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渊,你怎么会在这里?”几人入座客栈的大厅后顾清开口。
“掌门师傅知晓你和...”离渊见那身旁有一陌生男子,顿了顿继续说:“知晓你二人会路过此处,便叫我同你们一起,师傅说恐有一难!并且,青山门的考核也已结束”
毕竟有一外人在,三人皆懂不多说。
“这位,这位也是同二位道长一起的吗?”陈生开口问道。
见陈生问起,顾清点点头,“这位道长同我们一般,本来是一同行走的,但路遇妖魔便走散了。”又转而对离渊说道:“这位是陈生。”
离渊见此对陈生点了点头,遂而开口道:“这幽都城好生古怪,竟有结界许进不许出!”
“嗯,我们正要问起此事。”顾清转头看向陈生,“还得劳烦这位公子给我们说说,这城中发生了什么事。”
陈生行了一礼道:“道长客气了。这事还得从半年前说起。小人家本是玉国的商贩,因我国内盛产玉器,所以国中百姓生活还算太平。半年前,盛国国主庆贺夏节,我国国君便派军队护送国中出宝的商户,送礼献于盛国国主,小人正在这商户之中。我国地处盛国东南,幽都正处于盛国南部,要到国度,必得经过幽都。我们商量在幽都休憩一晚,明日再继续赶路,但到想走之时,幽都城门却紧闭不开,并有军队把守。”
“难道盛国有起战之意。”离渊开口。
“是呀,我们也如此想,莫非将我们困至于此,是要借个油头攻打我玉国。但守城军给出的解释是城中有大案发生,非案结城中之人不得出,如此我们便回了驿站。后来有我们队中之人出去打探,回来后得到的消息是这幽都城的城主夫人于今早失踪,但其失踪之时城门未开,想必贼人还在城中,那城主便下令紧闭城门,城中之人不得外出。”
一个大活人在白天失踪,但是叫人意想不到。
“后来呢?”顾清问道
陈生歇了口气,继续说:“后来,就这样找了两天,在第三天的清晨,被城主府中的下人发现,城主夫人就在城主的寝室之中。”
“只是。”陈生顿了顿,“只是听说那城主夫人惨状非凡!”
“是何状况?”离渊开口。
陈生摇了摇头,“城主府上下对外只说夫人昏迷还未醒来,并未多说其他。”
“既如此,为何你还在这里?”顾清问道。
陈生听声苦涩一笑,“我们本以为那城主先到了他夫人后,便会放我们出城,但没想到,他依旧紧闭城门,而后遣人于盛国境内广发告示,内容大概就是何人能救醒他夫人,愿将城主之为拱手让出!”
什么?!顾清面上惊讶,竟有这样痴情的守成之主。
“那可有先到能医治城主夫人之人。”离渊说道。
陈生点点头,“嗯,半个月后,有人拿着告示到城主府门口去,声称能够医治那城主夫人。城主喜不自胜,将人给引进了城主府。”陈生接着说:“唉,可没想到,那来的却是幽都城的灾祸呀!”
“此话怎讲?”离渊问道。
“唉,那人名叫燕离,大约是个道士,不知用了什么办法,不过两天,那城主夫人便醒了。但即便如此,城主依旧下令幽都城许进不许出。”陈生叹了口气,“我们一行人本来就是去盛国参加宴会,献礼后就回国的,但因着幽都城主的命令,我们出不去城,那宴会一来二去就耽搁了。”
“为何那夫人已醒,却依旧封闭城门。”顾清疑惑。
“我们也是疑惑不已,但又不想起了冲突,便先在城中继续住下,这一住就是两月之久。”陈生喝了口水润了润,继续开口说道:“两个月后的某一天,突然有一声大叫不知从哪处传出,而后又没了声音。我们不明所以,便派人出去打探。可是,我们等到天亮,那出去打探的人也没有回来,想来是出了什么事。这时候我们才发现了一个问题,这城中居民好似少了不少,连同往日吵闹的街道都安静咯不少。幽都城门紧闭,不容许有人外出,可见这些人不是去了城外,而是在城中消失的。”
陈生脸上有些后悔的神色,“后来有一日,城主邀请我们到府上去,说是要好好招待我们。但我们在这幽都城中已经住了三个月,这三个月里城主未有一次招待我们,却在这是招见。可若就这样拒绝,有恐会伤了两国和气,便去了。到城主府上后,那城主和城主夫人一同出门迎接,我们这才见到那夫人。那城主夫人长相甚美,哦,虽不及这位道长的美貌,但放在整个盛国也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儿了。”
顾清突然被点名,面上有些尴尬的笑笑。
离渊却接了话:“的确是美!”
那陈生讲故事时,凤煌便一手撑住头靠在桌上,闭目养息,听到离渊的话则睁开了眼看了看离渊。
离渊见凤煌盯着自己,又点了点头道:“的确貌美。”
凤煌见离渊双目清澈,眼中无任何亵渎之意,便移开了目光。
“见那城主夫人貌美至此,也就理解了当初城主为何那样急切。”陈生见几人不再交谈,便继续开口。“我们皆非盛国之人,可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我们皆是留了个心眼,那城主所款待的饭食皆未多用。就在用完饭食后,那医治城主夫人的燕离出现了。这是我们感觉到身上有些不对劲,四肢有些软软的使不上力。那燕离对城主说时辰到了,便见有许多下人来拿了匕首。”
“匕首?”顾清疑惑。
“是,拿来给大家依次放血!”陈生说着,把衣袖拉开,胳膊上布满了伤痕留下的疤痕。
几人看后皆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后,顾清说道:“难道城门口的那些城民脸上的伤疤也是...”顾清面上有些不忍之色。
“嗯”陈生点点头,那动作中带了些沉重。
凤煌见顾清心有不忍,抬手拍了拍顾清的肩,低头注视顾清的脸。顾清见凤煌看了过来,摇了摇头。
“应是用了什么阴邪术法救治的那位城主夫人。”离渊沉思道。
“嗯,这番场景,若不是那燕离用了邪术,幽都城又怎会变成这样。”陈生说道。“只是,我不会道术,没有法力,出不了城,也回不了家。可怜我那妻儿,我出来时我那妻子才刚刚降下麟儿。”陈生说着眼眶发红。
见此状,离渊拍了拍陈生的肩,“放心,我们会待你出去的!”离渊一身白衣,面容清正,声音沉稳,眼神坚定,一看便有叫人信服之感。
那陈生听后擦了擦泪点点头。
这幽都城内的天空无黑夜白日之分,一直都是这般将将昏暗的景色。
“休息会儿吧。”凤煌一挥手,在这客栈周围升起一道结界,让几人可以安心休息,便拉着顾清往二楼的房间走。
“这...”陈生看了看走上楼的凤煌和顾清,又转头看向离渊。
离渊看凤煌和顾清往楼上的房间走去,转头对陈生说:“放心吧,有我们在,今晚安心休息就是。”
“好”陈生点点头。
客房内,顾清被凤煌按着坐在床上,抬头有些疑惑的看向凤煌:“怎么了?”
凤煌看了眼顾清,随后开口道:“休息。”凤煌简短的说完便推着顾清往床榻里侧躺去,自己则躺在外侧。
顾清虽挪到了床里面,但却没躺下,他看了看已经合眼的凤煌,“我想起个事。”
“睡醒再说。”凤煌没睁眼。
顾清看凤煌一幅不想说话的样子,想来凤煌应该是累了,随后顾清也躺下。这结界应当能挡住幽都城内的那些城民吧,想着,顾清便睡了过去。
一旁的凤煌并未睡着,听到身边的那人平稳的呼吸声后睁开了眼,转头看向已经睡着的顾清,“小家伙,精力不够还强撑着,笨。”边说着便伸出手抚平了顾清眉间淡淡的折痕。
不知睡了多久,顾清醒了过来。
“醒了”凤煌走到床边坐下。
“嗯”顾清躺着没动,应了一声。“对了,我想问你呢。”顾清想起睡前想问的那个问题。
“幽冥白骨幡?”凤煌说道。
顾清眨眨眼,“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呵”凤煌轻笑一声,“当真放肆。”说着伸手弹了顾清脑门一下,弹完却又伸手给他揉了揉。“幽冥白骨幡乃是上古神器,得此幡者可聚集天地间的怨气。若用此幡施法者法力深厚,再结合阵法,那后果不堪设想。”
“你那时说这神器在这里?”顾清接话。
“嗯,那结界是用幽冥白骨幡所创的。”说起幽冥白骨幡,凤煌面上有些沉重,“不过好在是行此幡者修为不是太高,这法还有可解。”
“那幽冥白骨幡这样厉害!”顾清说道。
凤煌点点头,“这幽冥白骨幡被驱动时,天地间的邪气汇聚,若其使用者是修为同我一般的人,那一对一我与他胜算不大。”
“如此邪恶为何还要创造出来。”顾清不太明白。
凤煌听顾清这略有些孩子气的话,笑了笑说道:“混沌初开之时,天地间邪气肆虐,为净化天地,创世大神便打造了这一法器,其本意是此法器吸尽天地间的邪气、祟气。但也因此,这法器戾气过重,使用者很易丧失理智。这法器集天地邪气,使用者稍有不慎便会被其控制。因此,创世神在用这幡吸尽天地邪气、戾气后便将这幽冥白骨幡封印了起来。如今创世神已身归混沌五万年之久,这幽冥白骨幡也就没了踪迹。顾清,你要知道,法器最初被创造出来都不是用来做坏事的。只是是人便会有私欲,神仙也一样。这私欲过强便会生出邪念,邪念起便祸事出。你可明白?”
凤煌说这句话时,身上有些顾清说不上来的光芒,顾清想,这大概就是一个神的光芒吧。
顾清点点头,沉思了会儿后,开口说道:“我们是否先找到那燕离,只有找出始作俑者,或许就有解决办法。”
凤煌也这样想,如此一来,那城主府是必然要去一趟的了。若城中之人皆是在那城主府中遇害,那这阵法想必也在城主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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