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朦胧的浴室里不断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暧昧地回荡在屋子中。
过了会儿,门开了,淡淡的雾气后高大的男人走出来,只下身围了条浴巾,精壮的上半身和两条笔直的腿大喇喇地展露在外。
叶时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移开眼,只是方才惊鸿一瞥的画面抑制不住地在脑中回放。单身29年的女青年一路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咳咳”叶时假咳了两下,起身从酒店的衣柜里找出了一件浴袍,“还是先穿上衣服吧。”
她仰着头,目光克制地停留在男人的脖子以上,正直地没有低头看一眼。
男人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接过浴袍随意披上,带子在腰间松松垮垮地系上,一举一动都极具魅力。他的头发还在不断地往下滴水,却一点不显狼狈,反而有种野性的魅力。
叶时觉得嗓子眼有些发干,暗道这二十五万花得也挺值,又屁颠颠替他找了条干净的毛巾,“把头发擦擦吧。”
“谢谢。”这是男人走近房间以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声如其人,冰冷又锐利,像是腊月里挂在屋檐的冰刀,望着就让人不想接近。
只是长得好看的人总归是有些特权的,叶时在心中原谅了男人的冷淡。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叶时,时间的时。”
“薛亥生,亥时生辰的亥生。”男人抬手擦头发,衣襟随着动作散开,形状姣好的胸肌便露出来,“她们都叫我阿生。”
“好的,阿生。”谈话到此中止,两个不熟悉的人,一个不擅社交,一个不愿开口,轻易就把天给聊死了。
叶时拿了衣服进去洗澡,心不在焉,险些被热水烫到。外面有个帅哥在等她,这还是二十多年来头一回。出来时叶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套内衣,直接穿着睡衣走了出去。穿内衣睡觉不舒服,还会增加患乳腺癌的风险。
不过,她似乎不必担心患上乳腺癌,毕竟,她已经没有时间让自己患上癌症了。
男人倚靠在床头看电视,漫不经心的,电视的幽幽冷光印在他脸上,显得轮廓深刻的脸庞格外冷硬,叶时后知后觉地就有些慌张。
向来保守的人在某天突然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害怕慌张是正常的。
“过来。”阿生拍拍旁边的床铺。叶时没出息地走过去,中间的犹豫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走到人面前,又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曲经理骗了。
说好的温柔英俊呢,说好的在奶狗狼狗之间任意切换呢?
怎么这男人冷冰冰的,只有英俊?
曲经理说要是不满意,第一晚还能换的。换人的想法在叶时脑子里转了两圈,在看到阿生的脸时,这个念头又被她暂时打消了。
总之,自己也时日无多了,何必再给活着的人添堵。更何况眼前的人还生得这样英俊。
叶时就这样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爬上了男人的床,男人俯身压上来是一瞬间的事,叶时伸手推拒也是一瞬间的事。她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惊得呼吸都停了,感觉到男人隔着衣服揉着她的腰,几乎是从嗓子眼里颤巍巍挤出一句“别,今晚不做。”
“不做?”男人放开她,挑挑眉没发表意见,“那我走了。”说着便起身。
叶时愣愣地坐起来,盯着男人转身欲走的绝情背影,几乎要气笑了,这到底谁是客人?
她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一把拽住他浴袍的袖子,狠话张口就来,“你晚上的时间是我的,你被我包了,你忘了吗?”
“呵”男人恶劣地挑了挑嘴角,“我只提供□□这一项服务,不□□你还准备从我这得到什么?”
“你……”叶时对此类交易没有任何经验,攥紧了阿生的袖子,咬牙切齿:“此刻现在,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契约里说得清清楚楚,你从晚上十点到第二天早上八点的时间是我的。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五十二分,你的一切都属于我。”叶时放开了他的袖子,“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曲经理说你是头……”叶时把那个不尊重的词咽下去,“说你是最受欢迎的,还说我以那样的低价包了你是占了大便宜。”
“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凶?”叶时猜不透他的想法,干脆打直球,“你都是这样对待你的客人的吗?”
“我哪敢这样对我其他的客人,他们都有钱有势,我得罪不起。你包我一个月的钱还不如我平时一晚上挣的。”阿生漠然转身。
回答阿生的是砰的关门声,叶时捧着衣服进了浴室,再出来已经换下了睡衣,“那么就到此为止吧。”
薛亥生在她走出门前拦住了她,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愧疚也有,不该把对旁人的怨气发泄在她身上,烦躁也有,怎么一个个都这么难伺候……总之,阿生拦下了她。眼前这个人呢,其实还不错,长相也干净,不像往常遇见的某些中年人,聒噪又自大,每每在他面前谈起自己的财富就像只刚下完蛋在院子里踱步炫耀的鸡。
“太晚了,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阿生没有道歉,那是把主动权交到别人手上的愚蠢做法,“睡觉吧,以后不会对你凶了。”
关上灯之前阿生撑起身子在女人额上印下一个吻,“晚安”,刻意放柔的声音在黑夜里有着别样的魔力。
叶时在黑暗中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这男人的戏张嘴就来,实在是玩不过。
“退货”的想法又开始在脑子里转,背后的呼吸沉沉,叶时莫名心软了。脑海里不由飘过曾经看过的各种小说里古代妓子任人宰割的画面,尽管她知道现在是法制社会,曲经理应该不会对他做什么。更何况男人在会所里很出名,据说很多女老板都为了他慕名而来。曲经理大概巴结他都来不及。
至于为什么自己仅仅用二十五万便包了他一个月,叶时觉得自己是捡漏了,阿生好像是得罪了什么人,被人整了。才会被自己低价包了,这种价格可能对他来说是一种侮辱吧,也难怪他一直冷冰冰的……等等,打住打住,叶时及时控制住自己被美色蛊惑而跑偏的思路,她又不是花钱找罪受的,凭什么无缘无故忍受别人的冷声冷气。
这么一想,便越想越气,越气越精神,叶时气呼呼地转身,却发现男人已经睡着了。房间里太暗了,只能看见一片模糊的轮廓,惟有扑在脸上的呼吸是清晰的,叶时有些脸热,刚要往后退,那人却伸手将他半揽进怀里。
“别动了,乖一点。”
天,叶时终于知道为什么这男人是头牌了。
非常早期的文,是我写的第一个故事。现在回头看觉得其中的一些三观已经不能苟同了,但还是觉得算是一个有趣的故事,而且和即将开的一个预收有点小小的联动,所以还是发出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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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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