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轻轻地给了他一个拥抱,这是时隔太多年的拥抱了,在迷糊中,秦桀看着这个和蔺零相似的面孔,这是一个极美的女人。
他看着他们越来越不懂了,他不懂蔺零为什么和这个女人长的这么相像,不懂那个方园长似乎是认识蔺零,不懂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个男人似乎认识这个女人,那这个男人又是和蔺零有什么关系?
蔺零,究竟是什么身份?
透过女人,蔺零看见了那跑过来的男人,眼睛里面的惊恐让男人止住了步伐。
天空的眼睛巨大无比,它似乎觉得自己得到了挑衅。
男人张口想要说什么,又是一道光束击碎了女人,击中了蔺零。
“啊——”
方喻挣扎着起来,而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又又!”
“我的又又!”
男人看着空无一人的地方阴翳的表情让底下的人恐惧,他们转身就想要逃跑,然而又怎么能够逃离男人的手心呢?
几道灰烬最后落下,这个副本就连NPC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男人还有方喻。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又又在这里。”
男人盯着方喻眼中是怀疑和愤怒,方喻明白,这么多年他就没有相信过身边的人。
听着对自己的质疑方喻觉得可笑至极,他指着自己这副样子冷笑道:“你觉得我,我们这样还能把他接回来吗?”
“一个,是对他弃之不顾的哥哥!另一个是对他熟视无睹几近伤害的父亲!你扪心自问一下,你有脸见他吗?”
方喻的字字句句格外的咄咄逼人,他自己也很清楚,即便他早就找到了又又他也不可能和对方相认,他们就像是那□□中的一样,一切都不再是幸福。
My mother has killed me,(我的妈妈杀了我)
My father is eating me,(我的爸爸吃了我)
My brothers and sisters sit under the table, (兄弟姐妹台下坐)
Picking up my bones,(捡起我的骨头)
And they bury them,(埋了我的骨头)
under the cold marble stones.(在那冰冷的大理石下)
他们,都是凶手——
秦桀一伙人如同垃圾一样被渠门丢了出来,一个个的都昏迷不醒失去了意识,不仅仅是他们,进入副本里面的人都是如此。
然而他们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只是意识层面在活跃着,也就是说他们暂时还在昏迷中。
这一次昏迷最早的人也是在三天之后才醒过来,即便是昏迷期间注射了营养液但是身体对食物的需求还是十分的迫切。
唐崇吃着清淡的东西都格外的有味道,他是队伍里面第一个醒过来的人。
江一是被这个味道给叫醒的,他醒过来除了看见了唐崇还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施房觉。
施房觉手上削着水果,左手拿着一颗苹果,另一只手拿着刀灵活地把苹果皮完整的削了下来。
“老,老施,你这手——”江一盯着完好无缺的手仿佛自己还没有清醒。
施房觉抬起自己的右手在江一那小心翼翼的视线中笑着活动着,抬起,放下,抬起,放下,这只手仿佛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
“是老大给的神经组织再生溶液的效果。”
江一恍然明白,他伸手摸了摸触感分明的胳膊,这是真的,那一份神经组织再生溶液居然这么厉害。
“用的时候听说是十多年前的东西,我还怀疑会不会有保质期,还好,还有用。”施房觉开玩笑着,其他人却也很清楚他心里面的期望,不过很好,期望没有落空。
江一没看见其他人问了之后才知道没有醒,而等他们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秦桀醒过来之后在看见施房觉的手也是难耐的欢喜,他的目光一一扫过身边的人,都完好无损。
“老大,你不问问副队他怎么样了?”唐崇与其说好奇秦桀对蔺零的态度,倒不如说他自己也担心蔺零,别说他,队伍里面的人都很担心。
提及蔺零,秦桀的眼神变化了些,他没有冲动地去找,而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冷静“他,不会有事的。”
是的,他们都没有死,蔺零肯定也没有死。
他只是需要一段时间理清楚蔺零的身份来,又或者说正视蔺零。
施房觉听着唐崇给他说着副本里面的事情脸上的震惊不断,可惜他自己没有在副本里面,如果在的话该多好。
这一次副本出来他们把里面的情况一如既往的向上面汇报,一来二去过了十多天,十多天的时间里面秦桀没有收到蔺零的消息。
严局每一次看见他们都很欣慰地拍着他们的肩头直道他们是第五分局的担当,是他们的骄傲。
遇见的多了他们都忍不住避开了,夸奖可以有,但是次次都来都是让人招架不住,尤其是还这么热情。
秦桀一如既往的训练,江一一如既往对自己的数据不停地探索,让他诧异的是副本里面的数据很稳定,似乎不会再出现的样子,但是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其他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重复一天又一天的生活,而秦桀的日子,在收到一封来电后变得不稳定起来。
他看着打过来的第十三通来讯,这是来自段晏余的。
他错过了十二通,在第十三通来讯响起来的时候他盯着看了很久才接通了。
“我知道,我打着呢,别催——”
“你打了这么多他在干什么不接。”
“老子怎么知道干什么不接,哦,接了接了——”
对方似乎在和人聊天,发现通讯已经接通还过了好几秒赶紧中止了话题。
“喂,秦桀!你赶紧来总局一趟。”段晏余在走路,似乎是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这一开口就是让人听着不舒服的语气。
秦桀也不惯着他语气也是不好:“不去。”
段晏余看着隔着一块玻璃的人咬着牙:“零零出事了,你过来一趟。”
这一次秦桀没有说话,段晏余还以为通讯中断了,再看还在进行中。
“你过来,他需要你。”
秦桀在听见蔺零出事的瞬间呼吸就不稳了,他看着黑漆漆的天空,一颗星星都没有。
什么嘛,什么都看不见。
良久段晏余听到了他的答案,还是拒绝。
“不去,我不想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逼。”
“明明这么近却从来没有了解过他,本来不在乎他的过去,可是忽然发现自己是个傻逼,不在乎不代表不应该了解,只有了解了才能知道自己怎样才是对他好。”
“所以,老子不想做那个傻逼了。”
自贬的话语是在通知段晏余,想要让他帮忙,就要把蔺零过去的一切都告诉他。
段晏余咬着牙拒绝:“蔺零的一切都是加密,你应该知道就连你手上的档案都是绝密的,除了基本信息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把那些都告诉你。”
没错,那一份档案有的就是基本信息,其他的什么都没,又或者说里面的信息都是假的,然而越是这样秦桀越想要知道。
他要知道蔺零的一切。
“不告诉我就别想让我过去。”秦桀说着这话都是硬挤出来的,他自己都很清楚脚尖都朝着大门了,他在赌,只是好像自己的本钱并不多,他觉得自己的机会很低。
然而通讯的另一端低沉的声音告诉着他的结局。
“你来,我都告诉你。”
叶百川的声音还是很熟悉,就是这听上去好像很累,这么多年秦桀还从来没有听见他这么疲惫地声音,手指扣着光脑用力的把指甲印都留在了上面。
“好,我来,做好告诉我一切的准备。”
叶百川应了一声看着玻璃窗里的人淡淡道:“你也做好接受一切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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