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好耳坠之后,沈江月拍了拍孟之放在身前的手,然后微笑着说:“我相信你可以的。”
说完,沈江月便转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众人注视着沈江月坐好,又看向站在舞台中间一动不动的孟之。
只见孟之摸了摸自己的耳坠,待李嬷嬷催促开口之前,孟之跪下,当着众人的面道。
“昨日练舞时不慎扭伤了脚,今日也不见好转,近日恐怕都不能再跳舞,故我放弃这次选拔机会。”
话音一落,台下哗然。
殿里的人谁看不出来这沈江月就是冲孟之来的,跟孟之撑场子的,可如今孟之竟然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她们看了看孟之,又看向沈江月。
只见沈江月面色微顿,转而又是一副微笑模样。
“既然你的脚受伤了,别站着了,快下去坐着。”沈江月关切地开口。
李嬷嬷听完孟之的话,心里舒了一口气,看来那天的话孟之还是听进去了。
李嬷嬷一边感慨孟之长大稳重了一边让人去搬了一个椅子叫孟之坐下。
孟之放弃之后,这个选拔仿佛就像没有了看点一般,众人看着索然无味,好在选拔很快就结束了。
结束之后李嬷嬷和几位前辈一起商讨过后,宣布了最终能够去御前跳舞的人选。
孟之想起梦中那个龙龟说的话,如果她做出了改变,放弃了选拔,应当可以改变必死的结局了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次被选中的人应当就是杨玲了。
可最终结果却在意料之外。
被选上的人孟之不认识,不是杨玲。
她通道结果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向杨玲。
此时杨玲脸色惨白,眼眶里泪珠打着转,往下一看,杨玲的手攥得很紧。
孟之心知这件事情已经跟自己没有关系了,可回想着上午听来的谈话,她的心心也没有完全放下来。
她究竟有没有改变结局呢?
公布结果之后,沈江月赞赏了几句,然后给那名舞女赏了些金叶子便带着自己宫里的人离开了。
走到孟之身前,冬雨上前告知,今日情况特殊,她不必再去香云宫授课,沈江月叫她好好休息养一养伤。
孟之行礼谢恩。
众人看着沈江月出了大殿,便乌泱泱的跟着出去了。
一路上她们都在讨论这位沈贵妃,从相貌到性情都赞不绝口,一边还不忘吐槽幽桐这死丫头命真好。
杨玲失神地走在最后面,孟之看了眼然后又在椅子上坐下。
这殿里安静,她心里有些乱。
李嬷嬷送那几位前辈走了之后,转身便看到孟之还没有走,便走了过去。
“脚还疼不疼了?”李嬷嬷笑道,“用不用给你多批几天假?”
“嬷嬷,你就别打趣我了。”孟之看了看李嬷嬷,然后有些不自在。
想起前天自己跟李嬷嬷信誓旦旦地说的那一番豪言壮语,顿时觉得自己的脸生疼。
“你做的很好。”李嬷嬷坐在孟之的身旁,真心实意地说,“这机会有的是,不少这一次。”
她知道孟之是个上进的性子,一有机会她都会去争取,,这次是第一次见到她主动选择放弃,心里应当还是在意的吧。
“我知道的。”孟之冲李嬷嬷笑了笑,然后起身向李嬷嬷告了半天假。
方才交谈之间,沈江月给自己戴的耳坠子在耳朵上晃动,孟之有些不自在,她不知道为什么沈江月要送自己这个东西,如果是为了当着众人的面做做样子,那为何偏偏选了耳坠子这如此低调的一件东西。
孟之不免有些怀疑,以防万一,她要查一查这耳坠子上到底有什么东西。
回到房间,孟之将耳朵上的耳坠子取下,放在手中仔细打量。
那是一对点翠红珊瑚珍珠耳坠,做工精美,看着就极其珍贵。
这沈江月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孟之不确定这个耳坠有没有问题,不过在这深宫之中,旁人送的东西最好小心谨慎一些总没错。
她很少与云韶署之外的人打交道,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这么查下去。
按照以往看深宫剧的经验,后妃往往会在物件上抹些什么东西然后赠予她人,害人于不知不觉间。
而一般这时候,主角总会有一个太医署任职的朋友,帮忙检测和规避风险,得以让主角在宫斗之中立于不败之地。
抛开孟之是不是主角不谈,受惯性思维的局限,如果要查这耳坠,她能想到的就只有太医署了。
可她只是个小小的舞女,哪有这么大个脸面。
孟之叹了口气,呈大字形躺在床上。
“啊!”
孟之的后脑勺被一个坚硬的东西给硌到了。
孟之揉着头将那东西给取出来,是莫尘给的贤王腰牌。
这可是个好东西啊。
孟之的思绪顿时豁然开朗。
虽然自己没有那么大个脸面,可晏箫有啊。
先前那晏箫对自己那般疯癫,给自己的精神造成了多大的损失,这次借他身份一用应当也无可厚非。
于是孟之换下云韶署的统一服装,从衣柜中挑了一个像宫女装的衣服换上,拿着耳坠和腰牌出了云韶署。
她知道晏箫常年住在洛州,都不经常回京,更不用说能跟宫中的太医署扯上关系了,所以这次她八成能成功。
而前几日虽然沈江月叫太医署的人给自己送了好些药材补品,可那个时候孟之卧病在床,并没有起身,太医署的人应当也是不认识自己的。
孟之拿着腰牌一路通行到了太医署。她有些紧张地深呼了两口气,清了清嗓子然后踏进了太医署的大门。
刚才在路上孟之打了一路的腹稿,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太医署的医官们都各忙各的,有的晒草药,有的配药,还有的背着药箱就要出门,根本没人理会孟之这个外人。
孟之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院子东北角处一个身影格格不入。
那人躺在一张摇椅上正悠哉悠哉地吃着果子品着茶。
就他了。
孟之走近去瞧,本以为是个位高权重的中年男人或者是资历久地位高等着退休的老翁,没想到竟是个青年人。
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那人相貌端正,可以称的上是俊美,看起来像是哪个贵族的纨绔子弟,在这太医署挂了一个闲职打发时间,完善履历。
他能看得出来吗?
孟之有些怀疑这人的水平,可这人看着极好相处,眼下又没有其他更好的人选。
孟之走上前礼貌地问候了一句。
那人听到声音,睨了一眼孟之,待看清孟之的相貌时,从摇椅上坐了起来。
这姑娘长得水灵。
“敢问姑娘找在下何事?”那人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笑着开口问。
“奴才奉主子的命托大人看个东西。”孟之说明自己的来意,然后将贤王府的腰牌取出。
那人接过腰牌一看,面色微微一顿。
孟之时刻关注着这人的表情,见不对劲,不确定地开口:“大人,可是有什么问题?”
“噢,没有,下官孙昭,敢问姑娘怎么称呼?”那人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问道。
“大人叫奴才孟之就好。”
孟之准备了一路没想到竟忘了编个名字出来,索性就说了自己现代的名字。
“你是贤王府中的人?”孙昭试探地开口。
“是的。”孟之低着头应下。
“姑娘请随在下过来。”孙昭引着孟之往屋里走去,“敢问姑娘,贤王有何要交给在下办的?”
孙昭带孟之进了一间屋子,屋里摆满了各种草药,门口放着一张红木桌子,桌面上堆着各种医书还放着戥秤。
这儿应当是孙昭办公的场所。
孟之从袖中将那对耳坠掏出,放在桌上。
孙昭取出一张纸片,将耳坠放了上去,托在掌心,仔细地看了看。
孙昭敛起笑意,原先那个草包纨绔的模样不复存在。
孟之看着孙昭认真起的模样,有些失神,这孙昭看起来是有些本事的。
“姑娘……王爷想查什么?”孙昭看向孟之。
“哦,王爷想让大人查一下这耳坠子上面有没有抹些不好的东西。”孟之回神应道。
得了准确的指示,孙昭有了方向,重新托起耳坠仔细查看,只见他手指捻了一下耳坠上红色的部分,然后捻了捻自己的手指看了看。
片刻后,他放下耳坠,冲孟之笑了笑。
“姑娘,敢问这东西是哪来的?”
“我……奴才只是个跑腿的,王爷只将这东西交予我,并未告知此物的来历。”
“这样啊……”
“敢问大人,可查到什么了?”
“嗯,这上面果真有东西。”孙昭一只手背在后面,一只手又抬起让孟之看了看自己指肚上的一抹红。
“这是何物?”孟之看着那抹红色,问道。
“紫金散。”孙昭收起手,开口说道,“而且不是精纯的紫金散。”
孟之对紫金散有些浅薄的了解,但仅限于紫金散可用来做颜料和胭脂。
“紫金散?”孟之不知道这东西还有没有其他的作用,“这东西可对人体有害?”
“有,紫金散有毒,长期接触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损伤,特别是对女子。”孙昭点到为止,孟之也懂了他的意思。
“而且这东西纯度不高,里面还有其他杂质,这毒性更是难以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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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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