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神风指尖在桌沿蹭了蹭，指腹碾过木料的纹路，心里头跟揣了个算盘似的，噼里啪啦算着账。窗外的风卷着几片落叶打在玻璃上，沙沙的响，倒让他这心思更沉了几分——要是叶修他们几个真来不了，这招人重建的活儿，就得像剥洋葱似的，一层层扒开，连芯子里的那点滋味都得咂摸透。

就说这指挥位，绝不能是那种站在场上只会扯着嗓子喊的愣头青。得是往场边一站，哪怕不说话，浑身那股气场就能压得住阵脚的角色。交火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子弹嗖嗖地从耳边飞，队友的喊叫声、枪声、爆炸声搅成一团，他一声吼就得像平地炸响个惊雷，让所有人瞬间定住，跟按了暂停键似的，脑子里那点慌乱全给震没了。更得有叶修那股子心眼儿，对手刚挪半步，脚还没落地呢，他就得把人家下一步往哪躲、往哪开枪猜个**不离十。布起局来跟玩捉迷藏似的，藏着掖着，明着给个破绽让对手钻，等人家真往里跳，才发现早落进他设的套里，四面都是墙，想回头都难。就像上次跟雷霆战队那回，对手占着高地，架着枪把他们压得抬不起头，叶修愣是借着几处矮墙掩体，一会儿让苏沐橙往左边扔个烟雾弹，一会儿让唐柔在右边佯攻，声东击西把人引下来，等对手脚跟刚沾地，魏琛的冷枪就到了，叶修自己带着人从侧翼包抄，反手就给人来了个瓮中捉鳖，那局打得，连场边的裁判都忍不住点头。

自由人就得学苏沐橙那股灵动劲儿，脚步轻得像阵风刮过草地，连草叶都不带惊动的。绕后偷点的时候，跟脚底板抹了油似的，贴着墙根溜，借着箱子掩体藏，对手的雷达刚有点动静，屏幕上跳出个小红点，她早跟幽灵似的摸到人后头了。补伤害也得快，队友刚把对手打残，血条就剩个边儿，她的子弹就跟长了眼睛似的追上去，“砰”一声，屏幕立马黑。手里的枪永远比别人快半拍，快到什么程度？对手刚看到她的影子，手指还没摸到扳机，自己就已经成了盒子。上次跟嘉世的练习赛，苏沐橙绕后撞见对方两个残血，人家转身的功夫，她两枪爆头，干净利落，等对方队友赶过来，她早钻回掩体，跟没事人似的换弹夹了。

突击位得有唐柔那股子猛劲儿，冲脸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的，跟盯上猎物的豹子似的，管你对面是一个人还是一队人，抱着枪就往前冲，那股气势先就把人唬住三分。枪法还得硬，硬得能把对手的防线砸出窟窿来。上次巷战那波太经典了，对方三个人守着个拐角，架着枪等着他们往里冲，唐柔瞅准墙缝，一个侧身闪身，手指在扳机上快得带出残影，“砰砰”两枪，一秒钟就淘汰两个，剩下那个吓得枪都歪了，被她补枪带走，整个过程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那股子狠劲，缺一点都不行，稍微犹豫半秒，倒下的就是自己。

架枪位得学魏琛的老辣，跟成了精的狐狸似的。找个角落一蹲，能跟树懒似的钉在那儿不动，腿麻了都不带挪窝的，可眼睛得跟鹰隼似的，盯着瞄准镜里的一举一动，手指得跟上弦的箭似的，搭在扳机上，随时能放。选的位置还得刁钻，要么是对手视野盲区，一个不起眼的箱子后头，要么是必经之路的拐角，让人想绕都绕不开。枪管子一架，子弹就跟黏在准星上似的，对手敢露头半寸，哪怕就露出个肩膀，立马就得吃枪子。让人家明知道那边有个架枪的，就是不敢轻易挪窝，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结果刚探身就被放倒，那威慑力，比架挺重机枪还管用。

替补位得有伍晨那份稳当，平时在旁边坐着，不声不响的，看着跟个普通队员没两样，可一旦主力出状况，不管是指挥嗓子哑了，还是突击位手滑了，他顶上去就得跟无缝衔接似的，连点顿挫感都没有。指挥的思路他门儿清，叶修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下一步要包抄还是撤退；突击的节奏他摸得透，唐柔冲出去的瞬间，他就知道该什么时候跟上去补枪。就像块万能补丁，哪儿缺了往哪儿补，从不掉链子。上次叶修临时接了个电话，伍晨顶上指挥位，不仅把指令喊得清清楚楚，没让队伍乱了阵脚，还凭着对唐柔突击习惯的了解，提醒她借着烟雾弹换个角度冲阵，愣是把原本要输的局给扳了回来，那沉稳劲儿，比有些主力还靠谱。

要是没了他们几个打下的底子，新招的人就得照着这些影子下苦功练，一天练不够就练两天，枪法不准就对着靶子练，反应慢了就练瞬镜，不然队伍打起来真跟散沙似的——指挥喊破嗓子，脸都憋红了，队员要么各打各的，你往东我往西，要么反应慢半拍，指令传下去，等他们动的时候，对手早就换位置了；自由人绕后绕到一半，不是被对手反蹲个正着，就是在复杂的地形里绕晕了，找不着回来的路，最后活活被毒圈毒死；突击位冲出去三秒就成了盒子，连对手的边都没摸着，白送人头；架枪位总在关键时刻打偏，要么打在掩体上，要么擦着对手头皮过去，让对手钻了空子，反过来把他淘汰了；替补上了场比主力还慌，指挥的指令记混了，让他架枪他跑去绕后，架枪的位置也找不对，结果越帮越忙。说到底，还是叶修他们几个把每个位置的“魂”给立住了，后来者得照着这模子一点点刻，从枪法到意识，从配合到心态，哪样都不能差，队伍才能像个像样的集体，不然凑在一起也就是五个散兵游勇。

雷神风抬手敲了敲桌子，排班表上的字迹被震得微微发颤，边角都有点卷了。“光把人凑齐了没用，技术得硬得能抗事儿，这五个位置的活儿，标准必须卡得严严实实，半分都不能松。”他顿了顿，指节在桌面碾了碾，留下几个浅浅的白印，“而且啊，不光技术得过关，还得看临时组队的磨合度，这就跟齿轮似的，齿对不上，转起来准卡壳，弄不好还得崩坏几处，到时候想修都难。”

“就说这指挥位，不光得喊得动所有人，关键得会看战局里的细枝末节。对手换弹的那两秒空当、掩体边角漏出的半只鞋、甚至是对方枪口的细微转动，都得一眼瞅准，跟扫描仪似的，扫过就能抓住要害。喊出的指令得像快刀斩乱麻，干脆利落，让每个人听了都能立马反应过来，知道该开枪还是该躲，该往前冲还是往后撤。这练的是预判，是大局观，可不是光嗓门大就行。上次有个新人指挥，嗓子倒是洪亮，跟喇叭似的，可对手都摸到脸上了，枪管子都快怼到队友后脑勺了，他还在那儿扯着嗓子喊‘注意前方’，结果全队被团灭，这就是没练到家，眼里没活儿，脑子里没数。”

“自由人得灵活得像只猫，还是那种野地里的狸花猫，机灵得很。绕后、偷袭得信手拈来，就跟吃饭喝水一样自然，什么时候该静什么时候该动，心里得有谱。枪法更得稳，稳到什么程度？二十米内突然遇敌，从看到人到开枪，手指都不能哆嗦一下，准星得像长在对手身上似的。之前有个自由人，平时在训练场练得挺好，靶心打得比谁都准，可一到实战，拐角突然撞见人，枪都端不稳了，准星晃得跟筛糠似的，结果被对手反杀，这就是心理素质和技术都没过关，练的都是死功夫，到了场上全白费。”

“突击位得敢冲，但绝不是瞎冲，不是跟没头苍蝇似的往前撞。得懂什么时候该莽什么时候该撤，就像弹簧似的，该伸的时候得绷直了，该缩的时候得蜷回来。比如对方火力全压过来的时候，子弹跟下雨似的，硬冲就是送人头，这时候就得借着烟雾弹的掩护，换个角度突进去，打对手个措手不及。这股子机灵劲儿和狠劲，都得实打实练出来，从无数次的失败里摸出门道。有回一个新人突击位，就知道猛冲，一股子蛮力，对方扔个烟雾弹，他愣是直愣愣往里闯，结果被对手堵在烟雾里，跟打靶似的淘汰了，这就是没吃透‘冲’的门道，光有勇没有谋。”

“架枪位得沉得住气，跟钉子似的钉在那儿，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瞄准镜里的准星都不能晃一下，哪怕旁边队友打得热火朝天，他的心跳都得跟钟表似的，稳稳当当。守着楼梯口的时候，对方露头半秒就得开枪，差一点都可能被反打，这半秒就是生死线。之前有个架枪位，守楼梯时犹豫了半秒，就因为心里咯噔一下，想着‘是不是陷阱’，结果被对手抓住机会冲上来，一梭子子弹把他打成了筛子，这就是‘沉不住’的代价，战场上可没后悔药吃。”

“替补位得是全活儿，啥位置都得能顶上去，跟块万能砖似的，哪里需要往哪里搬。指挥的套路他得摸透，知道什么时候该声东击西，什么时候该集中火力；自由人的身法他得会个七八分，绕后时的走位、掩体后的闪身，都得像模像样；突击的冲劲他得有，该莽的时候不能怂；架枪的稳劲他也得沾点，瞄准镜里的耐心得有。关键时刻顶上去，绝不能掉链子。之前有个替补，平时看着啥都会点，训练赛里表现还行，可一到正式比赛，主力突击位被淘汰，他顶上去，指挥的指令记混了，让他左拐他往右，自由人的身法也忘了，躲掩体都能被流弹打中，结果越帮越忙，把优势局打成了劣势，这就是‘全而不精’的问题，啥都懂点，啥都不精，到了关键时候顶不起来。”

雷神风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着，节奏不快，却像是敲在人心上，目光扫过桌上摊开的几份资料，有队员简历，有过往比赛的战术分析，忽然抬眼看向身边的助理，语气里带着点按捺不住的期待，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了：“依我看，先把招人的信息再往细里研究研究——要是叶修他们几个真能来，那可就省了太多功夫了，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他伸手把那份列着五个位置核心要求的清单往旁边推了推，露出底下的赛程表，嘴角噙着点笑意，眼里的光都亮了几分：“你想啊，叶修的指挥，那是把‘藏招’和‘预判’刻进骨子里的，就跟与生俱来似的。真要是他来，队伍的节奏根本不用操心，什么时候该收什么时候该放，什么时候该打拉扯什么时候该硬碰硬，他心里跟装了秤似的，准得不能再准。苏沐橙的自由人，那灵活劲儿，绕后偷点跟逛自家后院似的，熟门熟路，枪法还稳得没话说，不管是远距离狙击还是近距离扫射，都跟练过千百遍似的，有她在，侧翼就跟加了道铁闸似的，固若金汤，谁想从那边突破都得掂量掂量。”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手指在“突击位”三个字上敲了敲，力道比刚才重了点，像是在强调：“还有唐柔那股冲劲，看着猛，跟头小老虎似的，实则心里有数得很，跟揣着个小算盘似的，什么时候该借着掩体突进，什么时候该借着烟雾弹回撤，火候捏得刚刚好，一点不冒失。有她在，正面突破就不用愁，再坚固的防线，她都能找到缝儿钻进去，撕开个口子。魏琛的架枪更不用提，老辣得跟成了精似的，找的位置永远让人防不胜防，你以为他在左边，他偏偏在右边，你觉得他该开枪了，他偏等你放松警惕的瞬间动手，对手露头就挨枪子，光这威慑力就够对手喝一壶的，打起来都得提心吊胆的。”

最后，他看向“替补位”那一行，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几乎要溢出来：“伍晨的稳当是出了名的，跟块定海神针似的，哪儿缺人往哪儿补，从不含糊。指挥的套路他摸得门儿清，叶修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下一步要怎么走；队友的节奏他跟得死死的，苏沐橙绕后，他就知道该怎么掩护，唐柔突击，他就知道该怎么补枪。有他在，就像给队伍加了道保险，再乱的局面也能给稳住，心里踏实。”

他往后靠在椅背上，椅子发出“吱呀”一声轻响，手指轻轻叩着桌面，声音里满是笃定，带着点憧憬：“真要是这几位能来，哪还用得着费劲儿琢磨招人标准？他们往那儿一站，每个位置的‘魂’就都齐了，队伍往场上一站，那股子劲儿就不一样，是那种打心底里透出来的自信，不管对手是谁，都敢跟人家掰掰手腕。所以啊，先把他们可能来的消息盯紧了，多派几个人去打听，有一点苗头都不能放过，这可比研究那些招人信息重要多了，要是能成，咱们这队伍，今年说不定能创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