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跑道上围着自己居住的一小片区域稍微慢跑了几圈,一圈五千米,两圈一万米……好累。
果然,锻炼什么的最讨厌了,有没有不锻炼就变强的办法?应该没有吧,有也应该不是正道,算不得是正确,而我不想付出错误的代价。
所以,跑吧,至少今天要跑上十圈才行,明天还要负重十圈。我不能再那么悠闲下去。
还是小时候好,因为小孩子不会累。我要是也不会感到累的话,一定会变得很强吧?
还不会对恋爱产生什么想法,不过,老人也会这样吧?不止是小孩子,老人也不会有什么关于恋爱方面的想法。
将往与刚来的生命就是好。小孩子不会累,老人有足够的智慧与见解,经历过很多之后自然就会放下,享受人生。
反正不会像我这样自找麻烦,我谈恋爱就谈恋爱,但为什么会找上那么强的啊?
系统为什么会把我跟白夜匹配成网友,就因为,我们很聊得来,显得有些配吗?真是这样,那好像也无话可说了。
我可以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它跳得好快,像是要冲出我的胸膛,彻底离开这具躯体。腿从来没有这么沉重过,像是里面装满了铁块。要让我再也迈不了步。
坚持下去,只差最后一圈了。我一定流了很多汗吧?浑身都湿透了吧,跟衣服黏在一起,好难受。
娅的高层楼房好像是随着邪魔的垮台而消失,只剩下低矮的楼房。养猫都不用封窗的那种。
虽然有建在天空之上的建筑,但总体来说,主流还是扎根于地面上的四合院。
平均面积在五百平的四合院的确是要更受欢迎些。虽说不乏一些茅草屋爱好者,但喜欢拥挤一点的空间在娅上很少,很少很少。
就比如我现在跑过的这家就是一个占地面积只有五十平的茅草屋,在一堆四合院里竟也不显违合之感,挺神奇的。
看上去很宁静,比较适合创作者的发挥。
神圣之下,光明永存,天经范鱼!远古魔幻之试炼……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总之就是拼了!
我几乎是走着坚持完最后一圈的,好恐怖,身体已经是要报废了吧?竟然会连十圈都没有坚持一直跑完,而是跑到最后一圈就开始走了。
如果是白夜,这点路程轻轻松松,肯定的,执政官的前身是军部的停谣军,正煌将军——这位历史认证的铁血娘子,训练将士们的手段有多地狱我都不敢想。
如果白夜是她手下服役,恋爱什么的绝对不会产生?不仅不会产生,还会极度排斥恋爱的。
断情绝欲,弱者才需要多巴胺,而李正煌的军队不允许出现弱者错误。
啊,白夜搞不好会因此变强,但我跟她在那种条件下绝对没戏,完全不会有可能。
不由对此感到庆幸,庆幸她遇上的是圣主而非李正煌。当然不是说圣主或者李正煌有什么不好的。
就只是圣主没那么追求强大与完美,她允许人有弱点有私情,甚至恋爱也可以,只要不是对她有想法,没有想跟她谈就行。
主打一个宽松,真是仁慈啊。而李正煌,说极端倒也真没那么极端。她所追求的正确只是不适用于所有人。
真理都无法让所有人产生信服,有那么一两个例外在也是正常。更何况李正煌当时所处的邪魔时期,完全就是不强不行的状态,想要保持安全和正确的话。
锻炼真的好累,我一头倒在地上,离卧室只差一步,好可惜。
身体到达极限了吧,我好弱。只不过是十圈。
新的消息投到卧室门上,是白夜发来的。
她要邀请我去……欸,灯关了吗?怎么一下子就变黑了,真是糟糕。
我闭上眼睛,好似陷入了无尽黑暗中。
突然,一大片光亮照在我身上,我不知何时坐在椅上,长椭圆形的桌旁坐了不少熟人。
有表姐跟相识已久的朋友们,年龄都与我相差不大,看来是同辈人的聚会。苏千佑今年才十岁,所以自然是看不到她的。
我打量起这四周,空间很大,装修也古色古香,像是古时候的城堡。
我对面的那个座位是空的。应该是还有人没到场。
奇怪,大家怎么都不说话?她们就像是木偶一样,只是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很安静。
我对此感到诡异,其她人先不谈,但表姐可不是那么安静的人。就算是在等谁,她也会很快发起话题,引起人们的讨论。
白色的餐桌布上没有餐盘,所以也就没有食物。
正当我想离开座位,去查看大家的情况时,白夜出现了。谢天谢地,总算来了个会动的。
她径直走向我对面的座位,在我以为她会就这么坐下的时候,她却只是看向我,以一种打量货物的目光看着我,完全就不像是平时的白夜。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白夜吗?
她开口了:“你跟我过来。”声音也变了,变得冰冷,再不复往日热情。
我离开座位,想问白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环境却在此时再度转变,这次竟然来到了洗手间。白色的瓷砖冰冷,我身边就是马桶,它看上去很干净,像是新的一样。
“脱下。”白夜带着嘲弄,她头一次对我这般无礼,像是我不是梁九悲,而是什么可以随意摆弄的物件,可以按着她意志行驶的物件。她可还穿着那套执政官服,本该庄严肃穆的衣服此刻却显得有几分轻佻。
“我说,把衣服脱下给我看,你没听到吗?”
啊?她这是要干什么?脱,脱衣?
冷静,一定要冷静!赶紧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用上的?
洗手间的门是开的,但门离白夜更近,论速度,我不可能比过她一个执政官。水池里的水很脏,浑浊的水偏黑,一看就不干净。
有主意了。我先顺从地将外马甲脱下,让白夜放松警惕,然后,冲!
大不了同归于尽,想羞辱我,不可能!我直接抓住她的手腕,似要与她对抗。接着趁她分神之际,低头猛地往水池灌一口脏水,对准她的嘴。
拼了!
见白夜一脸恶心嫌弃的表情,我就知道我赌对了。她势要躲藏,我更兴奋了,直接嘴对嘴,定要把脏水吐到她嘴里!
她只得紧闭嘴唇,努力不让脏水进到她嘴里。
哈哈哈……
要不是这之后我就醒了,不然我定要把那一池子的脏水,全吐到她嘴里!想让我不好受,做梦都不可能!
不过,我怎么会做这种奇怪的梦?
是太过思念表姐她们了吗?感觉不是,我想起梦里跟白夜的嘴对嘴,只觉得自己好像学会要如何亲吻了。
再一查看消息,是白夜邀请我去参加新娅盛会,是指击败邪魔后,娅新生的一百五十周年纪念日。
的确是很值得庆幸的日子,全球同庆。
漫天星辰如同在发着光的大海,还时不时有流星闪过,是很吉祥的样子。
路边的小摊摆起,摊边人头攒动,交易围观者不绝,人们讲价还价的声音更是给这个盛会添了不少的人情味、烟火气。
比肩继踵中,白夜带着月光向我走来,她腰间别着把剑,右手上拿着个精美食盒,执政官服上多了些纹路,是很常见的故事型,整体偏向严肃漫画,是讲述圣主起源,打败邪魔的故事。
上面的小人很多,有史前的洞穴壁画那味儿。
这样的白夜根本就无法与梦里的白夜相提并论,瞧这眼光多温柔,真叫人要陷进去。
“九悲,你快尝尝,我娘亲手给你做的,可好吃了。”等我俩找了个空地坐下后,白夜就将食盒递给我。
我注意到这是她娘给我做的,而我至今是没见过白夜母亲的,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以为这是要见她娘的前兆。
她看出我的紧张,随即解释道:“因为总吃你的有点不好意思,但我自己又不太擅长料理,所以就拜托了母亲,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心意到了就行。”我打开食盒,映入眼帘的是造型精致的荷花酥、葫芦酥等各种一看就很费时间的小点心。这么正式,还以为只是随便做做。
见此,我难免有些惶恐,只好先行试探:“你,跟她说过我们的事了?”
“说过。”她见我神色有些不妙,只好含笑,凑近到我的耳边,“安了,只要你不负我就不会有事的。”
那请问,关于负的定义是什么?
这句话我没敢问出口,总觉得如果问了,可能会显得我这个人有些死板。什么事都要刨根问底的死脑筋太笨,有些事还是能不问就不问。
给彼此留下点空间,不要太拥挤。其实是白夜说话时的热气扑到我耳朵上,让我问不出来。耳朵痒痒的。
夜空下的两人坐在草地上,这里四下寂静,风轻动,就使得树叶沙沙作响。小草与鲜花在旁舞动身姿。像是迎接什么,无论做什么都很合适的样子。
耳边传来白夜炽热的呼吸声,靠得太近了。她几乎是要亲上我了,心跳得好快。
趁现在气氛好,我挪了下身子,正对着白夜道:“那个,要试着亲一下吗?嘴对嘴那种。”
梦里那段太无厘头了。简直像是我为了摆脱负罪感,用足够的荒谬来致使自己不用陷入这是否过于冒犯的思想区域。而造就的幻想桥段。
白夜应允,我们就轻轻吻了一下就结束,她嘴唇很软,还有点湿润。吻上去的时候,感觉挺特别的。
我能感到她的紧张与窃喜,想来她应该也挺想要亲吻的,还有事后的回味,是很值得细细品味的样子。
还有,这么来了一下之后,我就发觉:我跟白夜大概是无法单纯做朋友的。
也就是说,如果分手,那就是老死不相往来。
不太可能会出现旧情复燃的情况,因为我们都不是莽撞的人,尤其是在这种事上。 大概率也不会再找别人,这种事情只要尝试过一次,那股子新鲜感就将彻底消失。再也产生不了了。
而新鲜感消失,也就意味着不会再去尝试了。所以,只能说这个时间点很巧,不早也不晚。我们就这样遇到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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