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盛观南啪一声就把电话给按了。
郁礼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没能及时喝下盛观南的鸡汤,赶紧又一个电话拨了回去——还没来得及拨通,就听到那边传来了您拨打的用户正忙,请您稍后再拨的回复。
看来是盛观南把他拉黑了,好难过。
郁礼从微信里找出盛观南的头像,一顿弥补:“对不起观南我刚才是胡诌的,想逗你开心的!”
“我是一个有梦想的人,我的梦想就是永远和你在一起!”
“你追逐光,我追逐你,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可惜还没等郁礼把从网上找来的四十五度明媚忧伤全部发完,微信上也出现了一条——您暂时还不是对方好友,是否添加好友?
郁礼:“……”
倒也不必如此小气。
然而郁礼显然小看了盛观南的怒火值,这次拉黑一直持续了将近两周,直到郁礼的戏份杀青出组,并在周乐柏家蹭吃蹭住一周后,到了综艺节目入组的时候。
在这漫长而煎熬的一周里,郁礼满脑子都是即将去综艺选秀里受苦的悲凉,而因为过度的伤心,他终于没再去烦盛观南,甚至连追求周乐柏都暂时搁置了几天,只是每天忧郁的用盛观南的卡上街购物。
比如先买十块劳力士,再买五块欧米茄,然后给自己选了一块百达翡丽准备上节目的时候带。
啊,花钱真是件令人空虚的事。
在入棚前的最后一个晚上,郁礼终于想起了自己追到一半的周乐柏,于是在家收拾好行李后给他打了个电话:“亲爱的老板,你在干什么呢?”
周乐柏正在办公室和公关部讨论明天郁礼入棚后热搜的相关事项,随手将电话接了起来:“还在公司。”
郁礼来了一记套路直球:“这样啊,可是我想你了诶。”
周乐柏下意识抬眼看了面前公关部的人一眼,挥挥手示意他们先出去,然后温声道:“嘟嘟呢?”
郁礼一边给郁嘟嘟榨果汁一边自己吃:“哦,郁嘟嘟也想你了,他还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
周乐柏忍俊不禁:“这样吗?那嘟嘟可比你聪明多了,这么早就会说这么多话。”
郁礼咬了一口苹果,将弄好的果汁盛进婴儿杯里:“周乐柏先生,我明天可就要入组了,你要至少半个月见不到我,你就没什么表示吗?”
周乐柏温和道:“嗯,我会照顾好嘟嘟的。”
郁礼“哦”了声:“然后呢?会每天想我吗?想我想得睡不着,想得寂寞难耐,想得……那里疼?”
周乐柏:“……”
周乐柏吃不住郁礼的撩,叹了口气:“小礼,我还在公司。”
郁礼就喜欢这种在感情中自己掌握主动权的感觉,一阵哈哈哈哈哈后终于换了话题:“那好吧,今晚你早点回来,我给你和嘟嘟做饭。”
周乐柏讶异:“你做?”
郁礼说谎从不打草稿,并且相当自信:“那是,我入这行之前可是大厨,等我给你露一手,挂了啊。”
周乐柏将信将疑的放下手机,心里忍不住多了一分期待,连公关组进来的时候都发现他神游了几秒,然后才回过神来。
另一边的郁礼将婴儿瓶拿出厨房,顺手给郁嘟嘟系了个奥特曼的口水巾,然后一只手开始敷衍的给小朋友喂果汁,另一只手开始浏览各大五星酒店的餐饮外送服务。
虽然盛观南只配吃西贝,但周乐柏就不一样了,要有一点格调。
但也不能太有特点,不然容易被发现。
郁礼“唰唰唰”的就用盛观南助理Joy刚转来的钱订了两家五星酒店的非特色菜,订好后发现郁嘟嘟已经吸完了婴儿瓶里的所有果汁,此时正用大大的眼睛巴巴的看着他。
郁礼冷酷拒绝:“不行,我不想再削苹果了。”
郁嘟嘟不知听没听懂,小肉手抱好婴儿瓶,又糯糯的有点巴结的往前蹭了蹭:“得得得,果果。”
郁礼开始劝说:“嘟嘟,我们不能每天就知道喝完牛奶喝果汁,喝完果汁喝肉汤,我们要有梦想,你知道吗?”
郁嘟嘟眨眼睛:“果得?”
郁礼开始举例:“比如说我的梦想是坑光盛观南的钱,但你不能是这个梦想,按照我国的传统逻辑,你的梦想应该要么是清华,要么是北大,偶尔还应该要做梦成为国家主席,懂吗?”
郁嘟嘟吹了个口水泡泡:“汪?”
郁礼讲完了自己的一套歪理,开始总结:“所以我们不能再喝果汁了,我们应该从小就好好学习。你觉得呢?”
郁嘟嘟似懂非懂,小脑瓜配合的点了一下。
郁礼觉得孺子可教,遂去卧室取来了ipad,打开有声频道:“好,既然今天是你第一天学习,我给你放个最基础的,就先从时间简史开始听吧。”
郁嘟嘟抱着自己印着奥特曼的小奶瓶,眼睁睁的看着郁礼手中的奇怪平平的东西放出了声音。
*
等到周乐柏回家的时候,郁嘟嘟已经在时间简史的熏陶中成功的睡熟了,只剩郁礼一个人在厨房里忙忙碌碌。
这套平层公寓的入户玄关走进来两步就可以直接看到厨房的操作台,大概是因为居家的远离,郁礼穿得有些单薄,最上衬衫的扣子开了一颗,露出修长的脖颈和明显的锁骨来。
他穿一件浅咖色的围裙,腰的位置被绑绳系起来,显得整个人愈发纤细而高挑。
已经准备好的菜品盛放在家常的盘子里,上面还盖了用来保温的盖子——这一幕看上去真的很有家的氛围。
周乐柏止不住有些心疼郁礼的辛苦,他脱下外套走进厨房:“怎么一个人,也不喊个家政过来帮忙准备?”
郁礼正在切最后一道水果沙拉,当然这也是唯一一道他自己切的菜,他拗着腰转过头,身形是一个优美的天鹅颈,正要开口,手下的刀一不留神,就对着自己的无名指切下去了个口,顿时便冒了血。
郁礼整个人都缩了起来,低低嘶了声。
周乐柏吓了一跳,赶忙两步过去将郁礼拉起来,由于身高和仓促的原因,俨然是个半揽的模样。
郁礼的皮肤白,每一根手指也是葱白,因此便显得鲜血更多几分吓人。
加上看他拧着眉不说话,周乐柏便有些慌:“是不是很疼?”
其实要正经说倒也不是特别过分的疼痛,但郁礼这人从小就怕疼的要死,因此缓了一会儿面色才好看了些。
他将手指从周乐柏手掌里抽出来,放进嘴里吸了吸,微微垂下眼,片刻后弯出一个笑来,对周乐柏晃了晃那根受伤的指头:“唉,这可是我爱的勋章,你有没有感动?”
周乐柏:“……”
周乐柏无奈,伸手准备将郁礼身上的围裙解开来,手指刚碰到郁礼的腰,便立即感觉到那人轻轻颤了下。
郁礼扭过头抿了下唇,低声道:“你轻点,好痒。”
那声音像长了小毛球似的狠狠刷过去,周乐柏迟疑了片刻,才将那围裙解好,然后对郁礼道:“我来切,创口贴在药箱里,你去包一下……算了,我给你去拿。”
这下郁礼的最后一道菜也不用自己做了,哼着小曲站在厨房等周乐柏拿来创口贴给自己贴好,然后高高兴兴的去客厅,用一指禅刷了会儿手机。
过了一会儿。
周乐柏将菜一道道端上桌,又抱着郁嘟嘟坐好位置:“要喝酒吗?”
郁礼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撑着下巴,懒洋洋的抬了下眼皮:“喝醉以后我们一起睡觉吗?”
周乐柏只给郁礼倒了个杯底:“胡闹,你明天要进棚。”
郁礼一口就喝完了,打了个哈欠:“唉,老板,你完全不馋我身子,我很难过的,虽然我谈过恋爱,但我还是清清白白的。”
周乐柏:“……”
餐厅的灯光是昏暗的湖蓝色,郁礼的脸在潋滟的湖水蓝中显得分外带上一抹艳色。
周乐柏总觉得所有的进程都不该这么快,他转开视线:“我在公司听你说起你会做菜,还以为是框我的。”
喝过酒,郁礼的面色难得多了几丝红晕:“那是因为我小时候可苦了,爸妈都不要我,每天跟着爷爷混吃混喝,人生艰难。”
周乐柏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故事:“后来呢?”
郁礼:“后来我就进娱乐圈啊,就吃饱了,日益暴富,挺好挺好。”
周乐柏点了下头,正要继续吃饭,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我记得你经纪人跟我说起过,你家境很好,有个富裕的父亲,经常给你打钱让你随意花。”
郁礼:“……”
郁礼:“!!!”
郭琳琳这个叛徒!她就看到了一次来电提示!!
果然!撒了一个谎!就要用一百个谎言来圆!
郁礼原本轻松的面色急转直下,四十五度角抬头看了眼餐厅的灯:“哦……那是后来我父亲因为不孕不育所以找回了我,为了补偿给我打钱。”
这个谎言太过流畅自然,周乐柏信以为真:“原来是这样,但他抛弃你还是太不应该了,你不必为他伤心。”
郁礼深切肯定:“对,他不配。”
周乐柏:“……”
*
五星级酒店的饭到底还是好吃,郁礼不知道明天进节目以后还能不能吃上这么好的,因此放开肚皮狠狠吃了个饱。
餐具明天自然会有钟点工过来收拾,周乐柏在听过下午郁嘟嘟与时间简史的故事后表现出了对郁礼式教育的极度不信任,于是饭后亲自教了郁嘟嘟几个新词语。
郁礼的行李很简单,毕竟带过来的衣服其实本身就不多,再加上节目里估计穿私服的机会很少,他大致又确认了一遍,正准备去洗澡,便听外面周乐柏敲了敲门。
打开门。
周乐柏也换了宽松的居家服,原本去公司时打理齐整的头发微微松了几缕刘海下来,显得倒是越发小了几岁的样子。
他给郁礼拿了瓶矿泉水,开口道:“你不是喜欢盛观南吗?他刚刚给我电话,说他也要参加这档节目,明天应该也会按时进棚。”
郁礼:“……”
郁礼谨慎的拧开瓶子喝了一口:“他还说其他了吗?”
周乐柏道:“没有,之前我和他讨论过这个节目,他一直没定下来究竟要不要参加。既然他决定去了,我刚刚拜托了他多照顾你,你之前没上过综艺,如果觉得陌生,可以找他聊一下。”
郁礼:“……”
郁礼深沉的道:“我知道了。”
在刀尖上跳舞的郁礼越发谨言慎行,做贼似的看了周乐柏一眼:“那你跟他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周乐柏似乎被问得愣了一下:“小礼,就算以后我们真的在一起了,在公开之前,也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郁礼:“!”
说得好!
郁礼一下从悬崖边把脚缩了回来,连声音都大了起来:“你说得对,我觉得这样就挺好的。”
周乐柏一下没能判断出郁礼这句话是正话还是反话,试探道:“我这样处理,你……生气了?”
郁礼:“啊?”
郁礼立即摇头,真诚道:“没有没有,公开有什么意思!就让你我的爱静悄悄的在土里生根发芽,然后惊艳所有人!”
周乐柏静静地看了郁礼一会儿,笑了,点了点头,温柔道:“嗯,会有这么一天的,晚安。”
*
在节目开录之前,郁礼只知道这大概就是一档平平无奇的综艺选秀,以至于郭琳琳和周乐柏发来的台本他都只翻了前两页,然后就合上文档玩游戏去了。
直到录制前一天晚上郁礼难得失眠,才又打开床头灯坐在床上重新看了一遍节目内容,之后静思许久,忍不住骂了一句:淦!
这哪里是一档平平无奇的选秀,而是结合时事,响应国家精准扶贫号召,让扶贫走出新道路,新内容,让广大民众体验不同的新娱乐而出现的选秀节目。
淦!
这档选秀的选手必须符合新时代四有青年的所有选拔标准,要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如何体现这一点呢?
就是要走出大城市,走近乡村,调动群众,以自身优势发展带动贫困地区。
总体来说,除了为数不多的几场公演舞台在B市,其余时间就是让一群选手上山下乡,然后在遥远的小山村里开展一系列文艺活动,在以直播的方式放出,直播所得收益将全部用来资助这些贫困地区。
节目台本上明明白白的写了,在小山村里,选手们不仅可能会参与插秧种地,山间放羊,猪栏喂猪等一系列,更有亲近大自然的土炕可供休息,粗布可供裹衣。
并且在这种环境下,还要表演练习唱跳rap,和村里的百姓们进行文艺交流。
这不就是村文娱大汇演吗?
纵然还没有亲身前往,但郁礼已经能感受到那种蹦蹦跳跳的喜庆的场面了。
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时间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但天总会亮,第二天总会到来。
郁礼面色忧郁,在一群充满希冀,面带期望的练习生们显得分外明显。
并且在这一群练习生中,他还看到了久违的主角受,纪帆的身影。
和那天晚上的匆匆见面不同,今天的纪帆换了一身更加青春系列的衣服,浅蓝色的兜帽卫衣和同色系的卫裤,看上去非常青春洋溢。
郁礼拎着行李箱飘进安检,飘过主角受身边,并迎来了主角受的惊鸿一瞥:“郁……郁先生?”
郁礼沧桑的回望过去:“啊,是你,纪先生。”
纪帆似乎正准备说什么,但这时或许是因为郁礼的面色太过沉重,跟拍的节目组将镜头切给了他,问他道:“是因为太激动所以没休息好吗?”
郁礼只好暂停了邂逅,摇摇头:“我不是因为自己激动,是因为要见到盛观南导师了才激动。”
这是个有噱头的点,镜头立即引导:“哦?这样看来你是他的粉丝?”
郁礼表情一凝,思考片刻:“可以这么说吧。”
镜头道:“既然是盛老师的粉丝,那么如果节目开始后各导师会表演一个节目,你希望盛观南导师表演什么呢?”
郁礼沉吟片刻,试探发问:“套……套马的汉子?”
*
等晚上所有练习生到达目的地,套马的汉子梗已经传播于大街小巷。
XXX:现在的练习生路子这么野吗hhh上来就让顶流套马的汉子
XX:勿cue,勿蹭热度,独练习生独自美丽蟹蟹。
XXXX:srds我竟有些期待,不过南南肯定不会跳(摊手
XXX:不仅不会跳,他还会生气,这练习生估计要凉了
Joy将微博的评论一一念给盛观南听,并且亲眼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黑,直到最后盛观南问了一句:“套马的汉子到底是什么?”
Joy点开企鹅音乐:“是一首歌,我放给你听听?”
盛观南:“放。”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我愿融化在你宽阔的胸膛——”
盛观南:“……”
Joy为求自保,及时止损,立马将音乐关了。
盛观南气得咬牙:“低俗!”
Joy:“对!”
盛观南:“烂词!”
Joy:“对!”
盛观南:“怎么会有郁礼这种人!”
Joy:“对!他还是您婚姻对象!太过分了!”
盛观南:“……”
盛观南睨了Joy一眼,语气矜贵:“去跟节目组说,初舞台就让郁礼表演这个,他不是喜欢这种歌吗?”
Joy立即点点头去打电话了,片刻之后挂了电话回来,有些纠结的对盛观南道:“盛少爷,可是节目组说刚刚节目单已经报上去了,郁礼已经选好歌了。”
盛观南:“他选了什么?”
Joy的表情一言难尽:“《我家住在黄土高坡》。”
盛观南:“……”
最终,盛观南长长的叹了口气:“算了。到棚里以后你去收拾下行李,还有快递过来的东西也规整一下,我听说那边很潮,床铺厚一点。”
Joy点头又摇头,小声道:“盛少爷,那儿没棚……”
盛观南:“?”
Joy:“您不会这次又没看节目给的台本吧,大家都住土坯房,就,没,没棚……”
盛观南:“……”
Joy看着盛观南的脸色,匆忙补救:“不过导师都住的是最好的土坯房!真的!都是有顶的!都在山坡上,屋顶都没漏!还能烧煤!”
盛观南:“……”
*
东南多雨,Joy的一口毒奶威力惊人。
等到节目组所有人员,包括导演组,制片组,导师组和练习生组全部到达现场并淋在雨里之后。
穿着一身八十年代西装的乡干部撑着把破伞,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夜色的雨雾里跑过来:“真对不起呀!今天大暴雨!把山坡上的房子给冲垮了!”
节目组:“……”
盛观南:“……”
导演傻了:“什么?不是让你们给导师组准备新房子吗?”
乡干部道:“俺们也不着想啊!土坯房刚盖好还没晒干!结果天公不作美!它就垮了啊!”
盛观南:“……”
郁礼:噗。
导师一共来了四位,三男一女,其中就盛观南最年轻,另外三名分别是老牌的表演艺术家周正和国际舞蹈演员关茂,还有一位年纪大些天后级歌手亚林。
事发突然,总得先安排好几位导师,虽然盛观南咖位最大,但这时显然只能按照年龄最大的安排。
四位导师,周正决定去和导演组住一间院子,关茂和制作组住另一间,亚林是女性单独住一间,唯独剩下盛观南不知道怎么安排。
盛观南是现在最顶级的流量,导演请他来不知费了多少口舌,住行方面更是特意提前和乡干部打好了招呼,结果这下全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导演给盛观南打着伞,惴惴的问了一句:“你看要不我把我的房让给你……或者我让练习生们给您腾一间出来?”
练习生们的房子都是陈年的老坯房,看上去倒是非常安全,至少在暴雨中能维持屹立不倒。
镜头被暴雨冲刷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摄影组只好先暂停拍摄。
郁礼背着自己的行李,拿着自己的号码牌,准备背离身后人群,先去找自己的床。
这里的乡下还用着炕,但还好的是倒也并非那种最原始的大通铺,至少一张炕现在看上去只能睡两个人,勉勉强强也算个标间了。
导演提出的意见得到了众多练习生的一致欢迎,各路练习生纷纷主动邀请盛观南进入自己的帐方。
郁礼一边在黑灯瞎火的路旁探头探脑看自己到底是哪个房号,一边竖起耳朵听盛观南和纪帆第二次爱情开始的起点,毕竟第一次好像被他不小心给搅黄了,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过了片刻。
一道清亮又带几分腼腆的声音从人群那边传了过来:“要不盛老师和我住一间吧,我可以打地铺的,睡觉也不打呼噜。我……我会好好照顾盛老师的。”
这不就来了?
在吃瓜的过程里,郁礼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刚伸出一只脚迈进院子,就听身后盛观南那故作谦和的声线夹着雨声飘来了一句:“不用。我听说今天练习生里有个接受采访的时候说是我粉丝?”
郁礼:“……”
导演一秒了然,乐道:“对对对,是有,叫郁礼来着。我给你瞅瞅,哦,在那儿呢!”
瞧着郁礼马上就进屋了,导演赶忙叫道:“你不是盛老师粉丝吗,怎么见到人反而跑了呢?要不我看这样,郁礼你就和盛老师住一间,盛老师你看这样行不?”
郁礼:“……”
瓢泼的大雨顺着盛观南头顶遮着的伞面倾斜而下,那伞还是劳斯莱斯自带的,伞下盛观南的表情看不分明:“哦,你就是今天让我表演套马汉子的练习生?”
郁礼:“……”
你倒也不必故作生疏!
郁礼弯出一个有礼貌有纪律的微笑,开口道:“没有没有,在亲眼看到您本人之后,我确定这首歌与您格格不入,套马杆它不配。”
盛观南微微眯了眯眼:“你有这个认知,我觉得很好,希望你不忘初心,再接再厉。”
导演示意一边的场务:“还不快把盛老师的行李给搬进去?”
郁礼:“……”
不!!!
郁礼将最后的希望盛放在眼睛里,用眼睛虔诚的看向盛观南,希望他能用言语组织导演这一不人道的行为。
虽然夜色幽沉,但那双桃花眼在村里昏暗的路灯下却依旧夺目明亮。
盛观南被郁礼望过来的眼睛晃了下神,随即内心又飞快生出几分反抗的自我唾弃。
他从Joy手中接过那柄黑伞,走到了郁礼身旁,脚步微顿,低头,倨傲的语气冷沉:“这算不算同居,如你心意了?很高兴?”
郁礼:“?”
虽然撑着伞,但盛观南的身形依旧笔挺,他轻轻哼了声,像是带着不屑,在郁礼耳畔补上一句:“想出这么多招儿来吸引我,这么俗土的手段都用上了,现在满、意、了?”
郁礼:“???”
盛观南:男人,你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
郁礼:硬了,拳头硬了。
郁嘟嘟:窝把时间简史分给你们看叭qaq得得不生气气
——
是粗长的双更作者菌没错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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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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