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土人倒是真为众人指点了绿洲的路,接下来就是真正的地图上画的圈儿去找标点了。
“哇,这两脚兽,好厉害啊,就是坐着我屁股好痛。”桃夭坐在驼峰上捂着自己的屁股。
“懒得说你……”江念知捂着脑袋,他怎么觉得这家伙恢复记忆以后比以前还要癫了。
“前面好像有些绿色。”
他们两个还在聊,突然听见谢乐开口。
顿时一群人齐齐的朝着那边望了过去,前面确实有一抹绿在晃动。
“看看地图。”普贤拿出一直放在腰间锦囊里的地图,开始对照了起来。
前面确实是地图上标记的一处地点,可是景商言也在旁边有注解。
这片绿洲已经干涸了 ,不可能还会有绿色。
是幻觉!普贤一下子就察觉出来,对呀 !他怎么就忘记了对方竟然可以模拟标点,那么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汨罗书碎片,他应该是早就已经收集到了的。
一切,不过是做了个局罢了。
他一转头,身后的人已经全数消失了。
他是怎么做到的,怎么能在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情况下,就让他入了局。
手里刚要转出通讯文牒,只见到光芒一闪,手里的文牒便落入了沙中。然后慢慢的就被沙给吞噬了,自己连下来的时间都没有。
“谁!”
普贤高喊了一声,只见到面前缓步走出了一个人,他头上挽着一只彼岸花的发簪。
“孟婆……”普贤的眉头皱起,“你不是在酆都养伤吗?”
“你都说这是幻觉了,你又怎么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孟婆呢?”
“这世间最厉害的幻术便是狐族的幻术,你到底是谁?”
“我是孟婆。”
“你的气息确实很像……难道……”
“上天庭对我不公,难道我就不能投奔玉虚的怀抱吗?”
“你们对女娲大人做了什么!”
“与其关心女娲娘娘,不如关心你接下来会面对的命运吧。我可知道你是十二金仙三位菩萨中最弱的。”
说完他便拔下脑袋上的那根发簪,发簪化剑,他就那样笔挺的站在普贤的面前摆出一副攻击的姿势。
“你学文殊的招式还有理了,上天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最想靠近的人就是文殊,真是太可惜了,人家根本不鸟你。”
普贤无奈一笑,然后从坐骑上跳了下来,他看着孟婆的脸。
“是妲己吧?当年封神之战结束之后,妲己就回到了女娲的身边,说不定是你们玉虚那三老头压迫着他,交出了妲己的血肉给你用。”
“身为普贤菩萨,我都不用多说,你也能知道事情原委,何必又在这里与我浪费时间。”
“说的也是。”
孟婆将刀抬在普贤的面前,压低着身子,下一刻就要攻去。
普贤只淡淡的看着他,一抬手,那玉如意飞出竟是在空中不断变换,最后变成了一柄长枪。
“如此无愧无德之人,就由我,来超度了你吧……”
还问等对方反应过来,普贤抬枪;瞄准;射击一气呵成。
只听见一声枪响,一朵莲花在孟婆的肩膀处绽开,随即鲜血喷涌而出。
被打中的位置开出一朵莲花,顺着他的经脉不断向下生根发芽。
“呃……”
“真是奇怪……我至今都不懂你们对武力值的评判标准,你怎么会认为我是最弱的呢?”
孟婆捂着伤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这是你的术法……”
“我劝你最好还是赶紧切掉,不然等到莲花长入心脉,你就等死吧。”
普贤淡淡地看着孟婆,嘴角含笑,倒是与文殊有些像。
看的恍惚,却已经无法张口说话。那莲花有毒,孟婆这时候才意识到。但是他不清楚,为什么普贤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
孟婆不清楚,但没有什么比站在这儿的普贤看的更清楚的了。
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只有玉帝和玄阴敢对峙的人——后土娘娘。
“你还真是在乎他,伤成这样有些人都会直接把他抛弃吧?”
“你懂什么,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你们上天庭欺负。玉帝我是动不得的,你又觉得你在我这儿能有几分胜算呢?”
他的样子一如既往的高傲,双手交叠着搭在腰间,一副傲世的样子。
普贤也不生气,因为他明白后土娘娘有这样的资本。但是如今,他已经把枪拿出来了,便是谁也不惧了。
“观音的莲花现世,必定要普度众人;文殊的刀剑出世,必定要血溅三尺;我的莲枪自然也有他出现的法则。”
“你在威胁我?”
“你觉得一方菩萨,毁掉一个即将要与上天庭切断联系的小世界,会有人说些什么吗?”
“伤了我的人,到底是会让你付出点代价的。”
“哈哈,你又怎么能不确定你伤了我,玄阴明天就再去把你的庙砸了呢?”
“你!”
后土娘娘的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不过到底还是咽了这口气,他看着普贤。
“我还是奉劝你和观音一样老实,不要去掺和这趟浑水!”
“观音,胆子都没有的家伙,你没看见他只是屁颠颠的跟在文殊的后面?我可不是那样没种的人,后土,把心放回肚子里,你的人不会有事儿。”普贤淡然的擦着自己的莲枪,“但是如果你现在不把他带走,他绝对会出事。”
观音是忍气吞声的;文殊是有话直说的;只有普贤是阴阳怪气的。
“你最好别得意太久让我抓到你的辫子。”
放了句狠话,后土娘娘就抄手将孟婆横抱起来离开了这里。他很清楚,哪怕自己离开了,幻阵也依然存在。
这边,江念知只觉得那绿洲看着近在咫尺,但无论如何都触碰不到,面前的场景好像一直在重复。
就连一边经常抱怨的桃夭也渐渐的不说话了,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
江念知一转头,却发现这个沙漠中只有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江念知的背脊一下子绷的笔直,冷汗划过额角。
他想要从这坐骑上下来,却发现自己好像被粘住了似的。一抬头,就看见一个人盯着自己。
那人脸色惨白,就眯着一双眼睛笑看着他。
“你是谁?!”
“谢必安,吓到你了?”对方笑的和善,“我并非故意拦路,不过能否请您在这稍等片刻呢?”
“什么意思?”
“我很清楚我打不过你,我就摆明了跟你说吧,你现在身处幻境之中,只要稍等片刻我们俩都能平安无事,幻境自会消失。”
“那如果我一定要跟你打呢?”
谢必安轻笑,“无用无用,即使你打赢了我,幻境也不会消失,何必白费那个力气呢? ”
“我为什么要信你。”
“和平解决是最好的结果,小友。”
谢必安看了看外面,似乎是在看什么人一般,“我奉劝你一句,在事情没解决完之前是没有人能出去的。”
江念知看着他,一句话也没说。
其他人那里怎样,他也不清楚,现在唯一确信的只有一点,面前的这个人不算危险。
“好吧,但是你必须得在我的视线之内。”
“当然。”谢必安笑了,他飘到了江念知的身边,“不过神兽的血肉是真的好用,连你们有多少人我们都可以看见。”
“神兽?”
“嗯哼,你也曾听说过吧,就是不管什么地方都有神兽,除了上天庭神兽被开除了神籍之外。”
“那么你说的是哪只神兽?”
“告诉你也无妨,神兽,归终。”
江念知的身形顿住,他有些僵硬地转过头,看向谢必安。他不知道自己的深情是怎么样的,只觉天地在此刻已然失色,耳中尽是嗡鸣。
“你……你再说一遍。”
谢必安嘴角勾起,似是怕江念知听不到一般,凑近他的耳边道:“再说多少遍都没关系,那只神兽是归终,神兽归终。”
“不可能……”江念知呢喃一句,他很清楚归终的,虽然说他已经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小家伙了,但他还记得当时在酆都的时候,小家伙就已经回到下三界了。
更何况,当时还是玄阴把小家伙带回来的。
“我有必要骗你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不也认识后土娘娘吗?我还记得你与后土娘娘交好,连自由出入的令牌都有。”
交好?爆金币算交好吗?
他突然有点搞不懂酆都人的交好条件,但既然他们认为和自己的关系不错,那么是不是……
这些人自作主张把自己画分到他们的阵容里去了?
确实也并无这个可能,江念知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然后看向飘在自己身边的谢必安。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认识神兽归终咯。”
“不算认识。”谢必安连连摇头,“不过他确实与我们的后土娘娘有交易关系,你也明白,不论是神还是人,只要聚集在一起,就会出现一个圈。多一个朋友肯定多一条路呀!”
这是在拉拢自己。
江念知的反应很迅速,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后土娘娘属于玉虚,而他自己也没有明确的表明要站在玉帝那一边,所以他们哪一方拉拢其实都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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