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结束,时间就像按下两倍速,转眼圣诞将至。算算日子,晚星已经认识秦念小半年了,并且成功从朋友升级为“闺蜜”。
不得不说,秦念真的是个很会照顾人的朋友,具备一切幻想中恋人的美好品质,比如她每天都会雷打不动地等晚星上课,给她带早餐,买咖啡,喜欢笑和倾听,甚至还主动牵过几次手,这种若有若无的撩拨,一度让晚星产生自己是在谈恋爱的错觉。
最近导师催进度如催命,晚星进图书馆的次数由一周三次升级为一周五次,当然,大多数时间都有秦念陪同。
终于,在圣诞节来临的前一周,晚星终于敲完了论文,如释重负地瘫痪在座位上。
秦念见状,笑着问她:“终于解脱了?”
晚星的兴致很高,连连点头道:“对,脱离苦海了。”
秦念:“恭喜你。”
说完,秦念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接起草草说了两句,随即对晚星道:“晚星,能麻烦你下楼取个外卖吗?”
晚星一脸好奇:“外卖,你买啥了?”
秦念神秘地压低声音,凑近道:“你喜欢的。”
“我喜欢的?”晚星有些迷糊,又见秦念离得极近,温热的呼吸一下下吹在脸上,不由脸红起来。
她连蹦带跳地跑下楼,从外卖小哥手里接过外卖,一看订单,上面明晃晃的四个大字“草莓奶茶”。
……
晚星像泄了气的皮球,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楼上,秦念一见她就笑了:“怎么了,一脸不开心。”
“没有……”晚星默默叹气,看着面前的草莓牛奶发呆,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心想不会又像上次那样吧。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秦念已经将她的咖啡换了过来,一脸自然地喝起了晚星的草莓牛奶。
“诶?”晚星呆住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草莓,”秦念咬着吸管,“这是我想喝的。”
“原来你喜欢草莓啊……”
“我只是比较喜欢甜的。”
说话间,晚星瞥见秦念手边多了枚打开的U盘,下边系着一只粉色的小猪。
像是感应到了晚星的视线,秦念将U盘收进背包,道:“高中买的,很幼稚吧。”
晚星摇头:“高中的东西现在还在用,没想到你是个很长情的人呢。”
秦念一愣,垂下眼,轻轻摩挲着笔杆:“或许吧。”
她抬头,像是突然下定了什么决定,郑重道:“晚星,圣诞节你有空吗?”
“有啊,”晚星的心跳开始加速,“怎、怎么了?”
“音乐社的晚会,我想邀请你一起。”
“好啊……”只是这样吗?晚星承认自己有一瞬间想歪了。
“谢谢你。”秦念的手覆在她的手上,很软,也很凉,像块冷玉。
晚星不由开始念叨:“你的手好凉啊,要多穿点知道吗。”
说完,开始自作主张地帮秦念捂手。
后来,如果时间能回溯,晚星无数次想将时间暂停在这里,不再继续。
少了论文的压力,晚星总算体会了把“正宗”的大学生活,除了吃饭上课,余下的时间都用在睡觉上。日子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就到了和秦念约定好的晚会之夜。
晚星花了一个多小时捯饬自己,化了淡妆,穿了裙子,还借了林淼淼的高跟鞋,遥想上一次这么打扮,还是大一时被拉去充数的“颂长征忆苦思甜文艺歌唱会”。
穿惯了平底鞋的晚星,踩着摇晃的步伐走出门,一路接受路人目光的洗礼,即便变扭到快要爆炸,面上依旧云淡风轻,据林淼淼描述,当时的她就像随时准备好英勇就义一样。
刚下楼,一眼就看见站在路灯下的秦念,今晚的她打扮的很简单,一条米白色长裙,长发盘起,依旧是熟悉的银色蝴蝶耳坠,一双几乎于平跟的高跟鞋,没有上妆,只淡淡画了口红和眉毛。
糟糕,自己不会用力过猛了吧。看到如此素净的秦念,晚星觉得自己就像第一次进城的乡下丫头,浑身局促。
秦念的双眼闪闪发光,上下将她打量好几遍,才上前挽她的手:“你好美。”
晚星虽然听过不少诸如“文静”“可爱”“白白嫩嫩”之类的评价,但从没有人夸过她“漂亮”或是“美”,更何况这句夸奖,还是从一个有好感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小心我当真喔。”晚星用自嘲缓解激情的心情。
“我很认真。”秦念的手顺势往下,牢牢握住她的,一瞬间,两人十指相扣。
接下来发生的事,晚星记不太清了,回忆好像隔着一圈又一圈巨大的光晕,只记得一丝晚风的冷,掌心绵密的温,还有推杯换盏时酒杯撞击发出的叮叮声。
学生的聚会,不可能买品质多好的酒,廉价的干红入口甜腻,如带着苦味的葡萄饮料,引诱着人一杯接着一杯灌下,当反应过来时,早就为时已晚。
秦念找到缩在角落,醉得晕头转向的晚星,她像只陷入冬眠的小动物,头扎进窗帘里,整个人蜷缩着,因为窗口吹进的冷风瑟瑟发抖。
秦念坐在她身边,将她扶起靠在自己身上,晚星又开始不规矩地乱动,所以最后,原本十分单纯的靠姿,变为秦念将晚星抱在怀里,而晚星则埋在她的颈窝处,像只小猫似的蹭来蹭去。
下巴被人抬起,晚星不满地蹙眉,朦胧地睁开眼,秦念的脸近在咫尺,饱满红润的唇离她仅有一线之隔。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平时牵个手都会脸红害羞的晚星,此时竟然敢大大方方地直视秦念,甚至还亲昵地用鼻尖轻蹭眼前人的脸颊。
“你希望我这么做对吗?”
“嗯?”晚星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说话,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下一秒,她的嘴便被封住,一个炙热的吻卷了上来。
秦念的唇又软又烫,混杂着浓郁的酒香,晚星觉得自己的腰正被无限向后折去,而托住她的,是一只看似纤弱无力的手。
“我们去酒店好吗?”
秦念腻在她耳边说,声音变得低沉且沙哑。
在这一刻,晚星混乱的记忆中闪现出许多画面,有她曾经读过的句子,喜爱的电影台词,拿过的奖状……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和她说过相同的话。
而她,貌似也说了句什么。
直到她被秦念抱上计程车,望着窗外斑驳的街影,晚星才猛然想起,原来那句话是——
你喜欢我吗?
究竟喜欢是交欢的必要条件,还是后者,晚星麻木的大脑已经无法运算出结果了,只是下意识地抱紧秦念,选择了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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