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桀不想让他想这么多东西伸手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了一个面包。
“别的吃的没了,也买不起,将就吃吧。”
蔺零挑了挑眉头从口袋里面拿出自己的卡丢给他“穷鬼,随便刷。”
秦桀:……
生平第一次被叫做穷鬼,别问他什么想法。
面包是夹心的,还不算太难吃。
蔺零吃东西吃的并不快,他两眼放空地吃着,颇没有灵魂,仿佛吃东西只是为了维持生命。
他的脸上带着病态,秦桀担心人还病着又试了试温度,掌心触碰到皮肤的那一刻蔺零差点给人一拳,手紧紧捏着面包的外包装,藏在被窝里面的脚趾都缩在了一块。
“吃了之后洗个澡赶紧睡,今晚我守夜。”秦桀收回了手,他有些担心,尽管两个人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蔺零也好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他眼底的疲惫蔺零怎么可能看不见,这秦桀已经三个晚上没有好好休息了,他怎么也不可能再这么剥削人家了。
蔺零摇头拒绝:“不用,你睡吧,我睡了这么久已经不想睡了。”
这话真不假,他是真的不想睡了,睡太久了这胳膊腿都摊床上实在是没劲。
三两口把最后的面包解决了,嘴唇上因为沾了点夹心觉得不适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秦桀不经意看见了脑子轰的一声爆炸了,刚睡醒又带着病态,出神的两只眼睛带着些许迷离,红舌探出来微微动着,这让他想起来了在军中时一所汉子讨论的话题,里面的词和这时候的蔺零很是合适,又纯又欲。
他咽了咽不存在的口水迅速地拉开床帘从床上下去,动作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两只眼睛乱瞟就是不敢看他,对上了视线就赶紧把拉开的床帘又拉上了,他伸手就拿到了上铺的衣物。
“我,我先去洗澡。”
蔺零不明白这人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没多想,换了个位置靠在墙边透过床帘的缝隙观察着外面。
仝壕坐在位置上背对着自己,只能看见他的右手握着笔动着,李易阳依旧和之前一样在床上打游戏,叶清则坐在位置上在看书,蒋炆在一旁做俯卧撑。
这些和前几天没有什么不同,他们其中的几个NPC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死过了。
他屈膝着手指摸到了一旁的书,那是他在这里看到的一本在现实中从来没有看过的,故事的内容是有关一个小男孩拥有上帝赐予的嘴巴,说出的话会让人信服最后被上帝惩罚失去了声音。
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平和的小镇里诞生了一个男孩,他有着金色的小卷毛,紫色的和水晶一样的眼睛,十分的特别。
上帝觉得很珍贵于是想要赐予小男孩一个礼物,小男孩拥有健康的身体,完整的心灵,他并不缺少东西。
上帝想了想突然听见了小男孩的啼哭,他灵光一闪决定赐予小男孩一个嘴巴,只要是说出来的话人们都会信以为真。
在小男孩会说话之后平和的小镇变得诡异起来。
“那个城堡里面有吸血鬼,很可怕!”
“他脸上有一道疤,他一定是杀人犯吧!”
“噢!老天!她这么丑一定没人要!她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丑的女人了!”
“他长的贼眉鼠眼的,就是他偷的东西!”
……
慈善家的城堡里面有着美丽的蔷薇花园,住着一位美丽的小姐,却被人们架上了十字架被银刀扎进了心脏。
忠诚的守卫守卫了孩子制止了歹徒在脸上留下了伤疤,他的胸口有着金灿灿的勋章却被押进了监狱里面最后受了绞刑。
磨坊的儿子爱上了心地善良的丑女赛丽,捧着鲜艳的玫瑰赠送于她单膝下跪许下誓言却在婚礼当天对赛丽恶言相出,甩手离开。
生理缺陷长了一双斗鸡眼的小乞捧着好不容易买来的烧鸡却被人当场指着是小偷。
小镇变得一点都不平和了,怨念越积越深,上帝发现为何天堂的人来的越来越少,地狱的人越来越多觉得十分奇怪,于是下到凡间查看一番,这才发现小男孩犯了大错。
上帝说:“你这明明是假话为何要说出来!”
男孩说:“上帝,您赐予了我让人可以信服的嘴巴,人们本就对我说的话信服那又为何要有真假之分?”
那一双紫色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污垢失去了最初的光泽,只剩下那被世俗熏陶下的平淡。
上帝大怒,他收回了赐予小男孩的礼物。
“吾要收回赐予你的礼物,作为惩罚,吾要拿走你的声音。”
人们信服的嘴巴没有了,小男孩还失去了自己的声音,那些信服的人收回了神志,他们觉得自己受到了蛊惑,夜晚,他们闯进了小男孩的家中。
沉睡中小男孩被人用肮脏的抹布捂住了嘴巴。
“只要捂住了你的嘴巴你就再也不能蛊惑人心了你这个恶魔!”
小男孩被捆绑着推上了刑台,他不停扭动身体挣扎。
然而四面八方都是人,他们不停把企图逃脱的小男孩推向火堆,烈火中,男孩的绳索烧断了,他扯掉了口中的抹布,喉咙发出两声气音,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声音被上帝给夺走了。
这个故事并不算是一个幸福完美的故事,蔺零不禁在想,这究竟是小男孩的错还是上帝的错呢?
倘若从一开始就没有人们信服的嘴巴那么是不是不会发现后面的事情呢?
他和上书放在枕头底下,床帘被掀开秦桀大大咧咧地爬上了床。
“哎哟喂这什么破学校,这水烫的都可以杀猪了。”
光溜溜的上半身胸口一片红,被热水给烫的,蔺零离他有一段距离都能够感觉到他身上的热气。
“我去洗澡了。”蔺零从缝隙中下了床,下床的时候不经意看见了秦桀身上的伤痕。
现在这个科技水平这么高,居然还有一道伤痕留下。
没有多想下床去衣柜拿了衣服就赶紧去洗澡了。
打开浴室门就是热气朝天,蔺零打开花洒试了试温度,的确有些烫,稍微调解了一下觉得差不多了这才脱衣服洗澡。
水打在他的身上成团的往下滑落亲吻着身上每一寸皮肤,他摸了摸腹部的伤,他的体质特殊,这些伤还没有好全。
昨夜运动过大伤口有些隐隐作痛,手指摸了摸摸到凸起来的疤痕又拿开了。
他的体质不适合用治疗剂,只能靠着自己恢复,治疗舱虽然有作用,但是治疗舱他终究还是不喜欢。
洗的差不多了他擦了擦身上的水穿上衣服出来,一打开浴室门就对上了面前的蒋炆,见人手上拿着衣服侧身让人进去了。
他走到床边发现秦桀十分自觉地给他铺好了床被,蔺零真的很难以相信这么一张床能睡下两个人。
这一夜蔺零负责守夜,等最后仝壕把灯关了上床宿舍彻底安静下来蔺零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盯着上面的床板。
秦桀相信他能守好夜也放心的闭上眼睡了,他必须养好精神才能够应付第二天的到来。
方思涵和钱胖子他们都不是特别担心了,他们两个和舍友们打好了关系,第二天叫起床给10点分数。
这一个交易NPC们自然很是愿意,方思涵还好,可怜钱胖子得省吃俭用熬过去了。
一到零点睡意就涌了上来,蔺零已经睡了近一整天,按道理来说怎么也不会困的,他咬了下唇听着旁人小声的打鼾声。
他能够听见楼下的尖叫声,这比前几个晚上好多了,毕竟现在玩家都掌握了如何躲避夜晚屠杀的环节,也死了太多的玩家了,最后剩下的这么几个也不多了。
很快蔺零就听见了重物在地上拖行的刺耳声,那声音停在了不远处,应该是要进去那个房间了。
过了没多久那拖行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这一次停在了他们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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