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过后，宋佳怡就很愉悦，她每天都去教会祈祷，神女候选人菲尔也是在这个时候认识的。菲尔是旅游观光时接待过她的镇子那对老夫妻的女儿，平时开朗活泼，偶尔会悄悄给她分吃的。

小镇里的镇民从来不会有任何偏见，即使从那天晚上后，她没有再刻意带戴墨镜，开始减少戴墨镜的次数后，镇民们也都面带笑容的叫她“宋家姑娘”。

这里的镇民因为力量无所不能而一天比一天富足，生活也因为教会地位的提升越来越丰富。

这段时间镇民们仿佛就如同《桃花源记》的老翁和孩提那样，纯真质朴。

她有时我会在夜晚时去河边走走，总会遇见神子，奇怪的是，好像只有她来这里，也好像只有她知道神子会在河里的事。

她会把疑问向神子提出来，相处了一些时光，她感觉少年在河里的感觉和在镇子里的感觉截然不同。

少年在镇子里淡漠又充满神性，他爱镇子的人，但不会无差别的博爱每个人。

对于善意的人，他总会十分喜爱，他对他们并不吝啬赠与力量。

但他会用好每一分力量，就像人们用好自己的每一分钱财。

他讨厌恶意的人，远离懒惰的，喜欢窃取他人劳动成果的人。

他在镇子里好像无所不能，和人本身就很有距离感。

但他在镇子外，就像有了人性，他会好奇，会有很多的问题，会有很多表情。

他像个孩子，什么都没接触过。

他会趴在水边，尾巴在水里泡着，偶尔翻一翻，冒出一些水花。

他单手拄着下巴看着岸边看手机的宋佳怡。

“这个方块儿是什么？”

“它可以吸取人的灵魂吗？你为什么目光如炬的盯着它？”

“哦，是这样啊，那屏幕里面有什么？”

“有我？我不信！”

“！里面为什么会有另一个我？他一定是假的！”

“相机？拍照？这是什么能力？它也是神吗？”

……

有的时候，宋佳怡觉得他像十万个为什么，常常挂在嘴边的总是为什么这个，为什么那个的。

但是，她总是会给他耐心的解释，至于他清不清楚就不知道了。

时间飞逝，菲尔和她都如愿即将要成为神女了。菲尔憧憬的看着她：

“嘿，知道吗？今天镇长要带儿子来观看择神开仪的活动！”

“奥汀顿上次就和我们说，镇长有意向让他接替他的位置！”

“听说他很帅，前不久刚从外面回来，还特别有头脑啊。

哦，佳怡你之前是外乡人，之前也读过不少书吧？真的很帅啊！

哦对了，听说成为神女也可以选择骑士，只不过只有比较受欢迎，有影响力的神女才能有骑士呢，骑士带出去一定很有面子吧。

哦上帝啊，我真的好期待，快点到来吧快点到来吧……”

她的嘴停不下来，整个人神采奕奕的。宋佳怡听着她说话，安静的微笑。

这仪式的前一天，两个美丽的少女正憧憬美妙的未来。

中午艳阳高照，明天就是择神活动了。

神子突然来找她，他披着毛毯，被人用轮椅推过来。见到宋佳怡后眼睛亮了亮，又转移目光后平淡的开口：

“仪式开始前，我来看看你们的状态。”他的唇色苍白，应该是刚刚施赠完不少力量，身体亏损。

总感觉他活的好辛苦。

“神子的状态要比我们差啊，多注意身体。”

宋佳怡本来还想让他别老往外送力量了，报恩都没你这么勤，但看了看神子身后的教徒，没说出口。

“我身体好，不会死。你……们在仪式时注意安全，放宽心，神会让有心之人蒙福。”神子对宋佳怡眨了眨眼说道。

宋佳怡嘴角不自觉扯出更大的弧度：“好的，谢谢神子了。”

神子矜持的点头，被教徒推着离开了。

教会就像在操控他，限制他与别人交往，控制他的时间，在固定的时间里送出去做慈善事业，以增加他们的声望。

他在镇子里，只有一个身份——神子。他没有别的身份，也没有别的灵魂。

当暮色沉寂，星星悄悄露出了它们羞涩的脸庞时，她轻轻的走到河边。

她看到银灰色鱼尾的人鱼肌肤苍白，寂静的躺在河中央的石头。

他很难受，她的第一想法是想跑过去找他，轻抚他的头问他怎么样让他好受些。

她知道，她帮不了他，她只是个镇民，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镇民。

她只能静静地找个地方坐着，陪着他。

月光沉寂，凉风习习。

流水潺潺，流水止息。

他睁开了双眼，目光也看向了宋佳怡的方向。

他入水向她游过来，再次出水时，就已经是发丝贴在他的脸，湿漉漉的垂下的样子了。

“我睡了，你来了就叫我，我醒了就陪你聊天。”

在无形之中，她和他在镇子外面，已经变成无话不谈的朋友。

“不用，我本来也只想来看看你。”宋佳怡伸手帮他理了理发丝，笑着说完。

他偏头，任她摆弄他的头发。

宋佳怡手忍不住抚上他的脸颊，慢慢划过他的颈侧。

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低声笑着说“好痒”。

宋佳怡也笑了，但笑的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你怎么了？”人鱼问她。

他出水和她一起坐在岸上，望着她目光疑惑。

“明天你就要成为神女了，你不开心吗？”

宋佳怡摇头，目光看向水面：“我说不上来，我之前待在这里很开心，但是现在，我少了我追求的东西。”

“感觉这里，少了人间气儿。”宋佳怡心里乱乱的。

“人间气儿是什么？”人鱼问她。

“就是……一种对人类群居生活的生活形容词？”

“圣河没有人间气儿吗？”人鱼又问。

“嗯…我单指教会。”

“嗯……我明白。”人鱼摇头晃脑的点头，一副不懂装懂的样子。

宋佳怡被他逗笑了，似是不经意的最后一说：

“你不明白……哎，你叫什么名字？”

人鱼闻言一愣。

宋佳怡看他这个反应，猜测道：“你没名字？”

“不是，只不过很久没人问我名字了，有点惊讶。”人鱼笑着看她，眼神过分认真。

人鱼用尾巴尖在沙滩上写上名字。

萨德满三个字在沙砾上招摇且过分的突出。

“我的名字，萨德满。你呢？”

宋佳怡也学着他的样子，在沙砾上写了她的名字。

宋佳怡。

“好听，宋佳怡……”人鱼，哦不。萨德满夸赞宋佳怡，毫不吝啬夸奖。

“交换了姓名，在人界就是朋友啦。”宋佳怡对他说。

“我们不是早就成为朋友了。”萨德满疑惑。

“是啊。”

两人又不自觉笑了。

宋佳怡看了看头顶的月光，不禁感叹。

“这里的月色真美啊。”

“确实很美。”

……

作者大大是挺不住了，下次再也不熬夜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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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来自远古的力量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