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她又飞升了!
以前她想飞升飞升不了,后来是连着飞升了两次。
这便是她的第二回飞升。
“霜华仙子,又是你来迎我。”沈年望向面前的仙子。
“别来无恙,公主殿下。”
霜华仙子一笑,接着道:“殿下阔别天庭已久,有些规矩需要跟您讲明白。”
沈年拱手:“愿洗耳恭听。”
“路途遥远,还是边走边讲吧。”
沈年随着霜华仙子走过大大小小熟悉的宫殿。
天庭之中,云雾缭绕,变幻莫测,仿佛每一缕雾气都蕴含着古老而神秘的力量。金碧辉煌的宫殿在灵光的照耀下,不仅闪耀着璀璨光芒,还不时变幻着色彩,如同彩虹般绚丽多姿。
“这跟五百年前很不一样。”沈年道。
她印象里的天庭,是庄严神圣肃穆的,少有这样祥和多姿的怡态。
“三百年前,上一任天帝陨落,新天帝应运飞升。宿莽和老天帝喜好悬殊很大。”
“有什么要特别忌讳的吗?”
“倒也没什么。“说道这,霜华仙子抚了下额头。只看这神情,新天帝就很难搞的样子。“只是新天帝曾下令天庭再无等级。以后您叫我拒霜就好。”顿了顿,又道:“唤别的仙君也是一样。”
“有劳,拒霜。”沈年从善如流。
五百年前,沈年曾经飞升过一次。当时天庭官场风气是这样的:分为“侍”、“仙”、“君”、“帝”四个等级。
见了侍,就得称一声“仙子、仙人”。
见了仙,则得唤一声“仙尊大人!”。
若是君则更麻烦,还得加上尊号,如“闻心神君”。
如今简单了许多,只分文神和武神,见面要么直呼其名,要么是凡间时就相识,唤一声名字或凡间名号即可。
拒霜转身一礼,神色自如道:“殿下,到了。“
面前是座巍峨的宫殿,上面写着“九华殿”三个大字。沈年推门而入,香气扑鼻而来,里面正开着大宴,坐着满满当当的神官。
长桌上,仙果佳肴不仅色香味俱全,更神奇的是,它们似乎拥有生命,轻轻摇曳,散发出更加诱人的香气,而每当有神官品尝,菜肴的灵气便会轻轻曵入神官口喉。
四周的仙乐中,百灵鸟与神官乐师与百灵的和谐共鸣。乐声不仅净化心灵,更使得周围的空间时而扭曲,时而扩展,仿佛整个天庭都在随着旋律起舞,展现出一种超越凡尘的奇妙景象,让在场的每一位神官都沉醉其中,忘却了世间的烦恼与束缚。
与五百年前初次飞升不同。
这里的大多数神官沈年都面生,那些过去的神官都去哪里了呢?
“又来新人了?哈哈哈,看来人间不太平啊!”
“哪里就不太平了,上回我记得还是一百年前吧,才飞升了一个。比起以往已经隔了许久了。”
“你就是浮玉国的那个小公主沈年吧,来坐。”上首之人发话,正是新任天帝宿莽。
“是。”
沈年正想找个小角落坐上,前排就有一神官道:“等一下,上回就飞升的蹊跷,一查原来用的别人的神格。谁知道这回是从哪儿偷来的?”
沈年抬头看向那神官,还是个老熟人——浮玉国大才子元酒。
“哦?还有此事?”宿莽脸色玩味了起来。
“天呐,沈年居然偷别人的神格。怎么做到的?”
“唉呀,你不该关心她偷东西这件事吗?”
“是呀是呀,同是在天为官,此事若为真,当真令人不齿啊!”
沈年本就在九华殿入口,靠近入口的神官都是些小神官,香火微弱,随时都可能消散,因而说起话来最是肆无忌惮。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说?公主殿下以前和我玩得好,她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了,她不会做这种事!”
沈年看向那黑白相间的身影自宴席前排跳出来,可能是太过急 ,后面散落的发丝挂到头上两个包子髻上。
“闻心大人,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位高权重,又在天庭多年,沈年自然巴结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在你面前露出丑态呢?”
“老匹夫,你别张口就来。沈年不是这样的人!”
闻心脸红脖子粗的人与这下首小神官对峙着。
沈年微微一笑,也不看那下首小神官,只对着闻心道:“多谢闻心相护。”又抬头看向宿莽,气定神闲的等待着他决断。
下首的小神官们也满心不服气的望着宿莽,想着天帝对此事感兴趣,多少也会站他们一些吧。
可谁知宿莽话锋一转:“好了,都是些陈年旧事,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沈年,落座吧。”
宿莽随手一指,沈年就走向那下首空位撩摆坐下。
周围的小神官们有些默然,个别的鼻尖嗤出一声。
“别忘了,今日是新天庭成立300周年庆。”
“诸位神官们,文神武神们,请!”宿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过去的百年里,大家都辛苦了。而今有新神官飞升,孤恐这预示着未来人间会有诸多磨难,还望诸位鼎力相助。”
“喏!”
“喏!”
这是务实派神官。
“不敢言功,不敢言功。”
这是谦虚派神官。
“都是陛下您的威武啊!”
这是马屁派神官。
沈年转头看向宿莽,只见新天帝嘴角噙笑,对于一切褒贬之声照收不误。
宠辱不惊,新天帝果然不可小觑,宿莽此人深不可测。沈年在心中默念道。
宴散,众神徐徐退场。沈年正要走,手臂处突然一暖,低头一看是闻心。
闻心两手搂住沈年左臂,满脸笑容道:“殿下不必在意,他们都是嫉妒你。千百年来,还从没有人能二次飞升呢!你是千古第一神,你可千万别伤心。”
沈年无奈的笑道:“你说的是,只是我并没有伤心。他们说的也是实话,那神格不是我的。”
闻心闻言笑容一僵,什么?殿下她她她当真偷了别人的神格飞升?
她立刻又硬挤出了一个笑容:“那也没什么,你的武功是真的啊!这整个天庭有几个武神能跟你一战?”
这次沈年倒是不反驳了。
"偷点神格有什么的嘛!神位本来就是能者居之。那些酒囊饭袋倒是真真正正自己的神格。可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迟早要……"
“闻心。你都说的什么话?早就叫你闭口不言,闭口不言,你是记到肚子里去了吗?”声音从身后传来,是上首的天帝宿莽。
闻心噘嘴,可奇异般的安静了下来。
“你先回自己殿去。孤与沈年还有要事相商。”
“是,陛下。”
沈年看着闻心利落的松开手,顿觉左臂处一阵轻松。刚刚那像是挂了千斤重似的。只是闻心那依依不舍的眼神,好似在说“你一定要来找我啊!”。
沈年有些不忍,干脆别过了头去。
一回头,方才还歌舞升平的九华殿只余下她、宿莽和拒霜三神了。
“沈年,此次你既飞升,可见凡间多不平事。”
千年来都是如此,若有神官飞升,可见要么是民间出了怨愤不平的事,要么是鬼界不宁。沈年此次既然飞升,有些陈年往事必然是要重启了。
“回陛下,年自当以凡人福祉为重。”
宿莽欣慰道:“那就好,你在凡间的事迹我已了解。此次恰好有一事还要劳烦你出动。”
沈年立刻俯身拜道:“请陛下令下。”
宿莽未动,拒霜捧着手卷下来。沈年手中一沉,起身展开手卷。
“人间中部偏北有哀牢城。近日附近神官接到信徒祈愿,哀牢城城东十里处有邪祟作乱,死亡二十一人。邪祟身份不明,你此去便是解除邪祟危机。”
面对着面,拒霜语气柔和的对沈年说,又补充道:“此地原属中偏北,本应是高云芝的地盘。只是他实在无法赶去,正好你来了,这才想着你可解决此事。”
沈年不语。
宿莽看向沈年,道:“你还有何顾虑?”这话外之意就是你怎么还不接。
沈年挺直腰板,面对宿莽道:“顾虑也没有太多,就是有一桩。我此次是作为文神飞升,并未得太多武神灵力。这邪祟能杀二十一人,恐怕已经成了恶。如果只有一只还好,就怕遇紧急情况,不知能不能应付得过来。”
这实在是不能怪宿莽考虑不周。传闻中沈年第一次飞升就是天界第一武神,灵力磅礴,上天入地无人能挡。
谁能,谁能想到她又飞升成了个文神呢!灵力不够,这可愁死个神了。
“咳咳。”宿莽战术性咳嗽了两下,就道:“拒霜,你看着办吧。给她安排两个人手,孤还有会要开先走了。”
拒霜也不应,偷笑着望向沈年。沈年回视,无奈一笑。
“那我便将闻心大人安排给殿下了。”
沈年急忙道:“闻心也是文神,可否找一武神来?”
如果说沈年还有凡间的武功底子,那闻心就是纯粹的文神,可以说一丝战力也没有的。
拒霜笑意更深:“闻心大人今非昔比,战力不可小觑。殿下你稍后就知道了。”旋即一甩袖摆。“恭送殿下。”
这便是没有商量的意思了。
沈年只能接受,文神也是神,一个神好过两个神。也许闻心真的在这五百年里进步了呢?
她正色道:“劳你相送。”
“预祝您此去山高水远,一战成名。”
沈年回身,声音越□□缈:“不求一战成名,但求能护一方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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