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陈曦穿得整整齐齐，手里拎着两套衣服带着上战场一样的豪情壮志推开了宿舍门，“我出发了！”

“一路顺疯！”聂向荣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陈曦计划了一路，他今天六点多就出发了，肯定是第一个到办公室打卡的。

在空无一人的公司，他该以怎么的姿势给老板滑跪，才能兼具力量和美感。

“顾总？！您来这么早！”

陈曦的一切幻想在推开办公室门之后被击了个粉碎。

顾淮眼底带着熬夜后淡淡的青黑，他用力闭了两下眼睛，缓解视线的干涩不适，“天亮了啊。”

这狗东西通宵了啊啊啊！陈曦在心里惨叫了一声，联想到昨天顾夫人让他带的话，陈曦不免发散了起来，虽然顾淮也不是没有过这种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的生活，但今天这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能工作了一整夜啊？

“您的衣服。”陈曦战战兢兢地把装衣服的袋子递到顾淮手里。

“嗯，不错。”顾淮看了眼小票，“钱我一会儿给你。”

“帮我通知新媒体运营和市场营销部，今天下午四点的汇报总结预计会加半个小时。”顾淮看了看表，“从今天起你跟着叶明哲，跟她说是我让你跟着她的。”

“老板我…”叶明哲，人称叶姐。她隶属风云秘书部，更是作为总裁的顾淮和公司队伍的重要枢纽。陈曦一时讷讷。

“难道你之后不想在风云上班吗？”顾淮问道。

“我想！”陈曦想也不想地回答。

他泼了顾淮一身咖啡之后，老板非但没有把他开了，还准备让他当正式的秘书吗？

转正来的这么突然？？

再想到顾夫人让他带的话，陈曦越发觉得难以启齿了起来。

“还有话？”顾淮问。

“昨天买衣服的时候我碰到令堂了。”陈曦扭捏着道，“她让我给您带话…”

“说吧。”顾淮端起桌上的茶杯，已经空了，他招了招手，陈曦会意地从小冰箱里递给顾淮一瓶矿泉水。

“令尊令堂对您处理某件人际关系的态度非常不满意，他们很生气。”陈曦委婉地道，“他们给了您两个选择，一是今天立刻回家把这件事处理好，二是…”

“二二二！”顾淮忙了一晚上的脑子被凉水冻得清醒了不少，他忙不迭地道。

“参加下周五晚上鼎华开办的慈善晚宴。”

“鼎华…”顾淮无端感觉到了危险，那个开车把他追了尾的婆娘不就是鼎华最年轻的董事吗？

“我会去。”顾淮最终说道，“帮我回复给我母亲，说我同意了。”

为什么你自己不跟你妈说？陈曦秉承着打工人多听少说的自觉颔首道，“好的，我知道了。”

“帮我把十点前的工作暂时推一下。”顾淮打了个哈欠，“我需要暂时休息一下。”

——

“下月我司计划引入的AI——心生系统，将应用于‘扶摇’的内容创作，改善用户体验、互动方式等多个方面，进一步提升产品的质量和吸引力…”

“我们的测试团队已经对其进行了一段时间的试用，好评度在百分之八十五以上。”

“接下来演示鼎华科技提供，专用于星启动的测试版本。”

坐在首位的顾淮脸色不明，投影仪的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压迫感极强，正在汇报的新媒体运营部员工不由自主地喉头一紧，身体都站直了一些。

鼎华科技，又是鼎华。这两个字最近是不是在他的生命里出现的太多了一点？顾淮都开始怀疑阮绵绵撞他的车是不是故意的了。

顾淮抿了一口桌上的茶水，安静地看完了测试版本的演示。

在技术方面顾淮是外行中的外行，他很少对技术员指手画脚，除非效果实在和他想象中的大相径庭，顾淮几乎不发言。

新媒体运营部的经理宋嘉淑对顾淮微微颔首，表示了她对这个效果的认可。

“很好，做的不错。”顾淮心里已经有了盘算，加上宋嘉淑的肯定，他觉得已经可以拍板了，“宋经理，这周末前把总结报告发给叶秘书和市场营销部，让他们定个时间推出。”

“好的，顾总。”宋嘉淑点了点头，示意上面汇报的员工可以下台了。

“…关于优化IP内容生产，注重内容的原创性和深度，通过高质量的内容吸引和留住用户。”

“本季度对于IP矩阵的持续打造包括：《景玺》《TWO》等十二个IP，其中《景玺》的影视剧化已经有了初步方案…”

台上的汇报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在总结完这个季度的任务成果后，顾淮宣布会议暂时休息。

陈曦抖着手跟在叶明哲和顾淮身后，两人在休息室坐下了，叶秘书笑道，“小陈，别紧张啊。”

陈曦勉强笑了笑，这一屋子精英味儿快把他熏晕了，不管过了多少年他都害怕这种分开每一个字都认识，合起来就听不懂的会议，“我去个卫生间。”

陈曦走进卫生间，他洗了把脸，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一毕业就能进风云这种大公司，是每一个实习生求之不得的机遇，他一定不能放过。陈曦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暗下决心。

没等陈曦建设好自己的心理，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陈曦打开了手机，来电显示是前台。

“陈助理吗？”前台接待说道，“有人送来了一束花，是给顾总的，你来替他签收一下吧。”

“花？好的，我马上来。”陈曦看了看时间，以最快速度下到前台再拿上那束花应该来得及赶上会议开始。

顾淮的长相极具欺骗性，引得不少女员工和部分男员工春心暗动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过上述人员很快会因为顾淮凶神恶煞的工作态度而幻想破灭，用时在三天到一周不等。

陈曦紧赶慢赶都抱着一捧玫瑰返回了会议室，不知为何，他预感事情有些大条了。

送花的人直接把玫瑰送到了风云总部前台，显然不是那些一时被顾淮美色所惑的可怜员工或是路人。

这个人选了员工们即将吃晚饭或者下班的时间送玫瑰…

像是一种隐晦地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