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牧渊没有回头：“什么交易？”

见状，白祥微微顿了一下，

白祥只喝了一口汤，就察觉到了不对，

和其余族人不同，作为族内能排得上名号的长老，免不了经常与污染物战斗、照看被污染的病人，日积月累下来，白祥体内已经囤积了许多污染，甚至于出现了少许躯体化症状，诸如头晕、视力衰退等，

但就在他喝下鱼汤的那一刻，这些症状忽然全部消失了！

白祥简直不敢相信！就好像返老还童一般，一直遮在眼前的雾气忽然消散开了，世界重新变得清晰，使他在深夜中屡屡无法入睡的头痛也一起消失不见，如若不是情况不允许，他几乎想跳起来冲出去跑个十来圈！

鱼汤的味道是这世间少有的鲜美，几乎令白祥有了落泪的冲动，他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才把眼泪忍回去，并非常笃定地意识到一件事：

这间饭店的食物能抑制污染病。

这可不得了！

白祥当即决定，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和店主打好交道，最好还能建立合作关系。

“是这样的，我想先为我的同族所做的事向您道歉，初次见面时实在是多有冒犯，还请您见谅。”

白祥边说边在心里叹气，萝非这个缺心眼的，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得罪谁不好，非得罪这么一尊大神，以一己之力拉低兔族人在大神心中的印象分，嗐，现在大神都不愿意面向他说话了！

其实只是因为脖子痛所以不想扭头的牧渊：“……”

是这样的，如果他想转身的话，就得以整个身体为中轴线原地旋转180度，这幅画面太生草，他觉得到时候白祥和自己可能都绷不住，

为了维持自己高深莫测的形象，牧渊决定保持现状：

“这话你不应该和我说，毕竟我只是个碰巧被卷入这件事的路人，你应该去和荼荼说。”

白祥僵了一下，

他沉默了很久，才说到：

“我知道了……您可能会觉得我接下来的话是在狡辩，但我还是想告诉您，我和萝非不是一个阵营的人，对于深渊体……对于荼荼的事，我感到很抱歉，此次前来，也有想阻止萝非伤害荼荼的意思。”

牧渊“哦”了一声：“展开说说？”

白祥：“……”

他怎么觉得大佬的语气里有一丝吃瓜的好奇。

不过既然牧渊要他展，白祥也没什么好遮掩的，直言道：“简单来说，兔族族内有许多派系，当初深渊体计划立项时，每个派系都牺牲了自己的幼崽，最后存活下来成为第四深渊深渊体的荼荼，就是我们一派的崽。”

他叹了口气：

“萝非是下一任族长继承人，族长很溺爱他，所以养成了这幅令人头大的个性……他坚定地认为污染物都是被荼荼吸引过来的，只要消灭荼荼，就能极大地削减种群面对的威胁。”

听完，牧渊很是无语，白祥还是说得委婉了，这不就是……

“又蠢又坏。”

白祥：“……您教训的是。”

他踟蹰了片刻，觉得牧渊应该已经消气了，才接着说：

“相比其他几个深渊，第四深渊的污染是最轻的，但近年来也开始逐渐加重，最近狩猎到的食物也越来越少，所以……”

听到这里，牧渊基本上猜出他的来意了：“你想从我这里购买食物？”

白祥：“如果您愿意的话，兽币不是问题。”

食物永远是废土内第一重要的资源，白祥很清楚这一点，

“您客气了，我只是个开饭店的，有生意上门自然会做，只是您也看见了，饭店才刚刚起步，还很破旧，”牧渊的回答却令白祥心下一沉，“在饭店步入正轨前，我想我暂时没法分出更多精力来开办新业务了。”

对面沉默了片刻：“这样……我知道了。”

牧渊以为他就此死心，也没多大遗憾，毕竟于他而言，兽币远没有积分重要，用积分净化食材再换成兽币无疑是亏本买卖，他正准备就此结束话题，不料白祥忽然话锋一转：

“既然如此，那您有意向招募几个兔族人作为帮手吗？”

牧渊：“……？”

不是，话题是怎么跳到这儿的？？

白祥的思路十分复杂，

既然牧渊拒绝了他的提议，就说明这人应该不缺钱，他先前提出的协议对前者的吸引力不大，

怎样才能投其所好呢？废土里第一重要的资源是物资，第二就是人力，牧渊物资再多，目前为止也只是一个人，还没找到合心意的手下，

等饭店装修完毕，他再在族内宣传一波，帮牧渊把营业额打上去，兔族人能填饱肚子、遏制污染病，饭店能打出名声，这不就是双赢吗！

越想，白祥越忍不住对牧渊刮目相看，不仅目光长远，还能不被短期利益所蛊惑，这人果然不可小觑。

牧渊：“……”

如果他知道白祥的想法，一定会吐槽一句，不，后面那个纯粹是你想多了。

白祥提出的建议确实令他有些心动，纵使现在积分比较富裕，可以买一个机器人用来装修，但机器人的价格也不便宜，如果能把这一笔钱省下来的话……

牧渊权衡了一下：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有几个条件，一、我目前最多只需要两名服务员，且我无法给他们提供兽币，能作为报酬的只有这里的一日三餐；二、在主饭店打出名声前，我不会考虑到你们群落内开分店的事；三、别让萝非再出现在我面前。如果能做到这三点，我就答应这份合作。”

他边说边观察前者的表情，提出的要求是有些多了，白祥有意见也很正常……

白祥：“没问题！”

牧渊：。

怎么对方不仅一口答应了下来，好像还很开心啊喂！

“不过，我这边确实也有一个条件，”

他刚吐槽一句，就听白祥话锋一转，

“请不要让其他兔族人知道你收养了深渊体这件事。”

牧渊顿了一下，

深渊体周围总是潜伏着危险，如果其他兔族人发现白祥给他们推荐的饭店内隐藏着这么一个定时炸弹，肯定不会来这里用餐，后者会提出这个要求合情合理，牧渊找不到什么理由拒绝，而且他隐约能察觉到，荼荼似乎也不想太多人知道他的存在。

他们就合作细节问题又讨论了一会儿，白祥离开时已经是中午了，一番唇枪舌战下来，牧渊感觉自己的脖子都不疼了，干脆把【污染检测枪】和【净化浮标】都买了下来，准备乘胜追击，一口气把事做完，

才下完单，就听砰一声，一把纯黑的激光枪出现在面前。

牧渊举起枪，对准面前的桌子扣动扳机，其上的显示屏立刻弹出一串数字：【污染值：3%】

看来这里的东西多少都带点污染，只是程度不同，对人体的危害也不一样。

牧渊拿着检测枪四下走了一圈，把周围的东西都扫了一遍，过了把瘾后，他把检测枪收进上衣口袋，才注意到了另一个问题，

……净化浮标呢？

他两个一起买的，怎么到手就剩一个了？

牧渊四下找了一圈，最终在一个非常离谱的地方找到了他的浮标——APP的仓库里。

这玩意居然是个电子商品！

他费了一番功夫，才发现商城里含有净化功能的商品旁都标注了[虚拟]标签，只能在APP内使用，牧渊点开地图，找到小溪，然后从道具栏里把净化浮标拖到上面，

净化浮标一组两个，专门用于净化各类水源，刚一入水，浮标头顶就冒出两个进度条，分别对应着两种资源的净化时间：

【水 24:59】

【鱼 59:59】

除此之外，浮标周围还有一圈绿光，代表着净化范围，每组浮标最多能覆盖200米，牧渊买了3组浮标，差不多覆盖了一大半溪流，

APP操作简单，净化操作也比牧渊想象中简单，只是……怎么感觉经营游戏的既视感越来越强了，

他是不是该定个闹钟及时上线收菜（？）

然而很快，牧渊就发现自己想多了，小溪的净化可以从APP里操作，但食材的收集却不行，必须线下亲自采集，也就是说，他还是得提着桶去溪边把水和鱼搬回来。

牧渊：“……”

有必要在这种地方符合现实吗！？

他心累地收起手机，到仓库里找木桶去了。

/

另一头，看够戏的修羽从大厅飞回办公室内，四下看了一圈，在一个角度发现了蜷成一团的荼荼。

他落在后者身边，用翅膀拍了拍小兔团：“咕咕？”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感受到动静，荼荼抬起一只耳朵，看见是修羽后，他摇摇头，

没事，

只是看见再度找上门的萝非，心情不由得有些糟糕

为什么这个家伙总是这番阴魂不散……

类似的想法在脑内越积越多，荼荼眼底隐隐闪过一丝阴霾，

【系统提示：幼崽‘荼荼’的心情值正在下降】

牧渊没能看见这条提醒，

他下午跑了两趟溪边，带回来了三桶水和五条鱼，全都用污染监测枪确定了无污染。牧渊休息了片刻，就紧接着开始准备晚饭，

为了给兔族人做饭，他用积分净化了先前那条鱼，又开了一个中级食材礼盒——和初级不同，中级礼盒可以开出解锁过的产出地中的食材，由于目前只解锁了[林中小溪]一个食材产出地，礼盒内就仅有鱼和水两种食材。

九碗鱼汤一共花了他三条鱼两桶水，等到晚餐时，牧渊决定换一种做法，他从桶内提出最大的一条鱼，放到案板上，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命不久矣，大鱼顿时开始奋力挣扎，见状，牧渊拿着多功能锅铲，对着鱼头用力一敲，

大鱼昏死过去。

系统：【……】

不知为何，每次看牧渊处理食材时，它都觉得好像有杀气，

将鱼处理干净，牧渊简单切了个花刀，便放进盘子里，加上葱、姜、蒜、料酒开始腌制，等待过程中他去仓库拿了趟土豆，准备做个炸薯条，当今晚的主食，

对于土豆牧渊已经非常得心应手了，不过十分钟，金灿灿的薯条就顺利出锅，他把薯条装盘放好，随即拿出了一开始蒸土豆的蒸锅，

没错，今天的晚餐就是，清蒸鱼配炸薯条！

将腌制好的鱼肉放进蒸锅里，牧渊拿出手机，准备先向小安投喂一份薯条，看看能不能抢救一下那岌岌可危的心情值，

与此同时，帝国研究所内，在无数科研人员注视下，安格尔面不改色地坐进检测舱，

“例行检查开始，第一项，污染指数测定。”

牧渊：用谈话的方式治好落枕，就是话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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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净化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