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约会不清楚,但是他们在看到秦怀毓两人时被吓了一大跳,像见鬼了一样。
两人唰地一下起身立定,扭头看向他们,眼眸中警惕、狐疑……五味杂陈,不过片刻,这些情绪全被一股脑按下去,只剩下友好的微笑。
他们是艾丽亚娜和亚克尔。
艾丽亚娜率先开口:“两位客人怎么跑甲板上来了?”
“正好闲逛到这儿来了。”秦怀毓回以轻笑,他看着这两个人“两位这是在约会吗?”
说起这个,两人好像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当即挽起彼此的手,看起来颇有几分亲密无间的意思。
亚克尔说:“是啊,还有五天我们就要举办婚礼,在没有正式成为夫妻之前,最后再享受一下作为恋人的感觉。”
“有什么区别吗?”封烻歪了歪脑袋,显然无法理解他的话“婚前婚后不都只是你们两个人。”
亚克尔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认真解释:“当然有区别,没有办婚礼之前是恋人,办了婚礼之后是夫妻,两种关系是不一样的。”
封烻还是觉得没有什么不同。
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不都还是一样的两个人,不过就是办一场告诉别人两个人已经在一起的婚礼,宣布对彼此的感情而已。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怎么可能会因为一场仪式而发生变化,要是真会因为一场仪式有变化,说明至少在这场仪式举行之前,有一方在掩饰自己。
至少就他身边那些情侣来看,并没有谁因为举办了婚礼相处方式就有所不同。
亚克尔不赞同地看着他。
秦怀毓拉了他一把,站到他身边阻止他跟亚克尔开启辩论赛:“你们刚才是在看海里的什么吗?”
艾丽亚娜和亚克尔对视一眼,相对陷入沉默。
“我们能够看一眼吗?”秦怀毓问。
见他们一直没有开口,秦怀毓便主动上前,探头往海里看。
海水黑漆漆的,看起来一点都不漂亮,海风还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腥味。
很诡异的味道。
一阵风自背后袭来,秦怀毓眼神一凛,侧身躲开。
是艾丽亚娜和亚克尔,他们伸着手似乎是想把他推进海里去。
秦怀毓默默退回封烻身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两个人:“两位殿下,这是要做什么啊?”
艾丽亚娜和亚克尔低垂着头,身上仿佛笼罩着乌云,隐约有低沉的声音传来:“下去吧!下去吧!下去吧……”
秦怀毓:“…………”
他只是想看看他们在看些什么,并不想将自己丢进海里喂鱼,而且这一看就是被核污染得很彻底的海水,远处除了一望无际的黑雾什么都没有,掉进海里连逃都没法逃。
下一瞬,艾丽亚娜和亚克尔冲了上来,看样子是要把秦怀毓抓住扔进水里去。
封烻发现他们的目标并不是自己,就逮着秦怀毓一个人抓,于是放心地抱起胳膊在一边看戏。
秦怀毓一边躲避追捕,一边幽怨地朝封烻投过来幽怨的目光。
封烻一概不接收,甚至试图寻找一个更好的观景台……念在这人跟自己共过患难的份上,等他再跟那两位先捉一会儿迷藏自己再上去帮忙,还得思考一下怎么帮忙比较省时省力。
观景台没有找到,省时省力的想法也还没有想出来,反而等到了一把锐利的小刀,小刀朝封烻的脖子直刺而来是图他命来的。
封烻偏开脖子躲开,扣住那只刺向他的手,一把将人甩到甲板上,看清楚偷袭他的人的脸--是今天早上找茬的那个男人。
男人没想到自己明明已经躲得那么好,找好时机才出的手,竟然还是连他一点皮都没有碰到。
封烻一脚踩在他的手腕上,踩得他痛呼出声,手里的小刀不由得松开跌落到一边。
“放开我,放开……”好痛,感觉手腕都要被踩碎了。
封烻踩着他的手腕蹲下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老子为什么要告诉你?”
封烻干脆踩得更加用力,让他痛得几乎失声,等他好不容易缓过来那一阵,封烻又重新问了一遍,并且告诉他自己没什么耐心。
“王、王立。”
“王王立?”封烻顿了一下,疑惑道“怎么会有人叫这样的名字?”
“我叫王立。”王立气结。
这回封烻听懂了,顿了顿把自己的脚收回来:“王立是吧,我记住你了,希望你能活着离开这里,如果我们能活着离开,我会去找你的。”
王立愣住了:“你……你什么意思?”
“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是封煦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吧!”
王立的脸色刷地一下全白了。
封烻对这个效果很满意,虽然封煦人不怎么样,但是这个名字提起来就是很管用。
“你跟封煦是什么关系?你……”
“你猜猜看。”封烻顿了顿,补充道“毕竟……我也姓封啊!”
封烻眨了眨眼睛,留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留王立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秦怀毓为了躲那对即将结婚的情侣不知道跑哪去了,此时甲板上就只剩下他和王立。
封烻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都怪这个神经病,要不然他也不会把人给看丢。
海里好像隐藏着什么,声嘶力竭的悲鸣声忽远忽近,跟夜晚似乎不大一样。
还没走几步,他好像听到了一个低吟:“你想回家吗?”
声音缥缈不定,分辨不出方位,封烻本能地警惕。
“我可以送你回家去,来找我吧!”
那个声音好像有魔力,牵引着他的思绪……
封烻有一瞬间的恍惚,下一瞬让人扯到船杆边缘,耳边响起一道沉重的声音:“你要死啊?”
封烻回神,发现扯自己的人是秦怀毓,他的胳膊上有四道伤痕,看上去像是被人的手指挠的,看着还很像是自己的指甲造成的,而自己……
低头看向被抓着的那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自己的钢笔握在了手上,笔尖对着的是自己的脖颈。
秦怀毓表情凝重,这让封烻心里升起几分不妙:“我刚才在干嘛?”
“你在自杀。”秦怀毓紧紧抓着他的手腕,确认人清醒了才松开“你刚才干嘛去了?”
“教训了一个找麻烦的玩意。”封烻将钢笔收回口袋,同时又多了几分狐疑,他刚才是真的见到王立了吗?还是错觉?
“还醒着吗?”秦怀毓伸手到他眼睛前晃了晃。
封烻拍开他的手:“回去看看。”
……
重新回到甲板这边,王立已经不见了,但是地面上有一大滩血,以及一把带血的尖刀,放眼看去就是一个显而易见的凶案现场。
联想到封烻刚才说的话,秦怀毓脸色顿时大变:“这就是你说的教训?”
“没有。”封烻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我顶多就是把他的手给踩断了。”
他才没有那么血腥,况且……封烻低声嘟囔:“死了多没意思啊,要是他活着离开这里,回去给封煦找点麻烦也不错。”
“你说什么?”秦怀毓没听清楚他的话。
“没什么。”封烻不想跟他说这些,无视那堪称凶案现场的地面以及凶器,转身离开“你刚才跑哪去了?”
“那两位一直追着我,我只能躲船长室去了。”秦怀毓压低声音“他们不敢追进船长室,不知道是害怕那间控制室,还是害怕里面的人。”
封烻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船长在里面?”
“对。”秦怀毓点点头“他不仅在那里,还要请我喝茶。”
当然了,茶是不可能喝的,秦怀毓跟他周旋了片刻,确认艾丽亚娜和亚克尔离开之后才离开。
不过现在那两位也不在甲板上了,不知道人又跑到哪里去“约会”。
说着,迎面走来了一大一小两姑娘,是钱纾盈和卢筱。
卢筱莫名地很喜欢封烻这个哥哥,最开始的争执过后立刻化干戈为玉帛,也可能是因为小孩子忘性大,看见人就开始摆手打招呼。
钱纾盈一眼就看到秦怀毓胳膊上的伤痕,问他怎么回事。
秦怀毓无所谓地挽了一下袖子:“刚才让那王子挠的。”
刚才在封烻走神的时候他被那两位抓到过,差点让人扔进海里。
原来不是自己挠的啊!封烻安心了。
说到这里,秦怀毓推了封烻一把:“你也太过分了,好歹我也救过你,怎么轮到你就直接不管我了呢?”
封烻抱起胳膊,理所当然地道:“你又不会真的被抓到。”
而且那时候他并没有不帮忙,只是还没来得及就让王立给打断了,等处理完王立时自己又进了坑。
“你们刚从甲板那边下来?”钱纾盈问。
秦怀毓点了点头。
钱纾盈:“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秦怀毓顿了顿:“你这意思是在甲板上会发生奇怪的事情?”
他想到刚才封烻拿着钢笔划向自己喉咙的场景,但凡他动作再慢一些,封烻大概真要血溅当场。
钱纾盈道:“刚才遇到了两位玩家,他们本来是三人组队的,但是其中一个同伴中途跟他们分开了,去了甲板一直没回来,他们就一起去找,但没有找到。”
封烻:“我刚才站在那里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声音?”
钱纾盈&秦怀毓异口同声:“什么样的声音?”
封烻自己也说不清楚,大致给他们描述了一下刚才发生过的事情,以及那个声音的内容。
他当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回过神来时秦怀毓已经出现在身边。
钱纾盈沉吟片刻:“可能是那个声音在诱惑你,也可能是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催眠了。”
在这诡异的世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你们有听说过海妖的故事吗?”卢筱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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