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跃金,静影沉璧。”
司镜念来念去,觉得唇齿留香。
这些凡人,蝼蚁般转瞬即逝,竟能写出这样的好词句。
月亮的影子沉在塘底,像水中的美玉。
水面算镜子吗?他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若是能照见影的地方都算作镜子,岂不都当给我管?
该去跟天帝讨论下。
“不算。”太上老君抢答。
“为什么?”
“这么算,就乱了。”
老君摇着他的拂尘和胡子:“都归你管,水君还做什么?”
“若我不管,照得变了形,岂不可惜?”
想起那波光粼粼中破碎的脸,他一阵心悸。
“不是所有人都在乎。”老君眯着眼睛:“也不是所有人都像司镜你这么靓啊。”
“这个问题...咳咳。”天帝摆了摆手:“容后再议吧。”
司镜不甘心,自己去找水君。
水君住在天庭的东北角,那个叫水源头的地方。
司镜坐着云车行了好久,行到困倦,被水声吵醒。
宽得望不到边的水瀑,被夕阳染成玫瑰色,沿着天幕倾斜而下。
世间的河海湖泊,皆从此来。
他愣了半晌,被这气势震慑。
看惯了镜中的方寸天地,哪见过如此恢宏的画幅。
“劳驾,求见水君。”
水气氤氲中望见个府邸。
“不在。”
门口大石上躺着个人,长发及腰,披散着,连只素钗都无。
也算个美人。司镜暗想,不过比我差些。
“何时回来?”他给美人三分薄面。
“有事说事。”
那人闭着眼睛,让水气轻扑在脸上,受用得紧。
“需要面谈。”司镜咬咬牙:“烦请告知水君,司镜明日再来。”
“你是司镜?”那人睁开眼睛。
三界刚选出来的“四大绝色”,这名他也听过。
好像,确实,还行。
“找我何事?”
水君坐起来,化出个冰棱做钗,把头发挽个了半髻。
上一届的冠军,也不能输了阵势。
“三界的静水,能不能分给我来管?”
美人就是这样,惯了被宠着护着,说话也懒得转弯。
“不能。”
“水静的时候能照见万物,就是个镜子。”
“水成冰的时候能做任意形状,难道就不是水了?”
水君站起来,比他高半头,还带着主人家的气势。
“没得商量?”
“除非...”水君搓了搓手。
一个人住久了,也没别的爱好:“你跟我打个赌。”
“怎么赌?”司镜退后半步。
“若你能坚持三天不照镜子,就算我输了,静水让给你管。”
“若是我输呢?”
“没想好。”
“Deal.”
司镜伸出纤直白皙的手臂:“反正我一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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