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千帆回来的时候,发现那只猫被关在了一个笼子里,扔在大门口,小厮看管着,可怜兮兮地向他喵喵叫。
“谁把猫送到这儿的?”宁千帆问。
“是栖梧阁的花团。”小厮回答道。
宁千帆皱了皱眉,提着猫径直走向了栖梧阁,路上却遇到了梅姣儿。
“夫君。”梅姣儿行了个礼。
“夫人。”宁千帆也礼貌地回了一句。
清漓正在附近散步,转到了这儿,一看气氛好像不太轻松,而且又看见了那只猫,便想赶紧离开,可是梅姣儿突然说的话,让她忍不住止步。
“夫君,两位侧夫人最近时常跟妾说,觉得孤寂冷清,”梅姣儿犹豫着说,“您是不是也该……去陪陪她们了?”
“夫人是怨我?”宁千帆拎着猫笼,眉毛一挑,语气却还是很礼貌。
“毕竟,就算是她们长得再相似,她也不是当初的乔天息啊!”梅姣儿一时没忍住,说出了那个名字,丫鬟立刻浑身紧绷,拉紧了梅姣儿。
宁千帆的神情果然变得生人勿近,刚刚的轻松样子立刻转变,他攥着手中的猫笼手柄,顿了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乔天息?那是谁?她们?清漓在一旁站着,像在偷听什么了不得的八卦。
“我此前说过,谁要是再敢提到那三个字,就家法处置,赶出府。”宁千帆淡淡地说道。
“夫君饶恕,是妾看您流连于那个沐轻竹,还让她住乔天息的临泽轩,怕您被她所惑,要是她也一样用心叵测,后患无穷啊夫君!”
大冷天丫鬟的汗都快浸湿了衣衫,她慌忙拉一拉自家夫人的衣袖,可是梅姣儿却跪下了:“夫君,忠言逆耳,就算您不爱听,妾也要说,那个沐轻竹,绝对……”
“住口。”宁千帆用最平淡的语气,命令道。
那个名字,怎么让宁千帆对自己的嫡妻这么严厉啊,但是清漓猛地想起,那日宁千帆躺在她身边抱住她的时候,分明地说了一个名字,息儿。息儿,息阁,乔天息,还有之前宁千帆和梅姣儿见到她的时候,那个震惊的样子,甚至,还有那次,浣衣处的衣服打到她身上,宁千帆没有管,竹竿快戳到她的脸,宁千帆却立刻护住了她。还有她诬赖梅姣儿打她脸的时候,宁千帆那个样子……
这一切都说通了啊……原来沐轻竹竟然长了一张和宁千帆那个挚爱乔天息相像的脸。
震撼的消息让清漓有点站不住脚,趁他们还在说话,她急忙转身回去,衣领却被宁千帆揪住了。
清漓又被吓了一跳,急忙甩开他的手,匆匆转过身,对上的却是宁千帆的冷眼,还有远远跪在那里的梅姣儿的眼神。
最重要的是,宁千帆的手里,那只,猫啊!
“啊!”清漓吓得连忙跑开,却又被抓了回来,她紧闭着眼睛快速说道:“我不是故意偷听的,要是你不喜欢我可以立刻忘掉,但是现在请你把那只猫拿远一点!”
宁千帆看了看手中的猫,又看向眼前惊慌失措的女人,他拉起清漓的手,走向息阁。
“夫人,先起来吧。”丫鬟不忍地说。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眼里从来就只有那个女人!走了一个,还来了一个……”梅姣儿满脸泪水,嚎啕大哭着,丫鬟立刻扶她起来,把她带离,怕被大家看见夫人失态的样子。
“宁宁宁宁千帆,猫,猫呢,猫走了吗?”路上清漓一直在问,不敢睁开眼睛,但是宁千帆没有回答她,攥着她手的力气也很大,清漓的手腕很痛。
清漓被甩到了息阁的软榻上,还没敢睁开眼睛,她真的怕极了,匆忙摸索着缩起身体,拿着一个软垫做防护。
“宁千帆!”清漓又喊道。
“睁眼吧。”宁千帆低声说。
清漓还是挺相信宁千帆的,他一说,她就缓缓睁眼了,却看见宁千帆手中抱着那只猫,猫咪温顺地在他手中,在清漓眼中却像一个怪物一样。
“宁千帆!你拿走!”清漓这次睁着眼,时刻观察猫咪的动向,以便防护。
宁千帆却带着期待的眼神走向前,举着那只猫,放到清漓面前:“你看看,很可爱的。”
清漓又一次尖叫起来,双手缩到软垫的后面,恨不得头都缩进去,她闭上眼睛偏过头:“我不看,你走开,走开!宁千帆你把它带走!”
“你抱抱,你肯定喜欢的。”宁千帆又一次把猫咪凑近清漓,猫咪的尾巴扫到了清漓的脖子,清漓不停地尖叫着,想离开这个地方,她忍着睁开眼,站起来想爬下软榻,却又被宁千帆轻而易举地按了下去。
“宁千帆你究竟想做什么啊……我真的害怕,我不喜欢,你把它带走好不好?”清漓无奈地闭着眼睛说,试图跟宁千帆心平气和地说,实际上她的背上已经满是冷汗了。
宁千帆没有说话,也没有动静,清漓以为他放弃了,就悄悄睁开眼睛,没想到宁千帆还不死心地抱着猫咪站在她面前,猫咪叫了一声,清漓吓得一颤。
“你应该喜欢猫的,你怎么可能怕?”宁千帆突然说道。
应该?难道沐轻竹原本喜欢猫?
“我为什么喜欢,我就是怕,你非要让我不舒服吗?”清漓见他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冷静了许多。
“噢,我知道了,乔天息喜欢猫吧?你觉得我和她长得像,我就也喜欢,”清漓天真地提到了那个名字,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我不喜……宁千帆!”
宁千帆一把抓起清漓的手,把她扔进内室书房,清漓摔倒在地上,本来就瘦,一摔骨头都很疼,她“哎”了一声,捂着左胯,仰头怒视宁千帆:“你做什么?”
“别动。”宁千帆捏着她的脸,拿起一旁垂挂的毛笔,蘸了一点快干的墨汁,极小心地,在清漓的鼻尖,点了一颗痣。
“你……”清漓睁大眼睛,毛笔的臭味让她有点受不了,可是宁千帆一直钳着她的下巴不让她动弹,直到墨汁干了。
“宁千帆你做什么?”清漓刚想伸手抹鼻尖,就被攥住了双手,她被按到了书房的地上,宁千帆单手就能把她的两只手制服在地。
“宁千帆!”清漓怒喊了一句,挣扎着,宁千帆一把撕下她的衣裙,扯出一个布条,揉成团塞到了她的嘴里。
清漓第一次感觉到,做这事有点痛苦。
她的后背贴在了冰凉的地面上,嘴巴无法出声,宁千帆凌驾于她上方,注视着她的脸,每当她无法承受,煎熬地偏开头时,他又会攥住她的下巴把她掰回来,逼她看着自己。
多了这颗痣,沐轻竹和乔天息简直一模一样,听不到她们不同的声音,宁千帆在意乱情迷之际,仿佛身下的人正是他的乔天息,他找不到一丝不同。
“息儿……”宁千帆沙哑的声音唤了一句。
清漓很委屈,她皱着眉,居然发现自己哭了出来,呜咽声隐没在嘴里的布团里,身体上也并不畅快,反倒是因为她的抵抗,变得很折磨人。
一切结束之后,宁千帆立刻走出了门,清漓光秃秃地躺在了地上,虽然她不觉得寒冷,可是刚刚经历的一切,按沐轻竹的感受来说,那就是很耻辱的,清漓心里觉得太委屈了,自己被猫吓坏了,还要被宁千帆当成他的亡妾,自己鼻子上那个黑东西真想赶紧抹掉。
清漓伸出手,拿出布团,擦干脸上的泪,再使劲揉了揉鼻子,这空荡荡的书房,也没有一件可以裹身的东西,她只好拿着那几块碎布,勉强遮盖住了身体,走出了书房。
那只猫也不见了,但是清漓内心的火气难以消下去,她还以为自己能在凡界多玩几天,没想到现在宁千帆就让她气得很想立刻就杀了他。
现在她也明白凡间不能衣不蔽体,她打了个响指,身上又穿上了一件有模有样的衣裙,只是一件轻薄的深蓝色曲裾,反正她又不冷。
既然宁千帆这么在意沐轻竹这张脸……那她不就有把柄了吗?
算了,管他呢,现在这个府她是不想呆了,出去吃一顿,然后再回来杀人,好想子苓啊……
御鹤楼,清漓又一口气点了一本儿素菜,店小二一看她是自己来的,又轻松了许多。
“客官小娘子,你今天,心情不佳啊?”
清漓抬起头,那生着气的小脸是个人看着都觉得可爱可笑:“小二,最近,那个,第一次跟我一起吃饭的公子可来过啊?”
“这……上次后,小的不曾见过啊。”
看来子苓也很忙,算了,反正跟他说,他也没办法。
清漓泄了气,低头不熟练地拿起筷子,夹菜往嘴里送,真不爽,什么都不爽。
那个宁千帆算个什么东西啊,把她当替代品,做完把她扔在那个地上,就算她是只傻鸟,也知道那是非常羞辱人的,之前还以为宁千帆变温柔了,昨天那样讨好她,今天又这么可恶,喜怒无常的,臭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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