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惹怀疑

小章鱼吓得不行,挥起爪子就想给莫南输送法力,被莫南一把按住。

“就你那点法力,自己修行都不够,于我更是杯水车薪。去帮我打两盆热水,再取几块干净纱布,悄悄的。”

小章鱼立马去办,莫南褪去黑色夜行服,白色里衣已被红色血迹浸湿,尤其腰腹部位,惨不忍睹。

小章鱼回来后,帮莫南脱衣服,发现腹部伤口深及肺腑,已和衣服粘连。

小章鱼心疼坏了:“主子,这可如何是好?”

莫南倒是淡然:“死不了,我先用法术稳住心脉,你出去帮我守着,任何人要进来,都说我不舒服,睡下了。”

“好。”小章鱼将药箱放置在莫南床边,又将干净白布用温水浸润,再取了套干净衣裙,方出去。

“啊——”很快,房内传来莫南痛不欲生的声音,小章鱼的眼泪直打转。

掖尘翌日一早带着苌茗前来寻莫南请辞,却发现房门紧锁。

小章鱼紧张坏了:“我家主子真的不舒服,尚未起身,不便见客。”

“这……我们是来请辞的,师妹既然不愿见我们,那麻烦回头告知一声,这段时日多有叨扰,我们先离开了。”掖尘也不勉强,带着苌茗离去。

苌茗嗅觉灵敏,总觉得今日的走廊夹杂着腥味儿。等出了弱水河,有意无意道:“师傅,我怎么觉得,我们回来后,弱水河怪怪的?”

“弱水河和莫南心脉相连,莫南好端端的,弱水河能有什么事?”掖尘说话间,青流剑出鞘,稳稳停在二人眼前,“赶急,我们共乘一剑吧。”

“弱水河真的充斥着血腥味儿呢。”苌茗呓语般小声叨叨,掖尘并未在意。

青流剑顽皮,上升速度极快,苌茗下意识环抱住掖尘的腰,脸颊紧贴着掖尘后背。掖尘感受到苌茗的柔软,脊背直得僵硬。

荆州离弱水河不远,一盏茶的功夫,便飞到了。掖尘控制青流剑停在近郊的树林中,师徒二人甫一落地,便看到桓炎口中叼着竹条,好整以暇等候二人。

“来了?昨晚我得知消息,一边传讯,一边出发,和对方交上了手。那人用的是水系仙术,我用火焰球砸中他的腰腹,想来伤得不轻。”

掖尘摊手:“所以,人呢?”

“棋差一着,叫他给跑了。如果你们在就好了,我们给他四面包抄,每条路都堵上。”

“那他得手了么?”相比擒住人,掖尘更关心无辜人的性命。

桓炎面色凝重:“险些得手,但人被我救下了,尚在昏迷,我领你们过去。”

三个人隐身在空旷的大街上游荡,荆州地处偏远,子时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闭门落锁,商铺亦凋零无几。

“徐道长之前,不仅会夺取对方性命,还会在对方身边周游多时,引出执念,待戾气最重时下手。换了个人,身为仙族,却比徐道长还要着急。”苌茗若有所思。

桓炎笑了笑:“与其说着急,不若说是个新手。徐道长一人屠戮十几人,也是一步步成长的。这一次,我们万不可等到对方手段精进。”

“只是,为何会是仙族?看来,幕后黑手不简单。”掖尘最犯难的,不过是同僚相残。

说话间,三人来到小巷深处的宅子前。

“这屋子只一老妪独居,儿子上个月刚进京赶考,她却病了,这样无人问津的身份,倒是很适合新人下手。幕后之人,高深莫测啊,还是个导师型的主子。”桓炎意味深长看向掖尘。

掖尘闷不做声,直奔里间。老妪躺在卧房里,睡容安详得不知生死,胸口处轻微的起伏表示生命体征极弱。掖尘坐在老妪身侧,替她诊脉。

桓炎看向苌茗:“你可知你师父初拜师时,最先学的是什么?”

“医学?”

“没错,别人求仙问道多为长生,他却为天下苍生。当时啊,水神最喜欢的,便是你师父这个徒弟了。分明是最后一个收的,却封了大弟子。”

苌茗这下明白了,为什么赖语堂和莫南都喊掖尘师兄。

掖尘对二人的谈话置若罔闻,给老妪把脉后,轻车熟路针灸。

“哎,瘟神,针灸归针灸,何必注入法力?”桓炎看穿掖尘作为,出声劝阻。

掖尘淡然道:“她年岁已高,又被吸食生气,不加点法力,怕是撑不过去。”

“你啊你,众生闻之‘瘟神’,皆谈虎色变,当你是凶神恶煞,专送瘟疫疾病,谁知你居然是个续命的神!”桓炎只觉得不可思议。

“哪儿那么多废话?对方未得手,怕还得出现,我暗中守着几日,你若天庭有事,便先去吧。”掖尘不耐烦哄人。

桓炎急了:“你这人,我好心在天庭利用人脉、打探消息,还第一时间冲锋陷阵,你怎么这态度?”

不知为何,苌茗脑中闪过早上发觉的弱水河的异常,压低声音询问桓炎:“敢问火神,若河神的身体受伤,河水可会有异常?”

桓炎一副了然的神情:“你也怀疑莫南?”

苌茗揪准桓炎深意:“也?火神也怀疑她?”

“你想啊,瑶池的事,闹得纷纷扬扬,最后谁获利了?西王母当着众仙的面,让你师父娶她哎。”

掖尘照看好老妪,回过头,就见苌茗和桓炎背对着他,脑袋凑一起,小声嘀咕。不知为何,心下涌起一股不舒服的情绪。

“你们俩嘀嘀咕咕什么呢?”

苌茗闻言,心虚回头:“没什么啊,师傅,老妪没事了吧?”

“嗯,度过危险期了,但不能大意。苌茗,你且守着她。火神,劳烦你继续探听各路消息,我去荆州城转转,看看是否有异常。”掖尘快速做好安排,抬脚往外走去。

等掖尘走远,苌茗和桓炎肆无忌惮攀谈起来。

“说起来,你师父这种老实人,最容易被莫南那种白莲花骗了。”桓炎幸灾乐祸。

苌茗好气又无奈:“到底是在凡间一起修行的情谊,换作是我,也很难怀疑。”

“啧啧啧,什么圣母发言,你被掖尘教坏了。”桓炎直摇头,用一副无药可救的表情看苌茗。

“叮铃铃——”桓炎脖颈处一道金色圆圈若隐若现,发出清脆的声音。

桓炎神色一凛:“方圆百里有情况,你留在这里,不要乱跑。对方被我重伤,想来不会折返,这里最安全。”

苌茗还没答应,桓炎已不见了踪影。两个人都弃她而去,无非觉得她无用,苌茗愤愤不平坐下,眼睛盯着沉睡的老妪。

荆州的夜晚安静得吓人,老妪的呼吸声也很微弱,苌茗免不得打起了瞌睡,直到一股凌厉的风自耳边袭来。

苌茗下意识取出钩乂鞭,对方的长剑却已直逼命门而来,将苌茗震出去很远。

来人一袭黑衣,头发也被黑布完全包裹,连性别都无法分辨。

苌茗担心老妪有危险,佯装镇定,再次挥舞钩乂鞭。可她法力微弱,哪里是来人的对手。

来人口中念念有词,长剑挥舞,苌茗再次被震出去,后背狠狠砸在墙壁上。甜腻的腥味自苌茗嗓子眼儿弥漫开,苌茗胸口一滞,吐出一大口鲜血。

眼瞅着来人逼近老妪,苌茗拼劲全力上前,双手死死抓住来人的脚踝。瘦骨嶙峋的手感,苌茗直觉是个女人。

来人企图挣脱苌茗,弯下腰,胳膊肘重击苌茗后背,苌茗再次吐出鲜血,却不肯撒手。

来人失去耐心,默念口诀,悬在半空的长剑往下坠落,即将贯穿苌茗瘦小的身躯。

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哪里飞来的金色乾坤圈与长剑相撞,救下苌茗一命。苌茗侧过头,见桓炎出现,安心闭上眼睛。

来人似乎很怕桓炎,收剑就跑。桓炎骂骂咧咧完,担忧苌茗伤势,未追赶。

“苌茗、苌茗!”桓炎蹲下来查看苌茗伤势,方才的一幕惊心动魄,桓炎很难想象,传闻中刁蛮任性的苌茗,居然会为了一个陌生老妪,不顾性命。

桓炎在墙壁上用法术留下音讯,告知掖尘去处,打横抱起苌茗,回到天庭寝殿。

守门的大侍女见主子第一次抱了个女人回来,惊讶得忘了行礼。

桓炎也非拘小节之人,只急切道:“禄燕,若瘟神前来,直接领他来我寝殿,其余人一概不见。”

“是!”禄燕瞄了眼桓炎怀中的女子,颇有姿色。主子连倒贴的七公主扶琬都看不上,莫不是为了这个女人。可是,这世间焉能有人比七公主身份更尊贵呢?

为了主子的前途,禄燕始终站主子和七公主。

桓炎将苌茗轻放在床上,施加法术,稳住苌茗心脉。可惜他修习的是火系法术,大多与苌茗的水系法术相冲,只能暂时缓解苌茗伤痛。

“苌茗、苌茗,你感觉怎么样?”桓炎轻唤苌茗,后者仍无反应。

桓炎急坏了,拔腿就往外跑,企图去找救兵。走到门口,刚好遇到匆匆赶来的掖尘。

“瘟神,来得正好,快救救你徒弟。”

掖尘也不耽搁,查看了一下苌茗的伤势,立马为苌茗输入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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