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马是个十分任性的家伙。

我很早就深谙这一点。

任性可能会带来不可控的意外，伴随着风险与挑战，还有未知的危险，倘若真的发生什么不可测的危险，我不敢想象后果。

可偏偏布鲁斯有他自己的分寸，他任性，他风流，他绯闻百出，他肆意妄为，但这些除了让他上的头条每日翻上一番，并没有什么太过实际性的影响。

他很热衷于给别人找麻烦，或许是几个无伤大雅的笑话，或者是把某些他看不过眼的家伙弄的下不来台，亦或是用金钱狠狠捉弄他们。

幼稚，但无所谓。

因为他是布鲁斯。

而拥有一个足够任性的竹马，你很难定义这件事是好是坏。

因着他的不客气与咄咄逼人，我可以借由他之手去狠狠愚弄某些和我立场相左的家伙；借着他的任性与随心所欲，我得以在某些场合谋求其他……

最重要的是，布鲁斯不在乎这些。

他知晓我借由他之手所做的一切，却依旧只是笑着配合。

大部分时候，他任性地很讲理。

也因此，哪怕他在与我单独相处时，总是不可思议地喜欢撒娇和闹脾气，我仍旧不觉得那有什么不对。

顺着他来就够了，他只是有点缺爱因而喜欢哗众取宠的孩子罢了。

我和布鲁斯大部分时间都十分处得来，他闹腾，我看着，他闹太过了，我就收拾一下，他要是闹脾气了，我便哄一哄。

我和他很默契地对某些事情闭口不谈，我知道他一直对韦恩集团足够看重，荒诞无稽只是表面形象，他也知晓我在伦达集团要处理的家伙很多，但绝不会过度插手。

当然这也不代表我们之间就没有分歧。

多年前他一声不吭突然要离开哥谭游历各国，我吓了一跳，等我气势汹汹杀到韦恩宅的时候，他早已没了人影，最后还是阿福慢条斯理地陪我喝了顿下午茶。

他突然对外宣布要收养迪克的那日，我也疑惑了半宿，但当他牵着半大的少年走向我的时候，我还是不可避免地心软了，那双小心翼翼望向我的蓝眼睛，总归是让人无法狠心说不。

等他收养杰森的时候，我熟练地摸了摸男孩毛茸茸的脑袋。

除了少数几件事，我可以确切地说，布鲁斯无论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事，我都不会感到丝毫诧异。

但现在，他短短的一句提问，却让我体会到了从未有的茫然。

“你是不是来的路上撞到头了？”我怜爱地摸了摸布鲁斯的额头，担心不已，恨不得仔仔细细将他的头看个底朝天，免得他真的有什么事。

不过端详了许久，我也没看到他额头有任何肿胀的情况，大概是伤及内里。

“艾琳！”布鲁斯却看起来更生气了，扯着嗓子喊着我的名字，眼里仍是滚烫的怒意。

“你那是什么眼神！”布鲁斯嚷嚷着就朝我奔来，而后死死拽住了我的手，“还有不准摸我脑袋，我好得很！”。

他跳起脚来。

“你真的没事？”我微微抬起头，蹙起眉望向他。

他恼怒地点了点头。

我选择狐疑地打量他。

我觉得他的脑子绝对有问题。

“所以你之前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打开了他的手，我转了转有点发疼手腕，试图缓解不适。

“为什么要造谣我要去睡肯特？”我不爽地看向他，毕竟我到现在也没搞清他那几句话之间的内在逻辑。

布鲁斯仍旧气焰嚣张，丝毫不见悔改之意，他气哼哼地望向我，说出的话满是呛味，“我造谣？你眼珠子都恨不得盯他身上了！”

“这还不够可疑吗？”他趾高气昂，脾气恶劣，高傲地宣判他眼中我的错处。

“我还带了莱克斯，”我轻叹了口气，试图慢慢与他将逻辑理顺，“所以我是带着未婚夫和他的朋友一起来的，并不是我和肯特单独出行。”

“以及，”眼见他还是肉眼可见的心烦气躁，明显没有将我的解释听去分毫，我不得不继续阐述道：“即使我和肯特单独出行，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怎么就不能说明什么了！”他嗤笑出声，“要是我做这些事，当天的绯闻头条就已经可以板上钉钉了。”

他幽幽地望着我，说出的话是绞尽脑汁的酸讽。

“客观来说，”忍住揪他耳朵的冲动，我尽量平复心情，语气平缓，“即使对一名异性予以一定关注，并表现出善意，这并不能代表实施这些行为的人一定会将对方当做潜在的性对象，无论是你，还是那些媒体的思考角度，都过分局限在两性关系中了。”

我对肯特感兴趣，是因为有利可图，而不是因为我想睡他，这种事很难理解吗？

不过算了，布鲁斯平时风流惯了，好像他下意识从那些风流逸闻的角度去揣测我对肯特的态度，也说得过去。

我以为布鲁斯还会继续和我争吵，毕竟一般来说，他极其不满的时候，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会选择继续喋喋不休地呛我。

可布鲁斯突然变了态度，他看着我，眼神软了下来，不再咄咄逼人。男人的眼睛湿润起来，微微低下头，说出的话也是委委屈屈的音调，“可我不喜欢那个肯特，你离他远点好不好。”

我沉默了会儿，没有出声。

没有和我据理力争半天就忽然示弱，总觉得布鲁斯的行为更可疑了。

“你，为什么不喜欢他？”我合理发问，说到底我还是没弄明白布鲁斯对肯特的那份莫名的敌意到底为何而来。

肯特执拗固执，但也讲理温和，充斥着正义感。

布鲁斯虽然不会喜欢对方愣头青的气质，但以布鲁斯一贯的作风，也不至于一直死咬住肯特不放，找他麻烦。

除非肯特身上有什么让他感兴趣的地方。

“艾琳！”布鲁斯却不知道为什么又生气起来，完全不顾上一秒自己还在装乖求和。

听到我的提问后，他立刻表现出了极大的愤怒，眼里的水雾也更浓了。布鲁斯通红着眼，眼尾上扬，脸也被气的皱红。

“你到底是选他还是选我！”

他放下了句没头没脑的狠话来。

我没理他，只是走向了更衣室的门前，深呼了口气，随即将手放在银色的门把手上。

只要他胆敢再吼一句，我就把门打开，管里面的肯特衣服有没有穿好。

我讨厌被威胁。

哪怕那是布鲁斯。

我发现我对布鲁斯有一种怜爱的感情

我写20多岁的他，就像看小猫咪

30多岁的他，照样怜爱

40多岁，我还是怜爱

感觉他就像小猫咪，在张扬舞爪喵喵喵

虽然我知道他是蝙蝠侠苦大仇深的很，但是完全不影响我这种观感，可恶

不过说实话，唔，和艾琳闹脾气倒是没关系，但她吃软不吃硬，一旦过了那个度，唔，她死倔死倔的

但是布鲁斯其实在情感问题上也是个死倔的家伙

唔，算了，反正是青梅竹马

也只是青梅竹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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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Chapter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