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们在与何物抗争么？”

一位老警察玩味地与珀思特说，并点开了那个曾经很常见的图标。

那是名为《纯白巅峰》的爆火游戏，火到什么程度呢？护**队甚至派出专员管理游戏秩序。

但这款游戏这些年极力诱导玩家移民，已经被多国联合封禁了，如今玩家只有穿过系统防火墙才能玩到这款游戏。

“你…？”

身为护**队中的特警，珀思特显然很惊讶，这也让老警察认定了没有人告诉过他内幕。

“以防你死得不明不白，我特此提醒你。”老警察打着哈欠清游戏里的任务——那是个高等级账号“就是这玩意建立了你们要调查的…危险之地。”

临行前珀思特还好奇地瞅了两眼他专心玩游戏的模样，是时代变了吗，六十岁左右的大叔居然会玩这种操作复杂的先进游戏？不是扫雷、泡泡龙或者蜘蛛扑克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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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之律教皇城远处斜塔上，一群来自不同国家的特警俯瞰城中悬浮的天台。

“副队…那边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啊。”林迩举着望远镜仔细观察。

张副队摇摇头：“时间还没到，上头摸出他们的规律了——每月十五，邪恶的白神必将携月降临，蛊惑世人。”

传教是吧，林迩懂了：“难怪咱们不乘军机靠近，原来是为了不被那邪物的声音洗脑。”

副队否定：“这个邪物无法直接与人类对话，都是由祂身边两位护法转述的。不动用军机是因为教皇城有一种「空气墙」，外界就是一只鸟也飞不进。乘军机目标太过明显，引起守城者们注意今天就白来了。”

上次组织勘察还是在五个月前，哪怕是隐秘地低空飞行，都被守城者发现用追击导弹轰下来了，损失惨重。

这次多亏了格雷上尉，发现这座废弃的高塔上有看清城上的视野，所幸现在也确实没出事。

时至傍晚，天际的霞光宛若倒映黄金光泽的玫瑰般绚丽。两位护法在天台就位，云霞明灭之间，中央神像宁静苏醒。

“邪物…降临在了神像上？”队员们不敢置信。

格雷上尉与队员们交谈了几句，便带人走上塔顶。

“抱歉，麻烦各位暂停手上的任务。”格雷上尉德高望重，所有人都看向了他“这个邪物的真面目对我们而言都是未知的，我建议尽量不要直视祂。”

神像一直覆盖着白布，直视祂确实存在巨大风险，各国特警都犹豫起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不能放过教皇城的线索。”张副队不太认同。

格雷身边的珀思特装上超远摄镜头，主动站出：“交给属下一个人录制下来吧！如果发现有危险，属下就封存录像，之后交给各位。”

有人担心这年轻人会不会出事，长官们摇摇头：“他一定会跟教皇城抗争到底。”

“为什么？”

“他姓维塔斯。”

除了他，维塔斯家族所有人都身为冒险先驱永远消失在了教皇城。

闪耀的天光褪去，珀思特看到白神优雅抬首，白布下的面容使人遗忘呼吸。

祂梦幻的金色长发逶地，似由月光镶金的瀑布；祂神圣的眼瞳恰如海蓝岫玉琢成了天然的悲悯，目光所至，是星际运转的玄奥纹路，仿佛天真地撰写世界的真理，触手可及般是那样引人入胜。

来吧…

“喂，没事吧？”格雷大力摇晃他，看珀思特的眼神逐渐着迷，心里大呼完蛋！

珀思特揉揉眉心，有点不平静——纯真的美丽，崇高的智慧，祂真是所谓邪物？

真不是看脸，这种高等的存在，祂的形象几乎只是内核的化形。若所见为真，那便是本质。

“被精神污染了吗？”格雷准备叫随行医生。

“不是，但有点降维打击…还是尽量不要让更多人被影响。”珀思特恢复如常，继续录像。

格雷攥了攥拳，还是没说什么，就算有问题也不能拉更多人下水了。

上古既无，世所未见。就算回避目光，也无法阻碍心中对祂升起热切的虔诚。珀思特把教皇城的邪恶危险刻在心里，才平复了心情。

白神举起双手，仿佛要拥抱自己的子民们，盛典由此推向**。天台下的教皇城民众仿佛妄想接近太阳般，不断向祂的方向凝聚。

看到珀思特也不由自主地跟着走了一步，队友们都担忧起来。

“别太勉强自己，我们也可以帮忙！”

珀思特笑了一下，示意自己没事：“他们目前没有特别不对劲的地方。现在天台变为喷泉，水流向下方的巨池，人们好像在收集那里的水。”

张副队思考片刻——是「月露」。

他们之前抓住过出城的人，但他们嘴巴很死，动用不少手段都套不出话。后来才发现他们是被限制了发言，于是一番暗示才得出每月十五、月亮和良药这些关键词，大致凑出了「月露」这个名词。

“这‘水’邪得很，恐怕是种新型瘾药。”张副队心中了然“果然是今天给人们下毒，现在看来这毒就源于邪物本身。”

林迩想到什么，提醒各国长官：“人们拿到药解瘾，今天最有可能抓住出城的人！”

特警们心领神会，分工合作埋伏在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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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格露，谁给你了回学校的胆子？”

“不是很喜欢哗众取宠吗？不是总在老师面前卖弄聪明吗？我现在就砸破你的脑壳，变成疯子傻子那才够引人注目呢！”

“大姐，她本来就很疯疯癫癫啊。”另一个少女嘲笑“一举一动都矫揉造作，真恶心人~”

“……”

珀思特押送从教皇城出来的人去警局，教皇城是遥远的沿海城市，下专机时已经第二天中午了，这时听到一旁隐秘的树丛里传来毒打辱骂的动静。

“组长？”奥兰多也不知当不当管，看向他。

昨晚总共也只有这一个出城，正好是他们国家的，于是就由他们押送回国了。格雷他们还有别的国际任务要继续解决，于是留下他们三个队员一组执行押送任务。

珀思特看了一眼消息，还有三分钟接人的警车就到了。

“出城者要是蛊惑民众，不知道又会导致多少人消失，先押送走吧。”珀思特不敢渎职“我通知当地警察尽快来管…”

一声骨头折断的巨响，蜂拥四散的尖叫声打断了大家的思考。

特警小组几人震惊望去，他们看到血迹斑斑的小女孩桑格露抱着折断的手臂，有点瘸地走来。

她黑发里卷杂污泥，五官模糊不明，仿佛深夜镜子中自己的另一面，可明明黑暗混沌，却能感到那痛苦宛如乌云沉积…

——杀了她们杀了她们她们痛苦痛苦我不痛苦没有终结杀了她们为什么不杀了她们？杀了她们没有痛苦开心：)哈哈???????????§?°?ì?ì?ò??秩序对的不杀为什么？讨厌杀死笑…错误。秩序混乱不惧冷热。

这是什么？为什么会看不清一张脸上的东西？无力感涌上心头，不…看得清，但她的脸上的信息完全是错乱的！

这时她深陷的黑暗眼洞有了实体，那是珀思特非常熟悉的眼神——是他看向白神着迷的模样，而她已经到了一种恐怖的地步。

“你为什么会信仰呢？”桑格露靠近过来，她的脸已经清晰起来，但她只有一只眼睛。

珀思特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一张正常孩童的脸产生恐惧，甚至恶心。他对人的外貌并不感冒，更不应该有负面情绪，而且人有一张嘴巴一个鼻子一只眼睛…还有一只耳朵，不是再正常不过吗？

在他不可见时，桑格露暗自掏出一把钥匙。

“组长！”奥兰多看出他不对劲，喊醒他。

珀思特又看了她一眼，一个寒噤清醒过来，她不过是有绷带裹住瞎掉的那只眼睛，自己为什么会产生那么多奇怪的错觉？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她带走了，这时被抓的出城者百无聊赖之际，一把钥匙忽然悄无声息地滑到鞋边，出城者目光一顿，把钥匙踩了过来。

“既然要因循守旧，就远离那些超出常理的东西，继续执迷不悟地管它们会害了你。”

这句话是她的忠告，桑格露看他这么努力维持理智，打算行善尽快离开让他恢复。

她的脸在珀思特的视野里忽明忽灭，她感受到珀特的恐惧，似乎在开心。

“我好喜欢恐怖呀，”她背过脸去，这让特警们好受一些“断一只手能得到那群杂鱼的恐惧，那什么能让警察叔叔们恐惧一下呢~”

珀思特反应过来捂紧自己的枪，但组员还是慢了一步被夺了，她的速度完全不是正常人能比拟的！

“碰！”她用枪口对准的，是她自己的胸口。

——恐惧是是旧的秩序恐惧是新的秩序，恐惧是权利恐惧是力量兔子恐惧狼狼恐惧狮子、女人恐惧男人好人恐惧坏人、小国恐惧大国被剥削恐惧剥削不公1 1＜3不公，要TZ$*CHbD=*O5aE…

哦不！那是尸体，她已经死了？可是没人敢靠近她…如此无序、恐怖、腥臭与黑暗的尸体！

“组长，车来了。”奥兰多害怕地提醒，他甚至没敢擦脸上的血。

定睛一看，坐在驾驶座的出城者摁下车窗，挑衅地扮了个鬼脸，把司机扔出车窗就扬长而去了…

“那女人什么时候挣脱了镣铐？！”另一个队员急忙向总部申请支援。

珀思特看奥兰多拿着的锁被解开了，忧心地说：“她怎么会有钥匙？难道她去总部偷过吗？”

当然，还可能她本来就和总部有关系…这锁只有总部能解。

来不及细思极恐，紧接就是繁忙的追逐战，结果也是倾尽总部高手也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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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捕出城者的任务彻底失败，而一切错误都归结在特警小组看管不利上，最终革职了组长珀思特作为处罚。

“格雷先生？”珀思特抬头，惊讶地问候。

“这件事跟你关系不大，其实被抓的出城者超过百分之九十都会被劫走，委屈你了。”格雷拍拍他的肩膀。

“毕竟是在我们手上跑了，要是我更认真一些…或许她根本没有机会使用钥匙。”珀思特并无怨言“您的任务很顺利吧？一天就圆满收工了。”

“其实没有任务，我是故意将出城者交由你主管，并且刚刚开会提出革职你。”

珀思特微微睁大眼睛，但没有质问什么，若无其事地又垂下眼眸。

“你不生气我会愧疚的！”格雷反过来指责。

“噢…噢，对不起！”珀思特这时才慌张。

“不逗你了。”格雷满脸失望以及就这？“我当初是为了从你父亲手下保护你，而且你能力也挺不错，才破格让你入队的。但现在你父亲已经不在了，你才十七岁，现在回去读书比较好。你需要更广阔的视野，不该只拘泥于军队里。”

格雷发现他性格有问题时，已经不容易改了。珀思特难以狠下心伤害别人，就算对罪犯也不忍心下重手，所以格雷一向给他安排勘察或者护送的任务。

果然是为了支走他。珀思特其实早有察觉，但他觉得自己离不开这里：“我并没有别的事想做，留在这里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和四年前说的一模一样，格雷叹气。

格雷还是退了一步：“我给你在分队挂个名，你以后可以回来的。而且我让你去的那个中学，有需要你调查的事。”

格雷交代任务，珀思特不想让他为难，便点头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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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卡斯蒂文萨学院的入学考核，珀思特直接交了白卷。

“这位警官，你是什么意思？”院长故意讽刺。

“抱歉，我对于高中知识一无所知。”珀思特看过学员档案，机场边那几个学生是9年级的。虽然听说桑格露进医院后完全没有生命危险，但他仍然为没及时救她陷入深深的自责，看到她前几天又跳到10年级（注1），于是决心去帮她“请将我分到初中部吧！”

事实总是不尽如意，她根本不在班上。问老师才知道她治疗还没结束，考试都是老师送去医院考的。

听他说要探望同学，老师便给了他医院地址。

都怪我。珀思特一边赶路一边疯狂自我pua，要是我多关心一下路人，她可能就不会开枪自杀了！

带着越来越愧疚的心，他推开房门发现强光闪烁时第一反应就是：她有危险，这次一定要帮！然后就扑上去抓住人。

*****！哪有这么突脸的？病房里的人大怒，于是进入「现实副本」后就直接锁这傻*的喉，神色黑暗。

这什么情况？珀思特一转眼就到了陌生的废墟中，面前的虚拟屏幕还擅自注册登录了《纯白巅峰》的账号！

“好戏尚未开演，你却注定退场了，被命运愚弄的小丑！”脖子上的力量随着悍戾的少年嗓音加重，他的目光对上少年充满憎恶的漆黑双瞳。

奇怪，谁会如此讨厌我？就如同当年的父亲…他心底涌起无比压抑的苦楚。

[是否暂停改名？]

是是是！珀思特赶紧点。

名字初始都是本名，一看改名要能量币，新用户身无分文就放弃了。

他看下面有一些游戏须知弹出，就研究起来。

[你是第一个没过新手教程就进副本的玩家~鉴于你如此迫切地想要进入游戏，白神回应了你的愿望！]

这款游戏不出所料和白神与祂的教皇城有关，这是否意味他也能进入教皇城了？

总部对付教皇城的事情已经有些力不从心，许多民众已经呈现出恐慌与不信任的趋势，如果到了动乱四起的地步，恐怕要无从挽救了…必须找到抑制教皇城的扩张的办法，才有机会阻止这场威胁世界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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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欧洲10年级等于我们这边初三，普遍是5岁开始到11岁上小学。12岁开始到16岁读完初中四年，至此读完十一年义务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