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桑拉开窗帘,黄橙橙阳光打在林桑脸上。猝不及防迎接灿烂的阳光,眼睛来不及适应强烈的光线,林桑微眯下眼,忽而睁开眼睛,观察天空。晴空万里,耀阳当空,真是个好天气。
林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浮现脸上。伸了下懒腰,准备去洗漱。
推开卧室的门,林桑揉着眼睛往客厅里走,眼角有夜里产生的污垢。
“踏踏......”的林桑穿着拖鞋的脚步声在客厅里响起。安静的客厅里只听得她一人发出的声音。
快要走到客厅时,林桑放下揉着眼睛的手,眼睛缓慢睁开。然后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捂着上身!整个人犹如森林里受到惊吓的小鹿,一瞬间的警觉戒备。
许诺,他怎么会在这里?!
客厅的沙发上,许诺低着头修长白皙的手正摆弄着手里相机的镜头,林桑惊住之时,许诺头也会不抬的说:“早。”
一瞬间林桑心里汹汹的火焰燃烧,愤然的想着:早什么呀,你不是走了吗!
尽管心里已经生气了,但是林桑还是没有把话用凶巴巴的语气说出口。
任谁家里出现了一个人,想想都开心不起来。
林桑双手抱着上半身,不愉的目光看向沙发上的青年说,“早。”
许诺这时抬眼,手里的动作停下,清俊的脸上,墨色的眼睛透出淡淡的柔和,温和的说:“别着凉了,赶紧换衣服。”
林桑整个人如电器一般,脑袋停止了运行,一瞬间心中的怒火平息。
突然间就不生气了!
几秒之后,林桑一个傲娇的扭头,看向客厅的另一处吧台的位置,与许诺的视线错开,然后“踏踏”的声音里往卧室走。
林桑吃软不吃硬,被人关心难免不好意思,出现在客厅里让她生气的许诺,已经抛在脑后。
在打开卧室的门时,林桑已经换了一身休闲的服装,上身穿着浅黄色印有字母的短袖,下身穿着浅蓝色的牛仔裤。脚上踩着淡黄色的拖鞋。
她一开始来到客厅是打算在沙发上躺会的,柔软舒适的沙发可是她的最爱,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别提有多舒服。
谁知道许诺居然会出现在客厅,被迫换衣服。也不能躺沙发上,只能走早上的流程到卫生间洗漱。
吐掉嘴里的牙膏白色沫子,水流顺着出水口缓缓流下。抬眼镜子中是一位年约二十左右的女生,面容白皙,五官精致,鼻子挺而秀气,脸颊稍微有点肉,黑白分明的眼睛明亮有神,一边嘴角下有点白色沫子。
林桑手摸了下沫子,打开水龙头洗净手,又洗了把脸擦干脸。
从卫生间出来,来到客厅。许诺手里还是摆弄着手里的相机。安安静静的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林桑脚踩着拖鞋,“踏踏”的声音中走向沙发,坐到了另一侧较小的沙发。
林桑端正坐着,许诺手里摆弄着相机。
“你怎么还没有走?”林桑一副谈判的架势。
许诺手里的动作没停下,按下了好像相机的开关的按钮,然后相机的相机的镜头伸出,许诺拿起腿上的相机对着林桑“咔嚓”一下,将此时的林桑拍下。
乍然出现的绚白闪光灯闪到了林桑的眼睛,林桑眯眼。许诺已经给她拍了一张照片。
灯光散去,林桑眉头紧皱,啊啊啊,他在干什么呀!
“你为什么要拍我?”林桑问,搞不懂许诺的行为。
相机放到许诺的腿上,许诺修长白皙的手搭在相机上。他没看拍下林桑的照片,许诺温和的直视林桑,眼里浓厚的情绪,林桑读不懂。
林桑静等许诺的回答。
清脆的少年音压低了,显得异常温柔,许诺说:“想把此时的你记录下来。”
林桑的耳朵悄悄的红了,明明正经的谈话,怎么搞的这么暧昧气氛一下子就不对了啊!
“记录我干什么!我有什么好记录的......”林桑放开声音,像乍毛小猫一般,说到后半句林桑声音越来越低,视线也降低,有虚张声势的感觉。
许诺笑,眼睛里星光闪闪,客厅里的少年岁月静好,清朗的说:“只是觉得此时此刻的氛围很美好。”
气氛美好吗,她刚才还生气来着。
眼看着话题越来越歪,林桑立马纠正,拉回正道:“先不说你刚才拍我,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我不走的。”许诺肯定的说。
林桑觉得心里的火焰重新复燃,冷漠的说:“你为什么不走?”
许诺手里调试相机把举到眼前,应该是看拍她的两张照片,嘴上说着:“我要陪着你,不走。”
她好像已经熟悉许诺时不时的对话,也没有生硬的回复许许诺,林桑平静的说:“我不需要,你还是走吧。”
许诺摇头:“不走。”手里举着相机,看着相机拍摄的照片。
林桑:“......”
冷场了,没法沟通了。
几秒之后,林昂从沙发上站起对着摆弄着相机的许诺说:“我走。”
许诺把相机放到玻璃桌上,清澈的眼神看着她问到:“你去哪?”
林桑没理会许诺,就当许诺不存在。
许诺,非科学的存在,要不就是她脑子坏掉了,要不就是鬼怪乱神之力。
总之,她的小家里不欢迎许诺。
她是把许诺当空气,但是许诺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在许诺的注视下林桑坐在沙发脚上套上袜子,穿上鞋。
手机拿在手里,出了门,身份证放在手机壳里面。此行的目的地是医院。
她要去查查脑袋,许诺的出现是因为她脑袋出问题了,还是真的灵异事件。
到了楼底,烈日照着她,林桑快步走着。身后传来许诺的声音:“不要走这么快,等我。”
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林桑心里暗示。
走到公交站,公交车还没来。林桑手握手机,看着手机界面,公交车软件上显示她等的公交车还有10分钟到站。
穿着白衬衣,休闲黑色裤子的许诺站到她旁边看着她,一副要与她交流的样子。
实际上也是这样,许诺单方面的对话。
“你要去哪?”许诺问。
林桑不回答,看着手机。见林桑不理他,许诺也不再问了。
许诺站到了林桑旁边,面对着车辆来往的马路。公交车站又来了几个行人等车。
十分钟过去,手机界面显示公交车即将到站,林桑点开手机公交车支付二维码界面。车停了,扫码上车。
-
医院里。
林桑手里的单子交给医生,坐在问诊的木椅。她这次挂的还是李主任的号,同一家医院还是之前问诊的地中海造型的李主任。
李主任拿过单子,侧着脸询问:“这次是怎么了?”
林桑如实回答:“看见了一个灵魂。”
“什么时候看见的?”
“昨天晚上。”
“什么样子的?”李主任推了下眼镜。
“高高瘦瘦,脸挺白净的一个青年。”林桑描述许诺的形象。
余光里看向一旁站着的许诺,他眼睛垂下,脸上面无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你之前对他有印象吗?”李主任说,拉回林桑的视线,
林桑对着严肃脸的李主任肯定的说:“没有。”
她如果身边出现异性,她不会没印象的。之前剧烈的头痛中,她好像看见过一个青年,好像是许诺又好像不是,她没有看清他的脸。
林桑脑海中又闪过了树下出现一眨眼就不见的青年,此时,她的头又开始疼起来。
林桑的手掌揉着太阳穴,头的两边像有人拿着锤子敲打一般的阵痛。
她的眼前景物虚虚实实,李主任多出一个影子分身。旁边站着的许诺若隐若现,消失了又重新出现。
林桑闭眼缓解头痛,听不见看不见仿佛世界只存在她一个人的寂静。
头痛渐渐退,林桑睁开眼,她周围围了一圈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他们关切的目光看着她。
“你好点了吗?”一个女护士问。
林桑嗓子干哑,缓慢的说:“好点了。”嘴上是病态的白。
“喝点水吧。”一个女护士把盛满水的一次性纸杯纸递给林桑。
“谢谢。”林桑接过水喝了口,余光看向身旁,那里还是站着许诺。他没有消失。
医生还有女护士们站起身,有一位女护士对李主任说:“我们先走了,李主任你有事再叫我们。”
李主任点点头。她周围的医生和护士散去。诊室里剩下林桑、李主任还有李主任看不见的许诺。
“你刚才是不舒服吗?”李主任问。
林桑缓慢地呼吸,头痛过去,整个人有种疲惫和虚弱,她轻轻的说:“头痛。”
“为什么会突然头疼,你清楚是什么情况引起的头痛吗?”李主任一双老师般严厉的眼睛紧盯着林桑,林桑有了点压力。
林桑点头,双眼无神,瞬间透过李主任背后的虚空好像看到树下的青年。
林桑眨了下眼,低了下头,视线看到李主任放空的意识回归。她好像每次想起树下的青年,青年会如海市蜃楼的虚景般出现。
“每次想到一个看不清脸的青年,然后我会想他是谁,一直想,一直想下去然后,然后头越来越痛。”
“那你不想他呢?”李主任和林桑平静的交流。
“不想他,头不会疼 ,但是他已经出现了。”
李主任一惊,左看右看,“在哪?”声音也有了些颤抖。
林桑指着她旁边站着的许诺的位置说:“在这。”
李主任看向许诺的位置,几秒后看向她,“他是你说的看不清脸的青年吗?”
林桑摇头说:“我不清楚。”
李主任听后,推了下眼镜,低着头手里握着黑色水笔在病历单上签字。
李主任一边写字一边说:“你这种情况很难办,我给你开一些精神上的药物,平时多注意休息,你吃着药看看,症状没有好转过段时间再来医院。”
李主任再抬头,手里的病历单交给林桑。林桑站起身手拿着单子说:“谢谢主任。”
付费取完药,林桑手里提着白色塑料袋里的五六盒的药物离开医院。期间,许诺一直在她身边跟着她。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