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龙大殿近来暗流涌动,那些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像长了翅膀似的,无孔不入。敖漪刚从下人口中听闻凤渊要迎娶胡清雪的消息,一股无名火“噌”地就窜上了头顶,指节攥得发白,若非极力克制,那张坚实的红木桌恐怕当场就得四分五裂!
偏生青丘嫣还黏在一旁,他必须维持着那副对胡清雪毫不在意的假象,胸中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该死的凤渊!敖漪在心底将那只金凤凰骂了千百遍,趁我不备,撬我墙角也就罢了,竟敢得寸进尺,想要明媒正娶?!
不对……胡清雪那丫头的性子,向来桀骜不驯,怎会轻易委身下嫁?就算真的点头,十有**也是另有所图——是为了凤渊一族的修炼秘法,还是那诡谲难测的蛊术?
思及此,敖漪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些。虽说与胡清雪相处时日尚短,但他清楚记得她那双求知若渴的眼睛,仿佛世间万物皆有可学之处。如此说来,她多半是冲着凤渊的蛊术去的!
可这念头刚起,另一股更邪火的焦躁又猛地攥紧了他的心脏。蛊术?凤渊那厮要是趁机对她图谋不轨,夺了她的清白怎么办?!敖漪越想越气,肺都要炸了!老子的人,自己还没捂热乎呢,岂容他人捷足先登?!
“敖哥哥~”
一个甜得发腻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打断了敖漪的怒火。青丘嫣像只没骨头的泥鳅,软腻腻地贴上他的臂膀,娇躯故意蹭来蹭去,语气黏得能拉丝,“父母给我的嫁妆可是稀世的赤练丹呢,那你们龙族,打算给我什么彩礼呀?”
说话间,她那白皙的指尖还在敖漪结实的胸膛上不规矩地画着圈圈。
敖漪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吐出来!要不是为了她那所谓的嫁妆——赤练丹,能用来提升他心尖上的小狐狸,他早一巴掌把这碍眼的女人扇到龙宫城墙外去了!还容得她在这儿动手动脚?
他深吸一口气,在心中疯狂默念:冷静!敖漪你要冷静!她是蟑螂,是黏糊糊的鼻涕虫!不能暴露本性!
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敖漪声音僵硬地敷衍:“父君母君准备的是清上丹,据说……有养颜保胎之效。”
滚!都给老子滚远点!心底的咒骂早已是惊涛骇浪。
青丘嫣却完全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好爱情”幻梦里,丝毫没有察觉到敖漪眼底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杀气。她依旧扭捏作态地扯着他的衣袖,脸颊泛起两抹病态的红晕,声音拖得又长又嗲:
“嗯……讨厌啦,敖哥哥!”她故作娇羞地抬起粉拳,轻轻捶打在敖漪的胸膛上,语气嗔怪,“真是的,这么急着想要孩子吗?人家……人家还没准备好呢,不能这么猴急的啦……”
铜镜清晰地映照出敖漪几欲暴走的眉眼,那压抑的杀气几乎要冲破伪装。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掐入掌心,才勉强将那股毁天灭地的冲动压下去,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地把青丘嫣想象成一只张牙舞爪的巨型蟑螂。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如同惊雷,不合时宜地在殿门响起,打断了青丘嫣那令人作呕的自我陶醉。
“公主,敖天龙少爷遣人来说,有要事求见您。”门外传来侍女小心翼翼的声音。
“敖天龙?”
听到这个名字,青丘嫣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慌乱。她怎么也没想到,敖天龙竟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亲自找上门!若是让敖漪知道了她曾与敖天龙联手,暗中针对胡清雪……后果不堪设想!
青丘嫣迅速收敛了失态,故作矜持地松开了紧挽着敖漪的胳膊,转向他时,脸上又堆起那副楚楚可怜的娇柔模样,声音甜得发腻:“敖哥哥,对不住啦,你堂哥找我,我得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陪你哦~”
敖漪心中冷笑,恨不得这矫揉造作的玩意儿立刻从眼前消失,脸上却依旧挂着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语气“温和”:“好,速去速回。”
话音未落,青丘嫣早已如蒙大赦,几乎是一溜烟地蹿了出去。
敖漪的目光冷冽如冰,透过铜镜的反射,清晰地捕捉到她出门时,飞快地给那通报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神色慌张,不敢多言,匆匆退下,而青丘嫣则是脚步急切地朝着另一个方向快步离去,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娇羞妩媚?
哼,果然有鬼。
敖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敖天龙本就对青丘嫣这女人心存觊觎,如今看来,恐怕是手握了她什么把柄,否则以她刚才那惊慌失措的模样,断不会如此失态。
把柄……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敖漪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精光。既然青丘嫣的把柄在敖天龙手里,那他岂不是可以……借刀杀人?不,是借敖天龙这把“刀”,将这两个各怀鬼胎的家伙,一并收拾了!
想到这里,敖漪嘴角浮现出一抹冰冷而算计的笑意,快得几乎让人无法察觉。
这一场棋局,才刚刚开始。他感觉自己手中,似乎已经握住了一枚足以扭转乾坤的“将军”。只要时机得当,便能将这些跳梁小丑,连同他们背后的龌龊,一并连根拔起!
好戏,还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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