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明亮的酒店自助早餐厅,咖啡色的方桌一排临着硕大明净的落地窗,冬日六点多清晨的阳光还没有清醒,窗外的湖泊泛着黯淡的波光粼粼,静谧的草坪上落着被夜风吹散的枯叶,两位穿着工作服的酒店园艺师正在弯腰打扫。
周遭的一切都正处于慢慢唤醒的过程中,懵懵懂懂的,异常困倦而头脑迟钝的时刻。
其中一位园艺师是个小姑娘,约莫二十岁出头的模样,在将一片落叶扔进袋子中后,直起身打了个大大哈欠,白雾从口中飘出,弥散在冻得红彤彤的脸颊上,暖意熏的眼睛酸酸的想流泪,不禁摘下右手手套,缓慢揉了揉眼。
再抬头,正与坐于落地窗前的客人目光相遇,她便这么维持着手在眼边的姿势,傻乎乎愣住。或许是看那一尘不染的玻璃窗上映出一个微笑的弧度优美的轮廓呆住,或许是因为自己惫懒被客人发现,小姑娘的脸一寸寸的涨红——
被师父一喊,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麻雀倏地扑扇翅膀蹿上天,扭头从草坪上飞快跑到了石片路面上,又遥遥站住,忍不住回头看来……
而后像是学着对方的模样,也匆忙举起手挥了挥。
温阮唇边的笑意愈发浓厚,收回了冲外面挥手的莹白纤细的手指,端起服务生刚送来的拿铁,轻抿了一口,醇厚温暖的味道沁入口齿,整个味觉也慢慢随之被唤醒,微微觉察出些许的胃口来。
放下的白色咖啡杯口干干净净的,没有口红的痕迹。女子面上脂粉未染,身上也仅随意地穿着抹茶绿色的羊绒吊带长裙,外面搭着一件米白色的薄开衫,露出一截白腻纤瘦的小腿,脚踏酒店房间的一次性白棉拖,一头绸缎似的黑发松散的扎了个低髻,两侧有些微散发随着用餐的幅度半散不落的坠在脸颊。
注意力从窗外回到早餐上后,她正在往一片吐司上涂抹草莓酱,素净的面容白皙却不寡淡,透着健康的气色,眉不描而弯,睫毛鸦羽浓密,一对猫眼弧度圆润,眼尾却拉长,连着卧蚕微微泛红,显出了一丝自然无琢的妩媚。
这个时间下来吃早餐的人很少,整个自助区域零零散散坐着三五桌,服务生都很闲。这时,一位女客人来到入口,裹着及脚的厚厚面包服,很怕冷的样子。
“早上好,请问您的房间号是?这边为您登记。”服务生微笑问道。
“1688。”来人边打哈欠边回答,向里面张望,很快就找准了目标,风风火火的跑了过去。
“阮阮姐!”
温阮被吓了一跳,草莓酱挤到了手指上,酱粉色趁的肌肤愈发白皙剔透,她拿纸擦掉,头也不抬柔着嗓音道:“沈筱,你再不下来,我都打算给你去偷两个煮鸡蛋了。”
来人吐了吐舌头,脱下了厚厚的面包服,露出一张活泼红润的小脸,脸颊上微微有点婴儿肥,单眼皮,齐耳短发,看起来很可爱。
她把衣服和背包放到了温阮对面的椅子上,欢快道:“姐,我先去拿餐了!”
沈筱跑的咋咋呼呼,毛衣上不知道什么挂饰勾到了温阮的头发,温阮用手一捂,还是被扯断了两根,吃痛地吸了一口凉气,绑着的发髻乱了,干脆放下刀叉,将长发散下来重新梳理。
她正低垂着颈部挽发,突然胳膊又被轻轻撞了撞,抬头,见沈筱不知怎么又挪了回来,手里端着空盘子,压低声音喃喃道:“阮阮姐,你看……好帅啊。”
那是一个穿着西装的高大男人,身后的助理正在帮他登记,他便径直走到了面食窗口。男人的背影看起来修长笔挺,肩宽而腰窄,腿很长,西装的颜色是藏蓝色,这种颜色年轻人往往会压不住,但在他身上却很合适,气质沉稳而一丝不苟。
温阮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明明只是一个背影,手中挽发的动作顿住了。睫毛轻颤,接着,唇边弯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笑。
“你没看见刚刚他的正脸,真的好帅哦……”沈筱再次由衷感叹。
似是察觉到这边的视线,男人看了过来,侧颜剑眉飞挑,鼻峰挺直,脸部线条分明而冷厉,本有些漠然的眉眼,似乎因为看到了什么,那份冷意倏地就散开了,看起来有些微怔,待彻底转过身子后,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正脸完全露了出来。
沈筱感到自己的心脏“扑腾扑腾”跳动的巨快,忍不住扣住温阮的肩肘,还没说话,却被轻轻抚开了。
温阮不知何时站起了身,纸巾点过嘴角,明明是极妩媚侬丽的五官,但那又长又垂顺的乌发和优雅的身形,却将这份魅惑融合进了恰到好处的清纯,形成了独一无二的气质。
细声道:“我先上楼换衣服,你慢慢吃哦。”而后,柔荑拢了拢滑落肩头的开衫,踩着拖鞋款款踏出了用餐区,顺带摸走了一包草莓果酱,捏在了掌心。
她没有直接去坐电梯,而是拐进了一楼大厅的洗漱室,身后有熟悉的味道靠近,在还未来得及开水龙头前,一只大手穿过细腰足足将她整个身子圈住,轻轻一扯,以自己的手肘为靠,将她温柔的抵在了墙边。
温阮头还没抬,唇角就先弯了起来。她放松了身子,任由自己未梳的墨黑长发洒满了自己和那人的胳膊和胸前,玫瑰洗发水的清甜香味萦绕鼻尖,感到那人头越来越低,似是有些无理的寻着自己唇的方位而来。
她笑着轻轻侧开脸,右手轻轻一抬,男人便放开了一侧禁锢,任由她将指尖捏着的草莓果酱袋拿起,咬在了牙间,猫眼眼角微挑,似是安抚又像是在挑逗。
耳侧男人的呼吸声加重。
温阮神情似是得逞,牙间却像故意似的,慢慢磨蹭,终于在男人耐心快要耗尽前,咬开了一条细缝,酱粉色的汁液洒在饱满柔软的下唇上,随着轻轻一抿的动作,整个唇间便嫣红了起来,如四月芍药五月的牡丹。
“身上没带唇膏,这个勉强够用吧。”温阮细白的手指挑起男人的下颌,缓缓点起了脚尖,倾身而去,气氛陡然旖旎炙热了起来,女子的清香一点、一点的靠近,却在即将触碰到坚毅的下颌和唇角时换了路线,调皮的将红唇印在了男人昂贵的白衬衣胸前。
“……”
温阮彻底忍不住了,双手搂住了男人的脖子,伏在他宽厚的肩头哧哧笑个不停。
暧昧余温散去。只有心跳还很快。
良久,男人无奈的低叹一口气,揽手抱紧了身前的女子,侧脸靠在在她的发顶轻轻摩挲,声音缱绻又低柔:“阮阮,我是在做梦吗?”
温阮眨了眨眼,一瞬间心头涌上一丝酸意,藏匿的想念自胸口轻涌。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普通而又无聊的清晨,见到这个人。
就好像一个从天而降的礼物,正巧是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却最想要的。
大理石的墙边,无声相拥,韵黄的灯光斜射落下,朦胧静谧,时光仿佛在这一瞬间凝止。
鼻间是熟悉的气味,靠在温暖的胸膛,温阮不禁走神地想着,自己有多久没有见到这个人了呢?
她是昨晚大半夜和沈筱一起到的徽城,临时受母亲之托,要过来帮她的朋友拍摄一组森林公园的概念照。再之前呢,是在海京待了一周,那时候虞桓一直在美国出差,三天前回的国,但他不是一直在尚京吗?怎么突然来了徽城?
哼,行程报备不准确,真是个……
“小骗子。”自己的词从男人口中被说了出来,令温阮一愣。接着侧脸又被亲了一下,男人直起身,眼眸幽深,“什么时候到的徽城,不是在海京看展吗?”
温阮失了先机,却并不示弱,刚想开口反问,被手机铃声打断了。
徐特助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老板,您的面快坨了,刘总也下来了。”
“知道了。”
挂了电话,徐特助无辜地摸了摸脑袋,奇了怪了,老板娘又不在,这种好事被打断的口气是从何而来?
温阮想再开口,虞桓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很干脆的拉起近在咫尺的白嫩小手。
“……干什么?”
“陪我吃早餐。”
“我吃过了……”
“陪、我。”
这时手机铃声又响了,是温阮的。
“阮阮,司机大概十分钟后到大堂门口,车牌号是XXXXXX,辛苦你们了,待会儿见!”
男人手劲加重,又舍不得的张开任由她的手抽出。
温阮笑容狡黠甜美,从男人的臂弯中抽身绕过,手不老实地划过胸膛的唇印:“没办法,人家还要去工作,你好好自己吃饭哦。”吐气如兰,走开时附耳悄声喊道,“老——公~”话音未落,手臂又忽地被握住,拉了回去,撞进男人的胸膛。
虞桓修长的食指似是报复般准确落在最敏感的腰窝,温阮顿时浑身一颤,彻底瘫软在了男人的臂弯间,只睁着湿漉漉的猫眼,瞪着男人俊脸不断靠近,还沾着果酱的唇瓣被含住,伴随着后腰的收紧,男人霸道地在唇中肆虐,直到将齿间最后一丝草莓甜味也舔舐殆尽,才缓缓松开了她。
在离开前,声音低哑的留下一句话——
“等我的电话,注意安全。”
“虞……桓!”
温阮对着镜子咬牙无声嘀咕,理了理头发,又用凉水洗了洗脸,等到脸不那么红了,这才抿着嘴走出洗漱间,乘电梯回到了房间。不想一会儿在酒店门口再撞到那人,匆匆换了身易于行动的便装,收拾好器材包,给沈筱打了个电话约好门口见,转身下了楼。
……
徐特助等了又等,在重新换的第二碗面端上了桌五分钟后,他家老板俊逸的身影终于姗姗来迟。
走近一看,他就愣住了:“老板,您怎么又换了件衬衫?”他记得从老板出房间到刚刚老板突然走开这中间的过程中,衣服绝对都是干干净净、板板正正的。
虞桓脸严肃,声音却并不表里如一,有些甜滋滋的:“被猫舔了。”
徐特助:“???”
紧接着,他的置顶企鹅群里又收到一条艾特——
【温水:@卑微小徐徐宝儿,记得给你家老板重新点碗面哦!(比心心.jpg)】
嗐,瞧我这有先见之明的机智小脑袋瓜!
小徐沾沾自喜,快速回复道:
【卑微小徐:女神放心!早就准备好了!(敬礼.jpg)】
【温水:真贴心,让你老板涨工资(摸狗头.jpg)(摸狗头.jpg)】
群里又冒出了其他人,逐渐热闹起来:
【傲娇娜娜:你行不行啊徐特助?怎么还能让老板的面坨了?特助你做不好就放着让我来!女神早!】
【贪吃小王:围观娜娜的第3061次篡位打卡。女神早!】
【无敌天天:围观 1 女神早!】
【八方池塘:围观 2 女神早!】
【温水:各位早!群么么】
【傲娇娜娜:女神今天这么早,是又要外出拍照了吗?记得给我们发照片~~】
……
受到表扬的小徐傻呵呵地坐在座位上对着屏幕乐。甚至无视了身旁的老板大人和坐在老板对面的客户大人。
片刻后,“啪嗒!”
虞桓转头,看见自己的特助不知为何手机掉在了地上,一副梦想破灭的模样。
小徐内心:等等,温女神是怎么知道老板的面坨了的啊啊啊……是谁,除了那个群还有谁潜伏在老板身边!他不再是女神唯一的徐宝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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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言BG】《翩然入我心》校霸和他的古典舞小仙女
【古耽BL】《替死去的挚友带徒弟》容貌冠绝仙界清冷禁欲人形杀器受×苍澜派首徒正道之光外表温润内心执着攻
文案如下:
现言《翩然入我心》
疏翩然自小被教养嬷嬷捡来,在乐坊中长大。
嬷嬷心疼她,偷偷教她乐器、唱歌和习舞,却整日让她打扮灰突突的藏拙,只做一个最普通的杂扫丫鬟,平安度过一生。
然逢乱世,蛮夷破城。她躲在米缸中,看着乐坊的姐姐们凄惨而死。她终也没有躲过,用嬷嬷塞给她的匕首自尽。
再醒过来,迎上了一双好看的瑞凤眼,面容清隽、气质嚣张的少年冲她吼道:“大拇指伸出来!录入了这个指纹,这个家你就可以自由出入了!”
疏翩然心惧:难道自己没死成,转手又被蛮夷给卖了?
姜狄的头很痛,因为这个新到家里面的老妈亡友之女。
首先,他要怎么向老妈解释才能相信自己并没有欺负她,没有让她喊自己“少爷”,没有让她端洗脚水……
其次,他要怎么向同学老师解释,自己没有霸凌新转校生,没有让她跑腿买饭、拎包捏肩……
最后,他要怎么向这个小尾巴解释,自己并不需要她伺候沐浴更衣,更没有让她侍、侍那个啥的心思……
天地良心,他虽打架、逃课、写检讨,但的确是个三观端正并无太多不良嗜好的红苗少年。
姜狄在校本无所顾忌、随心所欲。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身边多了条小尾巴。
小尾巴明明脸蛋比校花还好看,却恨不得怎么土怎么打扮;
性子软、动不动就哭,会抬起柔如水的眼眸对他说谢谢,像是离了他根本不行。
可转眼,又拿着他送的进口巧克力捧到学霸班长的面前,一脸的崇拜……
放学后空无一人的教室,姜狄撑臂,将人堵在了座位里,面容扭曲,恶狠狠道:“说,你到底喜欢那个书呆子哪一点?”
“他读书好。”
“……就这?”
姜狄呆住,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学习好有什么厉害的?怎么就这么肤浅!”
拿起书,翻开一页。
“老子会为了她读书?”
一个小时后,又换了另一门课。
“艹了。”
当校霸抢下年级第一的宝座,半夜敲响了对面卧室的门。
这次放柔了声音,低声问道:“现在,你喜欢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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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翩然想着:若上辈子,她的身边能有一个姜狄,是不是就不用活的那样艰难了。
现在,她有了。
【校霸和他的古典舞小仙女】1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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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替死去的挚友带徒弟》
挚友是苍澜派最受欢迎的仙君,我是最不受欢迎的仙君。
挚友座下嫡传弟子五人,守元峰每年纳新被争破了头;而我座下门可罗雀,新人更是谈我色变。
我的挚友死了,掌门要把他的五个徒弟“过继”给我。
我虽也幻想过承欢膝下、师慈徒孝的场景,却有些为难。
因为这五个崽子恨我。
应玄是盛阳仙君首徒,苍澜派小辈们眼中风光霁月、信赖可靠的大师兄。
应玄重生了,重生在师父仙逝的第二年。
他和师弟师妹们被送到了温池雪座下。
当年仙魔群战,
盛阳仙君和池雪仙君舍身入明骨渊。
应玄冲入结界时,
只见师父道袍尽损,血肉模糊,却仍目有不甘的盯着墨发倾散、血衣漠然的温池雪,似要将他看穿……
元神尽散前,嘴唇动了动,吐出了两个字……
雪漫天。
万刃所过之处,躯体不复,血染漫天。
这分明是温池雪的本命杀技。
师父消散前的模样,他不会认错。
他在掌门峰前跪了七天七夜,
可他想不明白,为何这人进了掌戒堂,受了问心咒,却还可以道貌岸然的走出来。
掌门说他无过。
那过的是谁?是他为了仙门死去的师父吗?
师父死了,这人却还可以做解救苍生、万人敬仰的仙君。
大道不公。
应玄在温池雪身边蛰伏了七年。
他还没有找到这个人害死师父的罪证;
还没有查清师父临死前,嘴里说的那两个字是什么……
温池雪却死了。
为救自己而死。
上一世,掌门问他是否愿意归入池雪仙君座下。
他目眦俱裂,咬牙道:“除非我死。”
这一世,他在师弟师妹们惊愕的目光下,叩首服拜在雪衣道长前,说出了三个字:“我愿意。”
他还有太多疑问没有找到答案。
这个人,这次绝不能先死了。
(PS:攻原本是受挚友的徒弟,挚友死了,攻成为了受的徒弟。)
【容貌冠绝仙界清冷禁欲人形杀器受×苍澜派首徒正道之光外表温润内心执着攻】
主受,年下,HE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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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看,有帅哥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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