌对雷瑶有意亲近的缘故。

肖厌年长雷瑶一岁,生于隆德二十四年间的衍州银安府肖家村。衍州虽地域不广,但因拥有凉海运河贯穿其间,且赤春江的终点也在此地,使得衍州历来富饶。

岷州、邛州与衍州之南,矗立着一座横向的巨大山脉,名为横风岭。因横风岭的阻隔,赤春江水无法继续南流,于是在此处汇聚成湖,得名银安湖。肖厌的故乡肖家村便坐落在这银安湖畔。

隆德三十四年,北境气候异常温暖,辽北雪山的融化与梅雨季节的到来导致赤春江水位空前高涨,最终汇入银安湖,超出了大坝的承受极限。那场洪水如狂风暴雨般汹涌而至,瞬间淹没了肖家村的一切。

其实,那一次的洪水规模并不夸张,但银安湖大坝并非人们预料的那般牢不可摧,所以周边村落的村民完全没有做好准备,导致房屋、粮食、牲畜和人员损失惨重。而更为残酷的是,洪水之后的瘟疫更是让周边几个村落几乎遭受灭顶之灾。

肖掌印——彼时身为按察司指挥使、掌印太监的肖敬尧,正是在这样的时刻踏入了肖家村。

朝廷拨付的五十万两赈灾银两并未如期抵达当地县丞手中。隆德帝得知此事后,特派肖掌印亲自前往灾区,彻查这起赈灾银两贪墨案。

在深入调查银安湖大坝工程之际,肖掌印偶然路过因瘟疫而封闭的肖家村。在那破败的断壁残垣中,他看到当时十岁肖厌正在刨红薯充饥。

彼时,在洪水与瘟疫的肆虐之下,肖家村仿佛已是人间炼狱,到处都是人和牲畜的尸首。许多村民因县丞的封村令而困于其中,甚至有许多未曾患病的无辜村民也因此而染病身亡,村中连个哭丧的人都没有。

肖厌是个例外,他在瘟疫肆虐之中却安然无恙,成为了肖家村唯一的幸存者。肖掌印慧眼识珠,从瘟疫村救出了这个孩子。出于防疫的考量,以及民间传言的命格过硬之说,肖掌印并未将肖厌带回皇宫之中。他将肖厌送往了西涧山庄,接受更为隐秘的培养。

西涧山庄在外界眼中或许只是一个赫赫有名的江湖门派,只有少数人知道,它实际上是为大雍皇室培养暗卫的秘密机构。肖掌印欣赏肖厌眼神中的坚韧,不愿将他仅仅培养为皇室专用的暗卫,更希望他以后能为自己所用。因此,他并未将肖厌送入暗卫训练营,而是亲自带他拜见了西涧山庄的庄主,让肖厌成为了庄主的亲传弟子。

肖厌天资聪颖,勤奋刻苦,短短六年时间便达到了他人需二十年的成就。当肖掌印得知他的进展后,便召他进入皇宫,来到自己的身边。

以上这些皆是肖厌零零碎碎讲给雷瑶听的,其中不乏如西涧山庄乃皇室暗卫训练营这般鲜为人知的秘辛。然而,雷瑶并未领会肖厌言语间潜藏的亲近之意,唯独捕捉到一点至关重要的信息——肖厌武功很厉害!比皇家暗卫还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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